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寒停止動作,看著她慘白的臉色,他蹙眉地伸手掀開她衣服的下襬。
「不要!」
戚念曈想要阻止卻發現他已經看到她不想讓他看見的傷處,這八成是那個男人踢她時留下的。
「我的皮膚一向如此,稍稍不注意一撞就會出現一片瘀青;事實上,沒有那麼嚴重哪。」她看見他板著一張鐵青的臉,立即安慰他。
「我要宰了他!」
戚念曈的心一沉。那個男人死不足惜,可在他死去之前,他一定會壞她的事的。天啊!她該怎麼辦?
「我的天啊!小姐,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王嫂一看見她被杜牧寒抱回來,已經夠訝異的了,在看見她受傷時,驚叫得更大聲了。
「王嫂,跟我來。」杜牧寒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將戚念曈抱進他的主臥室,再走向浴室,把她放進按摩浴白,這才轉身面對一起跟過來的王嫂。
「幫她清洗一下,我在外面等妳們。」杜牧寒交代完正準備離去。
「杜牧寒。」戚念曈睜開眼楮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你不會報警吧?」她還是擔心不已。
「我是不準備報警,因為我打算自己把他揪出來。」說完他甩上門。
「小姐,我看杜先生真的被惹毛了,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王嫂有感而發。
「我不希望他這麼生氣,莫名其妙嘛!」
「怎麼會莫名其妙呢?我看這些天你們處得很好,杜先生應該是喜歡妳,才會生這麼大的氣,而且妳又是他的未婚妻,他生氣也是應該的。」王嫂自信不會看走眼。
「王嫂,妳就別再說了,妳說得我的頭更疼了。」
「其實這是好事,如果妳不要一再抗拒杜先生……」王嫂輕易就倒戈。
「王嫂!」戚念曈出聲制止她再說下去。「我想洗澡。」
「是,我這就幫妳把衣服月兌去,妳要不要先閉上眼楮休息一下?」
戚念曈馬上接受王嫂的提議,她是真的累了。
從浴室走出來,戚念曈不再覺得全身酸疼,連臉頰上的腫包也不像先前那樣痛得她眼淚直流。可見杜牧寒的按摩浴白果然是有效的。有錢就懂得享受,這可一點也沒錯。
「過來這邊,湘隻。」杜牧寒坐在床畔,手里提著醫藥箱。
戚念曈猶豫地站在浴室門口,抓緊身上的浴袍,不敢有所行動。
看他那雙厚實的巨掌正提著小小的醫藥箱,跟他一點也不搭配;再看看他未著上衣的胸膛,顯然他也正淋完浴。驀然想起自己先前還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他,戚念曈覺得自己的臉一片燥熱。這會兒是更加不敢靠近他半步,怎麼也無法想象她會做出那種行為。
「過來。」杜牧寒再次說道,這次的語氣更添加了肯定。
「我……我可以自己上藥,真的。」她推辭著。
「好啊,過來拿藥箱。」
見他不再堅持,戚念曈吁了口氣,放心地走向他,伸手準備拿藥箱。可她的手臂才伸出去,杜牧寒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用力拉她撲倒在他身旁的大床上。
措手不及的戚念曈一個不防,身子已然趴倒在床上,她立即發出痛苦的哀號,被踢傷的傷處正嚴重抗議著,使得她像是癱軟在床上,動也不動。
杜牧寒慢慢地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天花板,只見她眼眶含著淚珠,控訴地看著他。
杜牧寒無心理會她的眼神,伸手準備解開她浴袍上的蝴蝶結,才解到一半卻被她的尖叫聲阻止。
「住手!我里面什麼都沒穿。」她又羞又氣,伸出的兩只手緊緊抓住他的,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我知道,我注意到了。」
他注意到了?這句話的意思是……啊!
又慌又忙地低頭查看自己,這一看戚念曈只希望這一切只是另外一場惡夢。他並沒有被混帳父親毆打,並沒有傷成這樣,並沒有敞開浴袍露出泰半的胴體。
「啊!不要看我。」她大叫著。忘了該用手遮住他緊盯不放的雙眼,而不是選擇遮住自己的;笨得以為她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標準的鴕鳥心態。
杜牧寒輕笑出聲,一開始絕對沒想到她會是這麼可愛的女孩,幾天相處下來,卻發現她竟是這麼可愛。
有些一板一眼,有點不愛笑,但絕對沒有絲毫大小姐的驕縱任性,杜牧寒完全被她所吸引。
「湘隻。」他低啞地輕喚。用手支開她遮住臉龐的手,專注火熱的眼神凝視著她。
戚念曈的心七上八下的,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著,眼楮像是被他勾住了魂魄似的,完全無法移開,只能睜得大大的。目睹他的臉愈來愈靠近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臉,不想弄疼她,卻也不容許她逃開,接著才低下頭來以唇佔有著她的。
他的手勁是那麼溫柔似水,他的吻卻恰恰相反,一開始就竭盡所能地熱烈吻著她,沒有絲毫緩沖便直探她口中,惹得她渾身發顫、懆熱。
這個吻持續許久,她在呼吸逐漸困難之際,才勉強鼓起全身力氣推開他,抓緊在接吻當中被褪得更開的浴袍,翻身滾到床的另一邊。
杜牧寒的頭發有些凌亂,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忘情之中弄亂的。這麼一想,讓她馬上嚇得止住思緒,不敢再想下去。
「別像只被困住的小白兔,一個吻而已,沒那麼可怕啊。」杜牧寒綻開笑容,爬上床拉著她繼續躺平。
「我可以自己上藥的。」她掙扎。「你這混蛋、!」
杜牧寒卻爆出笑聲,身體整個壓住她的,他笑得全身都在顫動,她卻僵住身子連動也不敢動。
「湘隻,妳怎麼會這麼一板一眼呢?想不出曲伯父會有這麼拘謹正經的女兒。」
「我才沒有。」她氣得直咬牙。
終于笑夠了,杜牧寒才放開她,坐起身來。
「我要王嫂幫妳換掉浴袍,然後我們再上藥。記住,湘隻。如果沒有存心想誘惑一個男人,就不要在他的房里僅穿著一件浴袍;再怎麼天真的女孩,也知道這麼做很危險。」他說完,起身走向門口。
「我不是,我沒有……」她根本不知道他會在房里等她。再說王嫂也只準備這件浴袍,除非她打算赤果,否則就只有浴袍可以暫時遮身。
「下次別忘了。」杜牧寒走出房間,覺得有點可惜,她明明就秀色可餐,還毫無防範,絕對無法抵抗他的侵犯,他卻這麼輕易走開了。
是有點可惜,他想,但來日方長。倘若他想將她弄到手,不會沒有機會的。
「根本不會有下次!」背後傳來她忿慨的叫聲。
杜牧寒笑容愈拉愈大,看來將來的日子會很有趣。沒有向雙方父母報告他們的行蹤,果然是對的。
他相信他和她都需要這一段沒有雙方家長在旁干涉的寶貴時間。
換好短衫、短褲,讓杜牧塞上完藥後,時間已是相當晚了。戚念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身心皆疲憊的她只想盡快上床睡覺。
可是杜牧寒顯然還不準備放她去睡覺,只見他手上端來兩杯冒著煙霧的熱咖啡在她面前坐下。
「我們來談談下午發生的事。」他遞了一杯咖啡給她。
「我好累,不能明天再說嗎?」
「明天妳大概就會忘了攻擊妳的壞人長成什麼樣子,所以趁妳記憶猶新的時候,我們得找出一些線索。」他打算盡快揪出那個男人。
「我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當時我被打得頭暈眼花,什麼也沒注意到。」
「他有沒有比較特別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