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妳的措辭,小姐。」他不喜歡听見她吐出不雅的文句。
「可是你就是這種人;如果我傷了你的男性自尊,我可以說我從來不是這個意思,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放棄娶我的念頭?」她已經盡量委曲求全了。
「妳真是不死心哪!湘隻,妳難道不知道妳愈是這樣,我愈是想征服妳,這就是男人,妳懂嗎?」
「我不懂,我也不要懂!你本來不喜歡我,你卻只因為我先開口要求解除婚約就改變主意,這算什麼?」
「我只能說妳觸犯了我的禁忌,勾起我的征服欲。」到現在他還是這麼認為。
她完了,她遇到的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我沒有答應,我也不會答應。」她大聲說出。
「別忘了妳頭上還有傷,別這麼激動說話。」他還真擔心她又會暈過去,他對照顧病美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真的不能說服你改變主意嗎?」想來她真是沒用,連這麼一點小事也辦不到,這要教曲湘隻知道肯定會後悔當初幫她出錢付醫藥費了。
「不能。」他肯定地說道。
「好吧,那麼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妳是說回妳父母家嗎?」
「不!」她反應激烈地回答。
「我想也是如此。」他本來也沒指望她會同意回家。
「你通知他們了?」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她必須廢話不多說,盡快走人才是。
「妳放心。他們願意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暫時不會來找我們。」杜牧寒說起謊來仍是面不改色。事實上他是打算利用這段時間給他和她一個緩沖期,將來是否解除婚約的事,屆時再視情況而定。
「真的!?」她喜出望外地睜大眼,接著才發現自己不該表現得這麼高興,于是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就算他把她所有反應盡收眼底,杜牧寒也沒作任何表示,他只是站起來走向門口。
瞧見他走向房門口,戚念曈還以為他決定要送自己回去,遂地也急忙跟著站起來。誰知,一時起身太急促,她一個暈眩又跌坐回去,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好待著,我去端一杯熱牛女乃。」他站在門口,對于她的魯莽只是不悅地看她一眼。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可以讓你送我回去了。」她叫住他。
原本已經走出房間,在听見她的話後,杜牧寒又折了回來。
「妳要我把妳送回哪里?這十幾天妳都住在什麼地方?」
「我……住在旅館。」她硬著頭皮謊稱道。
「妳一個女孩子住在旅館十幾天?」他口氣不悅道。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突然生氣的臉,接著才點頭,一點也不覺得她的回答有什麼不對。一般人出門在外不是都住在飯店、旅館之類的,不是嗎?
「有什麼不對嗎?」她還是問了,因為她實在好奇。
「妳問我有什麼不對,妳——」杜牧寒深吸口氣,又往下說︰「從現在起妳就住在我這兒,別再回到龍蛇混雜的旅館了。」
戚念曈著實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她急速沖向房門口。
杜牧寒一直就站在門口,所以她根本是直接往他懷里沖去;如果不是他十分清楚她壓根兒也不喜歡自己,他還真會認為她是故意對他投懷送抱呢!
「放開我!」對于自己的一時失察,戚念曈真是恨透了自己。
「妳在干嘛?我真的那麼嚇人嗎?能讓妳一听見要住在我這里就恨不得馬上插翅離開嗎?」他是第一次踫到這麼怕他的女人,這感受雖是新鮮,但老實說並不好受。
這女孩無非是生來折損他男性尊嚴來著。大概也只有她一人會在听見要住在他這兒而方寸大亂、急著想逃離。
「我不喜歡你。」
「相信我,我跟你一樣有這種感覺,」
「那就放開我,讓我們彼此都可以自在一些。」
「不,我不會這麼做;就算將來我決定耍解除婚約,我仍不會讓妳一個人住在旅館。妳難道不知道現在社會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妳以為妳一個女孩子能夠保護自己嗎?」
「我不相信你竟然在對我說教,我還會不知道人心險惡,我——」她及時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差一點說漏嘴。
「妳怎樣?妳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是不是太晚找到她了?杜牧寒面色鐵青地看著她。
「沒有,我沒有發生什麼事。快住手!你搖得我的頭又疼了。」她伸出手推著他。
杜牧寒愣了一下,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他隨即停止搖晃她,反而又把她一路拉回床旁,讓她坐下。
「這一天也夠妳折騰了,先休息一下吧。」
「杜……」她想出言拒絕。
杜牧寒卻低頭吻住她,也吻去她的抗議,當他抬起頭來,她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也忘了自己本來想說的話。
倒是杜牧寒輕松自若,氣息未改,還一臉篤定地說︰「除非是回妳真正的家,否則妳只能待在這里。」
當她回過神,她發現房里就只剩她一人,杜牧寒早不知在何時離開。
第三章
戚念曈就這樣在杜牧寒的住處待了下來,就算她本人極不願意,就算她數次向杜牧寒抗議、也逃跑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不是被他一路拉回房間,就是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
以至于她現在都不敢再提起任何有關要離開的只字詞組,她怕極了他的熱情索吻,更害怕一次比一次更熱烈的擁吻,而衍生出不可收拾的結果。
待在這里實在無聊,雖然她已和弟弟取得聯系,也說明她必須留在這里的原因;
但即使知道自己必須留下來,她仍是好想家,也掛心著母親在手術後的療養情況。
雖然以前每天辛苦的工作,累得都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但終究也好過在這里游手好閑,當個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千金小姐。她還是想念原來的生活。
「小姐,妳再不用飯,飯菜都涼了。」一位婦人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戚念曈眨著眼,逐漸回過神,這才抬起頭看向站在桌旁的婦人。
這位婦人是杜牧寒把她強留下來的第二天,被杜牧寒請來為她料理三餐、服侍她的人。吃飯有人盛飯,洗澡有人為她準備干淨的衣服,連半夜餓了都有人來幫她煮消夜。
所以戚念曈才會覺得這里的生活,像是個千金小姐一樣讓人伺候著。
也許以往曲湘隻都是這樣讓人服侍,一點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可是,這一套用在她身上,她並不是頗能適應,反而還十分不自由。一人一種命,她自認不是生來就讓人服侍的命。她的任務是說服杜牧寒解除婚約,可不是來當千金大小姐的。
「王嫂,我可以問妳幾個問題嗎?」
「小姐,有什麼事妳就問吧!」王嫂倒是顯得相當熱心。
「叫我湘隻就好。」小姐二字听起來怪別扭的,她想;當然這種想法是不能告訴王嫂的。
「可是杜先生交代——」
「誰理他交代什麼,我說這里又沒有別人,王嫂妳就別戰戰兢兢的,我向妳保證我一定不會向他說妳任何壞話,這樣妳可下可以不要這麼拘謹了?」戚念曈站起來走向王嫂,抓著她的手讓她坐下。
王嫂大惑不解地看著她。這幾天下來,她可是親眼目睹杜先生幾度捉回想逃離的她,心里總以為杜先生的未婚妻是個極為刁鑽、任性,而且被寵壞的千金小姐。
如今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本來她只是拿人薪水,替人做事,實在也管不了杜先生和未婚妻之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