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廁所?」她睜大眼。
男廁所?這太過分了吧!
「就是男廁所,因為女廁所已經有車東穎在了,所以我只剩男廁所可以選擇。」
刁苑橙說得很可憐。
「車東穎?你是說那個把我交到馬大姐手上的男人,現在被調到女廁所當清潔工!」于紫緒不敢相信的叫出聲,實在無法想像那個男人會去掃廁所。
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很好笑,對不對?可是這是他活該,誰叫他不听我的勸,被派去當清潔工還算是很輕微的懲罰。所以,你不會這麼對我吧?我和你之間沒有交惡,你不會忍心見我落得此下場吧?」刁苑橙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見狀,于紫緒噗哧笑出來,她拉住刁苑橙的手,說道︰
「你和我都是女孩子,我當然不會讓你去男廁所面對那些男人。」這種畫面光想就覺得很恐怖了。
「唉呀!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才想到那種畫面好恐怖,我不要去!」刁苑橙一臉不敢領教的哇哇叫,一面很是感激的看著她。
這樣說來,車東穎也很可憐,因為他同樣得每天面對那些女人,尤其大家都認得他。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車東穎會被調到女廁所當清潔工?」
「那是因為他自作主張將你送到馬大姐那兒,還無法在三天內把你帶回來,大哥就把他調職了。」
「自作主張?把我送到馬大姐那里,不是宇晉一開始的打算嗎?」她不以為這和車東穎扯得上關系,他不過是執行命令罷了。
「是大哥的打算沒錯,可是大哥後來又沒要這麼做,是車東穎誤會大哥的意思,才會把你送走,你千萬不要以為是大哥的意思。」刁苑橙急忙解釋。
「是嗎?」
可惜她不怎麼相信她的話,那一天周宇晉對她的無情,她怎麼也忘不了。
不管他是否打算讓她去接受馬大姐的訓練,他眼睜睜看著李亞詩打她,卻沒有出手解圍,這分椎心之痛她永遠也無法忘記。
再思及她在馬大姐那兒受到的苦,她的心仍然無法平靜,說不怪他是不可能的。
在馬大姐那兒,她每天要勉強自己對著鏡子做各種煽情的姿勢以及表情,還得在眾多姐妹面前光著身子,以著婀娜多姿的步伐展示自己的身段,她的害怕根本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乎。
在那里她只有一個人,她也不想和那些眼里只有錢的女人作朋友,所以她一直被孤立著。
每接受一天訓練,她的心就更加晦暗,無法再和以往一樣保持樂觀開朗的個性。
才短短一個月,她變得不愛笑,听著那些女人對于金錢的看法,她也深感認同,也許她多少也受到影響吧!
金錢的確是萬能的,不然當年也不會有古慕風一家人遭人設計的事了。
「紫緒,紫緒。」刁苑橙叫喚著。
她這樣子一臉沉思,也不說話,看起來好怪。
于紫緒慢慢拉回思緒,這才看到刁苑橙表情擔憂的看著她。
「你在想什麼?」刁苑橙好奇的問。
「沒什麼。對了,你知道亞詩現在的情況嗎?」
「亞詩?」
「就是我那位朋友。」提起李亞詩,她的表情落寞。
「她啊,好像被送回台灣交由你們的警察去處理了。」刁苑橙聳聳肩道。
「那我父親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了?」一直隱瞞就是不想讓她父親擔心,現在李亞詩被送回國,她父親不可能不知道!
「呃……」听她問起于伯父的下落,刁苑橙顯得有點遲疑。
「發生什麼事了?苑橙,你告訴我啊!」一定是出事了,否則她為什麼不敢明說?
「你不說,我自己打電話。」她放開抓住刁苑橙的手,轉身拿起電話。
「你不用打了,紫緒。」刁苑橙在她背後說︰「伯父不在台灣。」
「不在台灣?」手中的電話掉落,她轉向刁苑橙,急急詢問道︰「你說我爸不在台灣,那麼他在哪里?」
苑橙搖搖頭,表示她不能說。
「是宇晉捉走我爸,是不是?所以他才不在台灣。」于紫緒馬上會意過來。
「不是的,紫緒,是于伯父自己跑來找你,大哥只是……」
「只是趁這個難得的機會,把我爸捉起來。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答應過的,他怎麼可以不守信用!」忿忿的說,于紫緒眼里滿是失望。
她以為他再怎麼痛恨她和父親,他都會信守對她的承諾,原來她又錯看了他。
心好痛,她是那麼相信他啊!盡避他對她無情,她還是選擇相信他啊!
可他做了什麼!
「不是這樣……」
「他在哪里?苑橙,你告訴我他在哪里。」她被氣急了,用力的大吼出聲。
「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把伯父帶去哪里。」刁苑橙無奈的一再搖頭。
「我要知道的是周宇晉現在人在哪里。」她耐著性子,一個字一個字說。
「喔!他就在公司,我帶你去。」刁苑橙這才意會過來,拉著她就往門口走,一面對外面叫著︰「金肯,送我們到公司。」
☆
于紫緒像一陣風沖進周宇晉的辦公室,在周宇晉因吃驚而挑高眉時,她的人已經撲向他,並掄起拳頭用力捶打著他。
「女圭女圭,你怎麼……」「來了」這兩個字尚未吐出,他已被她眼里的恨意駭住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有理會她不痛不癢的拳頭,反而關切的低頭俯視她,卻因此下巴正中一拳。
「噢!」他痛哼一聲,這一拳差點令他咬到了舌頭。
「女圭女圭。」他飛快的捉住她的雙手,試著讓她冷靜下來。
「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她從不以粗話罵人,可是現在她恨不得學會所有粗話,好全用在他身上。
「我要生氣了,女圭女圭。」他提出警告。
「我管不著你是不是要生氣了,你把我爸捉到哪里去了?你說啊!」雙手動彈不得,她改用腳攻擊他。
「你知道了?」他悶哼一聲,被踢中小腿陘,他索性兩腿大張,將她的雙腿全夾在一起。
「放開我,你這不守信用的王八蛋!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不找我爸麻煩的,為什麼還把我爸捉起來?他都這麼老了,你為什麼不放過他?」
「我幾時答應你不找你父親麻煩?」他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當然也不曾表示要找她父親麻煩。
這些話到底是誰灌輸給她的?
「你想否認?」她的雙眼燃起怒火。
他言而無信不打緊,竟然也沒膽子承認是他的意思!
她真是錯看他了,還傻傻的為他傷心、失望,她真是白痴到極點!
「我沒說過這種話。」他沉下聲,知道她不相信他。
這小白痴寧願相信別人,就是不願相信他。
「就算你沒有親口說,但那也是你的意思。」
「你在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車東穎說只要我同意接受你的安排,你就不會找我爸的麻煩,他一再向我保證,為什麼你卻不守信用?」她指控著,眼里是一陣陣委屈及失望。
又是車東穎這家伙,他真該宰了他才是,他到底背著他都跟她說了什麼?
「女圭女圭……」他嘆息一聲,試著向她說明白。
「放過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放過我爸,我可以代他受過,你放過他。」她眼里盈滿央求,小臉兒全是苦澀。
「女圭女圭。」他又是一嘆。她這個樣子真的很難溝通。
「我願意去接近富爺,我會討回你們古家的一切,我說過這些我全都會去做,你為什麼還把我爸捉起來?你說過要放過他的,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他怒地一吼。
「我要說,我要說!你放過我爸,放過他,好不好?我求求你。」由于她整個人等于是全部貼在他身上,只剩頭可以自由動作,她便用力的上下點頭,期盼他能放過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