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這麼嚴重,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對她已經沒興趣了。」張舜仁馬上澄清,然後像是想起什麼的隨即又問︰「孝勛,你說岳凱也想要路曉聰?」
「沒錯,他已經好幾次派人想帶走她,都被我及時阻止。」
「那你打算怎麼做?」
「不理他就行了。舜仁,要你找出岳楓的下落,你查得怎麼樣?」
「岳楓如果沒在台北,就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而且可能他真的不在台北。」
「那就到南部去找。」
「怎麼回事?你突然急著要找他,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伯父要我把路家人盡快解決掉。」
「連路曉聰?」張舜仁驚呼。
「我可以留下她,不過其他兩個女孩就不能留下來,這是伯父的意思。」
「孝勛,你不能這麼做,你已經毀了她的父母,現在連她妹妹你都不放過?真要這樣你不如連她一起殺了,她還會因此而感激你!」張舜仁急得跺腳。
「別開玩笑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孝勛,你不能這麼做!」都這個時候了,張舜仁哪里敢再說玩笑話。
「我不會成為伯父的殺人工具,如果你是這個意思。」展孝勛淡淡地說。
「可是你不是說伯父要你除掉其他兩個女孩?」他不會眼睜睜讓他再去傷害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孝勛是個好人;如果他不是個孤兒,也沒有欠鐵家這一份養育之恩,今天孝勛可以是個正直的好男人。
「是這樣沒錯,所以我一定要找出岳楓,了解究竟伯父為什麼要如此趕盡殺絕。」展孝勛不是傻子,他心里明白鐵政樟只是在利用他。
可是,欠他的恩情,他不想背上一輩子,所以還是得想想辦法才行。
「你總算開竅了,不再因為急著想報恩而盲目行事,孝勛,這真是太好了!」
「是嗎?」展孝勛看他一眼。
「當然,現在你也該知道路曉聰並不是伯父口中那狡猾多詐的女孩了?」張舜仁還是急著替路曉聰說好話。
「舜仁,我看你是真的對她很有意思,如果不是太清楚你的個性,我早就找你算帳了。」
「孝勛,別說廢話,我說的話對不對?」張舜仁知道他存心打馬虎眼。
「她是不像伯父口中所說的那樣攻于心計,我這麼說你可高興了?」真弄不明白他何必一定要自己承認這一點,展孝勛想。
「唉!你對她做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高興!我還常常希望你要是沒這麼做就好了,今天她也就不會恨你入骨。」張舜仁一面嘆氣,一面說。
「你不要為我擔心,一切會好轉的。」
「會好轉?她恨你,孝勛,這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張舜仁當他瘋了。
「是嗎?等事情有個了結,我會告訴你,有時候你眼中看到、耳朵听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
「孝勛,你在搞什麼鬼?連對我你也這麼神秘。」張舜仁可火了。
展孝勛只是淡淡一笑,他下的是步險棋,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舜仁,你只要盡快找到岳楓的人,其他的,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知道他不會據實說出真相,張舜仁悻然地打消主意,將手中的飲料灌進口中。
「你可不可以想想辦法?龍昕,房里那兩個女孩已經哭得快把這間屋子淹沒了,你再要像個木頭,干脆閃一邊涼快去。」趙靖擎的忍耐已經到了臨界點。
「把實情告訴她們,應該可以止住她們的淚水。」嚴龍昕相同的也被哭聲折磨了整整一星期。
「你是說爸媽可能沒死的事?你別說笑了,一讓她們知道,你以為她們會有什麼反應。」
「當然是急著想見到爸媽。」
「這不就對了,到時候你要上哪兒找到爸媽?我們不過是懷疑爸媽沒死,並不是表示他們一定還活著。」
「至少可以暫時止住她們的淚水。」嚴秀雅在一旁適時說道。
「然後等到我們的懷疑是錯的,再看她們哭得更慘?」趙靖擎一臉的不能苟同。
「不然你有什麼辦法?要我去安慰她們,還不如一拳打昏我算了。」嚴龍昕看到女人的淚水就沒轍,尤其是他老婆曉昭的淚水,那就更不用說了。
「你們一起去,你負責管住你老婆,大哥負責管住嫂子,這不就成了。」嚴秀雅在旁發號施令。
「秀雅,女人的淚水管不住的。」嚴龍昕告訴妹妹。
「管不管得住,你們去試試看不就對了。」嚴秀雅說著,一手推一個,使力將他們給推進房間。
趴在床上的兩個女孩還是哭得很厲害,對于自己的丈夫站在旁邊,還是抽抽噎噎直掉眼淚。
「曉昭,我已經派人去找你大姊的下落,你能不能不要再傷心了?」嚴龍昕對著妻子說。
路曉昭不加理會,將頭埋進枕頭,悶聲哭泣。
趙靖擎可不像嚴龍昕那樣好言相勸,他向前一步,直接攬起路曉瑤的身子,大上不走向門口。
路曉瑤隨即大叫︰「放我下來!」眼里還在打滾的淚水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我們現在就回台南。」他說。
「不要,我不要回去!爸媽死了,大姊不見了,我要在這里等大姊回來!」路曉瑤大聲哭叫。
「要留下來就不許再哭!」趙靖擎比她吼得更大聲,整間房子幾乎震動起來。
路曉瑤被他的吼聲嚇得止住淚水,就連路曉昭也坐起來,忘了哭泣。
「曉瑤,我不喜歡凶你,可是你和曉昭一直哭,對事情也于事無補,你們是不是應該靜下來想想你們的大姊可能去的地方,不是在這里用哭來解決事情。」看見妻子含住淚水忍著不哭,趙靖擎很是心疼。
但他不能安慰她,不然她只會越哭越慘。
「曉昭,把眼淚擦干,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對你大聲說話的,所以,你想讓淚水淹死我嗎?只因為我愛你愛到舍不得開口罵你?」嚴龍昕說著,把妻子拉起來,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路曉昭白他一眼,吸吸鼻子,紅著眼楮投進他懷里,終于停止了眼淚。
在這同時,嚴龍昕的眼對上趙靖擎的,兩人都很慶幸自己的妻子總算暫時止住了淚水。已經整整一星期,也該是時候了。
「是你?!你和展孝勛是同伙的?」路曉聰對走進公寓的張舜仁大叫。
「路小姐,你千萬別這麼認為,我和孝勛雖然是朋友,但我和他不一樣,你忘了我曾經提醒過你要小心一點嗎?由此可見,你可以相信我是個好人。」張舜仁伸出雙手試著緩和她的怒氣。
不過才幾天,她由原本的平易近人轉變成眼前這個對人充滿敵意的女人,張舜仁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暗暗同情她,更為孝勛的作為感到氣憤。
孝勛到底知不知道他毀掉的不只是這女孩的家人,就連她的心也跟著一起毀掉了?
「不,你不是好人!如果你是好人,你會在那一天就把展孝勛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可是你沒有,你沒有!你讓他燒毀我的家,你可以阻止一切,你卻沒有這麼做,你也是幫凶之一,我要殺了你替爸媽報仇!」說著,路曉聰沖向他。
張舜仁措手不及,被她撞倒在地,路曉聰立即撲向他,以著最近練得相當純熟的拳頭,狠狠地把氣出在他身上。
張舜仁吃驚地大叫,一面左右閃躲著她記記充滿力氣的拳頭。
張舜仁不是無法掙月兌她,只是她說得對,今天她的雙親會死,他是該負點知情不報的連帶責任,他是活該接受她的懲罰。
為了他的知情不報,也為了他始終無法成功阻止孝勛的行動。
而張舜仁的默默承受使得路曉聰更加生氣,落下的拳頭更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