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賭氣道。
「那麼很遺憾,你就不能參與這次的計劃了。杏兒,別說我沒告訴你,是你不想知道,我看還是請——」
「我要知道!誰說我不想知道。」官紫嫣在他手臂里急轉身,飛快打斷他的話,兀自接下去說。
「你不是才說不想听我說話了?」君無塵揚唇而笑,伸手擰了擰她的臉。
「我不管,你快說啦!」官紫嫣最擅長的就是耍賴而一耍賴她就會抱著君無塵的脖子又叫又跳,時常惹得他又好氣、又好笑。「其實還不就是木護法的事。」
「木大哥怎麼了?」官紫嫣急著想知道。
「杏兒,木護法叫武悔,你又忘了?」君無塵無奈地提醒她。「我知道木護法叫武悔,可是我喜歡叫他木大哥。」就如同她稱金護法柴漠然金大哥、水護法曲玲戲水姐姐、火護法封士磊人大哥、上護法薛崛土大哥一樣。
懶得再去糾正她的稱呼,她都叫了兩年多的時間,要她改掉這稱呼,已不容易。于是君無塵撇開這事兒,徑自說道︰
「不說這個,杏兒,你認為武悔是否該討房媳婦了?」嘴里如是說著,君無塵心里對他的結拜好兄弟武悔,可是充滿了抱歉。
為了轉移杏兒的注意力,他唯有拖兄弟一起下水了。
「武悔,那個很少主動說話的木大哥?」官紫嫣偏著頭想了下,隨即認同的直點頭道︰「對股!火大哥和水姐姐是一對,金大哥也有何榮傳,連向來四處奔走的土大哥,他的風流史更是時有所聞,就只有木大哥身邊什麼人也沒有,他的木廂院一直冷冷清清的。木大哥一定很寂寞。」
「所以香兒想不想幫你的木大哥呢?」
「我要怎麼幫木大哥?」官紫嫣的明亮大眼里這會兒全是興奮與期待,先前的想法早被她丟至腦後。
見此狀,君無塵知道魚兒上鉤了,既然魚兒咬了線,那魚餌往後的日子恐怕要難熬了。
看來武悔僅能自求多福,身為教主的他,可一點都幫不上忙。
第二章
熱鬧的街道上,處處是做生意的小販,然而奇怪的是今天這些大大小小的攤販,全然無心于招攬生意上門,個個聚在一塊交頭接耳的,似乎正在談論某件驚人的大消息。
趁著賣包子、饅頭的小販正好不在攤位上,一個衣衫襤樓、蓬頭垢面的小乞兒,悄悄地打開仍冒著煙霧的蒸籠,顧不得包子十分燙手,動作飛快地抓起幾個包子,匆匆塞進不曾高手的小布袋。
小乞兒一面塞包子,一面則謹慎地留意小販的一舉一動,就見賣包子的小販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眾人正在交談的事上,渾然未覺他整個蒸籠里的包子都快被搜括一空了。
小乞兒很難相信自己的好運,一雙盈盈秋水里淨是興奮而她手上塞包子的動作更快了。
她相信這些包子足夠她撐個幾天,而不至于餓死在街頭。
她絕不願家產被人所奪,總有一天她會回去一並討回,所以在此之前她萬萬不能讓自己什麼都沒做就丟掉性命。
沒錯,這小乞兒正是月余前連夜從季府狼狽進出的季如悠。這一路上她不但必須小心不讓葛蒼元派出的人馬逮到,她還要謹慎自己的嬌容必然引起無端的麻煩,因此她將所有漂亮的衣裳,和一名小乞兒交換這一身麻衣布衫,借此掩人耳目,以杜絕麻煩找上門。
她不會死在這困境里,她也不能死!當扒手也好,騙子也罷,沒有尊嚴的活著,是為討回該屬于季家的東西。
就算她一個人什麼事也辦不了,但只要她還活著,就有無限可能,總有一天她會等到機會。
將布袋塞得滿滿,季如悠這才打算跑開,一旁的交談聲卻在同時傳來,令她十分好奇的停住步伐傾听著。
「你們听說了嗎?那個曾在江湖上叱 多時的獨孤教教主要替他的護法招親的消息,這消息是不是準確啊?」賣布的陳三語氣里淨是半信半疑。
「既然是獨孤教的消息,就假不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即使獨孤教已隱退江湖,不.管俗事,然而他們的威名仍然受到世人所敬仰,獨孤教的弟子分布于天下各地,根本無人敢假借獨孤教之名四處做亂,所以這招親的消息肯定假不了。」賣包子的李發說得口深橫飛。
他啊,每日在街上做生意,知道的小道消息可多著呢!
「這麼說可不得了,听說只要是獨孤教的一份子,將終生受其保護。那麼若能嫁給獨孤教的護法,這一生就不用發愁了。」
「哎,真好,這時候還真惋惜自己的女兒出嫁得太早,否則現下就有機會可以攀上神秘派系獨孤教了。」糕點老板一臉遺憾地模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就是說啊!我要是能年輕個十來歲,這從天而降的機會必然不放過。」發嬸撫著自己已發福的腰月復,心里不免也恨出生得太早。
「憑你?發嬸,你就免了吧!听說這個護法面如冠王,俊美無待,是教里個個丫丞趨之若騖的對象,你就是再年輕十來歲,人家也看不上眼。」陳三笑話她的痴心妄想。
「你這渾小子,說這是什麼話?想我發嬸年輕時,也是個人人爭相搶著要的黃花大閨女,若不是年輕缺乏識人的眼光,我會這麼可憐的跟著丈夫出來拋頭露面,賣包子、饅頭維生嗎?」提到自己當年識人不清,才會糊里糊涂被騙了,發嬸心里難免有氣。
「唉!阿花,你現在說這個是在怪我不爭氣了?」李發汗顏的回道。
「你要爭氣,我現在也不會只是賣包子的發嬸了。」發嬸沒好氣地白了丈夫一眼。
「你們老夫老妻就不要再吵下去,我在想,這會兒凡是有女兒的人家,肯定都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自然是想盡鎊種方法,也要攀上獨孤教這門好姻緣。想想有獨孤教當後盾,將來就不愁吃穿了。」
「唉!都怪我讓女兒出嫁太早,早知就把女兒多留幾年。」糕點老板仍一再惋惜著。
「我家內人卻連個蛋都雅不出來。」李發一時口快,下一刻他的耳朵就遭殃了。「啊!痛啊!阿花,啊!啊!小力一點,大伙兒都看著呢!」
「你這是在怪我陵!我可沒阻止你去納小妾。你自己沒本事,還怪我連蛋都雅不出來?」發嬸一面斥道,一面更用力擰著丈夫的耳朵。
「我就怕了你,還納妾來給自己添麻煩啊!」李發討好道,再說他不過是賣包子維生的小販,養一個妻子就很吃力,再說,累死的是他自己。
「噗哧!你們好好玩。」站在最角落的季如悠,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噗笑出聲,全然忘了自己手里抱著的是可以讓人將她捉進官府的包子。
突兀的嬌笑聲,令聚在一起的眾人目光一致的轉向聲音來源。
而當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她身上,季如悠才赫然發現自己闖大禍了。
她在做什麼啊?干嘛突然冒出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這下肯定要完蛋了。
「你這小乞兒在笑我!」李發見一個小乞兒也在取笑自己,不由得惱羞成怒。
「我……我不是……我沒有……」著實害怕自己偷竊的行為教人發現,季如悠結結巴巴的抖著音,小小身子直往後退,卻被人擋住退路。
她不能被人捉進官府,葛蒼元已經買通官府的人,正在四處緝拿她,她這一被送進官府,就再也出不來了。
「你手里抱著的是什麼東西?」李發見小乞兒臉色發青,心中疑慮更深,大手一伸就想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