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說妳不知道!昨天妳的表現分明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妳接著我的話的語氣,根本就是在扮演另外一個她。」他火冒三丈,肯定地說道。
「你太好笑了吧!昨天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扯什麼,為了阻止你過來,我才順著你的意思說。因為這樣你就認定我在扮演別人?我干嘛扮演別人?再說,怎麼可能有人和我長得那麼像?你一定是搞錯了吧?」曲湘隻一副他神經錯亂似的對他搖搖頭。
「不要跟我說廢話,她在哪里?」他進一步欺近她,高大碩壯的身子像顆樹聳立在她前方。
「喂!你真的很奇怪耶!就跟你說我不知道你在說誰,誰又在哪里,這里只有我,我就是曲湘隻。」她和他杠上了。
「我不想對妳動粗,曲湘隻。看在妳是曲伯父的女兒的分上,我只想和妳好好說,就請你合作一點。」
「不會吧?堂堂杜氏財團的未來接棒人會對一個女人動粗,這傳出去可不太好听,你不會希望我把你恐嚇我的事轉告給大家知道吧!」曲湘隻巧笑倩兮,挑釁地說道。
「妳!」杜牧寒這會兒完全可以確定和他同住二十天的女子,的確不是眼前這個曲湘隻。
這個曲湘隻不但有張伶牙俐嘴,眉宇神情之間也不時洋溢著自信,讓他看起來閃閃發亮。
她不似原本的曲湘隻,眉宇間總帶著愁意,嘴角通常沒有任何笑意,整個人顯得郁郁寡歡,卻惹人更加憐惜。
「杜牧寒,絕對沒有第二個人長得像我,一定是你看錯了。過幾天我爸媽便會專程登門拜訪,我已經結婚了,你們杜家一定不希望娶個有夫之婦吧?」曲湘隻故作輕松。
「妳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叫什麼名字。曲湘隻,不要故弄玄虛,我一定要知道她是誰。」他不會讓她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平空消失。
「你愛上她了?」她故意探問,滿臉的揶揄。
杜牧寒先是一愣,接著才粗聲粗氣地說︰「這不干妳的事!」
「是不干我的事,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她輕松地聳肩。
「別逼人太甚,曲湘隻。」他試著平熄即將失控的怒火。
杜牧塞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她了,他快受不了.不管她是誰,他只想盡快找到她。
「我怎麼不覺得我逼人太甚?我看是你莫名其妙才是!」曲湘隻當真不怕惹怒他。
看一個男人即將在失控的邊緣,很好玩咧!她就喜歡挑戰一個人的極限。
「妳應該感謝我從來不打女人,否則,這會兒妳會躺平在地上。」他嚴峻地說,鼻翼不停擴張著。
「那我該感謝的是我媽把我生為女兒身嘍。」她嘻笑道。
「我很認真,曲湘隻,請你也正經一點。」
「我已經很正經地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謂的她是誰,是你不相信,你還要我怎麼做?」整夠他了,曲湘隻禁不住揮揮手,想打發他走。
杜牧寒也知道再追問下去,他不會從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到最後可能是被她氣得七葷八素的;但他不會因此死心的,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她,屆時,她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所以杜牧寒未再多說一句,轉身離開曲家。
曲湘隻這才吁了口氣,放松地躺進長沙發。
她想他真奇怪,杜牧寒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經和別人結婚的事。跟他說她是有夫之婦,他好象也充耳未聞,只一心一意想知道戚念曈的下落。
包教人納悶的是,他從什麼地方看出她和戚念曈的不同?竟然這麼厲害能分辨她和戚念曈,是不是代表他其實對戚念曈有意思?
這可能嗎?一向不曾對女人動情的杜牧寒、傲視女人的杜牧寒,也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在意嗎?
「杜先生,怎麼樣?小姐願意跟你回來嗎?」王嫂見他回來,立即趨上前。
「她已經回家了,不過在曲家的湘隻並不是住在這里的湘隻。」他忿忿地把外套扔進椅子。
可惡!他竟然被兩個女人耍了。一個整完他後逃之夭夭;一個在事後淨是揶揄他的愚蠢。
懊死,天殺的女人!
「杜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王嫂拿起他的外套,規矩地掛好。
「我們被耍了,跟我們住在這里二十幾天的那個女孩,並不是真正的曲湘隻;
真正的曲湘隻有張利嘴,人也精明得很。」他極為煩躁地揮手,松開脖子上的領帶。
「那住在這里的小姐是誰?」王嫂訝然地問。
其實她不該感到驚訝,早在一開始她就覺得那位小姐,完全沒有一點小姐脾氣,原以為那是因為小姐平易近人,對人和藹可親慣了。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冒牌貨,難怪連一點小姐架子都沒有。
「不知道她是誰,問曲湘隻本人她死也不肯承認認識她。算了,我跟妳說這些做什麼,我該做的是看看有什麼線索,可以幫助我找到她才是。」杜牧寒準備上樓。
「杜先生,我可以說句話嗎?」王嫂叫住他。
杜牧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妳說吧。」
「杜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從那位搶劫小姐的男人下手。」王嫂也知道這麼猜測很奇怪,可是她就是有這種直覺,小姐應該是認識他。
「這話怎麼說?」杜牧寒從來沒想過這事和那個男人有何關系。
「小姐一直阻止你追查那個男人的下落,這實在有違常理,所以我想杜先生你可以試試看從這個線索來追查。你昨天不是說已經掌握那個男人的行蹤,說不定會有所幫助。」王嫂純粹是猜測。
「王嫂,妳真是了不起,不管是不是有效,但試試也無妨。王嫂,提醒我這個月給妳加薪。」杜牧寒心情頓時開朗,重新抓起外套朝外頭走去。
「杜先生,我忘了告訴你,你母親來過電話。」王嫂在後頭叫著。
「告訴她,我晚上會回她電話。」他邊走邊說道。
戚忠彪坐在小吃店里痛快地暢飲著。算算身上從女兒那里搶來的鈔票還所剩無幾,但仍夠他再醉上個一天一夜。
他大口地喝著,搖晃手中又快空掉的啤酒瓶,戚忠彪隨手又抓來另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瓶蓋,轉頭隨口一吐,瓶蓋彈跳到三個身穿皮鞋的男人跟前。
戚忠彪頭也沒抬,依舊大口灌著他的啤酒,一直到有人從他後面揪起他的領子,把他整個拉離酒瓶,戚忠彪這才大聲詛咒地站起來,想看看是誰好大膽子在他面前放肆。
「他媽的是誰——」戚忠彪凶狠的話未及時說完,揪出他領子的男人,已強行拉著他往停在路邊的車子移動。
「等等,老兄,我的啤酒。」戚忠彪被人拉著走,他還不忘他的啤酒。
抓住他的男人絲毫不理會他的叫喊,一路拉著他來到轎車旁邊,打開車門用力地推他坐進車內,再甩上門,防止他月兌逃。
「這……這是做什麼?想綁架老子我嗎?」戚忠彪酒氣壯膽,面對三名壯漢毫不畏懼。
「不說廢話,這只皮包你還記得吧?」杜牧寒從前方座位轉向他,拿出皮包在戚忠彪面前晃著。
這是杜牧寒找了好幾家皮飾店,才找到唯一一模一樣的真皮皮包。
「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戚忠彪瞇著眼楮細想。
「別跟我玩花樣,有個人親眼看見你把這只皮包丟到草堆里,這是你從一個女人身上搶來的,你應該不至于這麼健忘吧?」
「我想起來了,這只皮包是從我女兒身上得來的。」戚忠彪自然沒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