「不是你吩咐你的員工來接曉竹的?」宋雲不解地反問。
「媽,你說我有可能放心讓別人接送曉竹嗎?」尤其對方還是個男人,就更加的不可能。
「我也是這麼想,不過曉竹堅持讓他送她去醫院,我也不好阻止。」宋雲實在也搞不懂兒子和曉竹,最近是怎麼一回事。
「媽,對方有說出他的姓名嗎?」
「有,他自稱是毛文義。」
毛文義?這人是誰?哪個部門?
岳逸凡思索了下,仍想不出這是哪號人物,但這不急,還是先處理曉竹近來異常的舉止才是當務之急。
「逸凡,你和小姐之間出了什麼事?」徐仁德也覺納悶。
「我想我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徐伯,你不用替我們擔心,曉竹八成是在吃醋,她卻不自覺。」為此,岳逸凡不住貝起了笑意。
「為了什麼事?」
「就為了我前兩天告訴她,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所以她開始出現反抗的行為。」這種事他一眼就明白,不願說穿,是因為他願意給她時間想清楚。
但這不表示他同樣願意給她向外發展的機會,他若是會放手,也不至於等上這麼久。
「你這樣告訴小姐?你怎麼可以——」
「徐伯,男女之事有時需要適當的刺激才有醒悟,否則我和曉竹只能停留在繼母之子與繼父之女的關系,永遠也不會改變。」他相信以往曉竹就是如此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
如今一切都該有所改變,他不願再盲目地守候下去,也容不得她再懵懵懂懂下去。
「你這孩子最好不要老是以為自己能看透所有事,當心哪一天事情超出你所想像的範圍,想補救也為時已晚。就像今天這件事,這毛文義的出現,肯定不在你計畫當中,你就不怕曉竹一不小心迷上他?屆時,你所有的守候都成了空談。」宋雲絲毫不客氣地潑兒子一身冷水。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媽,你放心。既然曉竹有人接送,我要趕回公司了。」揮揮手,岳逸凡轉身離去。
「你說小姐會不會看上那叫毛文義的男人?我看他這麼平凡,怎麼也比不上逸凡,小姐若是跟了他,還怕是委屈了呢!」徐仁德為此很擔心。
小姐和逸凡是多年來他們身為長輩者一直十分看好的一對,可別有任何變數呀。
「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阿德,我們必須想辦法,趕緊讓這對年輕人完成終身大事,也好圓了我們多年的期望。」
「不如等老爺回來,我們就請老爺作主,給他們趕緊定下來,以免節外生枝。」
「說的也是,只要是允升開口,我那兒子自然不會反對。」宋雲抱持著樂觀的想法。
徐仁德有同感地點點頭,兩人預測岳逸凡不會反對提早舉行婚禮,卻忘了將婚禮的另一重要主角——曉竹的反應計算在內。
白曉竹在毛文義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出醫院,兩人正要走向毛文義停放車輛的地方,馬路旁就傳來有人叫喚她的聲音。
「曉竹。」岳逸凡倚在車門上,見她在別的男人的扶持下走出來,臉色不是挺好看,遂大步走向她。
「你、你來這里做什麼?」白曉竹有點吃驚,不自覺地伸手推開毛文義扶著她的手。
但這一推開她隨即失去平衡,身子倒向前。她揮動著雙手,驚叫出聲。
「小心,白小姐!」
毛文義正要上前扶她,岳逸凡卻早他一步,動作俐落地接住倒向他的白曉竹,一面眯起眼仔細地打量著毛文義。
「啊!你是總經理。」毛文義一眼就認出公司里最具權力的岳逸凡。
說他是白允升最得力的助手,不如說他是白允升最信任的大將,許多公司決策幾近全是由這年輕總經理作主決定,再推入專案。
總經理的實戰本領,是全公司人人公認的,而毛文義自然也听過他不少傳聞。
「你就是毛文義?」
「是,總經理。」毛文義必恭必敬地回答。
在能決定他生死的上司面前,他必須如此。
「我先謝謝你,這麼熱心地送曉竹來醫院,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以權力欺負別人?」白曉竹被他護在懷里,雖然覺得還是他的懷抱溫暖,但可不愛見他以權力欺負別人,尤其是像毛文義這樣老實的人。
「我現在是以同是男人的身分,而不是以總經理的身分,毛文義,你不必顧忌這一點。」岳逸凡暗一咬牙,見她替別人說話,他真想掐死她。
「我和白小姐是朋友,我想接送白小姐來醫院,應該不在總經理您的管轄內。」毛文義膽子大了起來,為了求得佳人芳心,他決定卯上總經理。
「你是不在我管轄內,問題是這丫頭歸我管,所以,很抱歉,她,我要先行帶走了。」岳逸凡懶得和毛文義多說,索性直接彎腰抱起白曉竹,轉身就走。
「你做什麼?把我放下來!還有,誰說我歸你管了?岳逸凡,你——」白曉竹沿路抗議。
「閉嘴,你再吵,車上的乳酪布丁就沒你的份。」岳逸凡拿食物誘拐她。
「你買了乳酪布丁?」對布丁難以抗拒的白曉竹,大大的眼立刻為之一亮。
「嗯哼。」
「那你還在等什麼?快點抱我上車啊!」她催促道,不時拍打著他的肩膀,歡歡喜喜地被他抱上車。
車子揚長而去,僅留下毛文義一人在原地,將拳頭握得死緊。
「好好吃!對了,你怎麼可以對毛文義那個樣子,他是我的朋友。」一面吃著布丁,白曉竹不忘替毛文義說話。
「你還敢說他是你的朋友?」
「有什麼不敢的?」
「你幾時認識這叫毛文義的男人?」她想和他算帳,他就來和她算。
「昨天。」她坦承不諱。
「昨天?!你昨天才認識毛文義,居然就上了他的車,你有沒有一點憂患意識,你就不怕他把你賣了?」岳逸凡難以置信地破口大罵。
「才不會那樣,毛文義是好人。」
「毛文義是不是好人,你又知道了?」岳逸凡索性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專心和她講道理。
「至少毛文義看起來很老實。」白曉竹也將布丁放下,他愛吵她就和他吵。
幾時她交朋友的自由也輪到他管了?
「他看起來很老實?這是一個成熟女子說的話嗎?」岳逸凡挑了挑眉,挑剔她的語病。
「你!對,我就是不成熟,你想怎樣?我愛交什麼朋友,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管我。」
幾乎在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但見他一臉鐵青,到口的悔意又被吞了回去,這會兒她連開口的勇氣也沒啦。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說。」岳逸凡未再多話,兀自開車上路。
一路上,兩人未再開口說半句話。
既然岳逸凡對毛文義有意見,她就想辦法證明毛文義是她口中真正的老實人。
雖然她對男生了解不多,但她就是看不出毛文義有哪一點像岳逸凡所說的不老實。
「毛大哥,昨天真不好意思,因為我表哥怕我被人騙了,所以對你的口氣很不好,你不會放在心上吧?」白曉竹一早就特地跑來公司,向毛文義解釋昨天岳逸凡的行為。
「不,總經理的顧慮沒有錯,不過我不知道原來你是總經理的表妹,難怪總經理會那樣警告我。白小姐,我可以體會總經理這樣的作法。」毛文義找了張椅子,要她坐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