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睡得很香甜,呼吸聲充斥在房間四周,不只是他的,就連站在床旁邊的路曉聰也听得見自己正狂亂的心跳。
她不該緊張,甚至連害怕的情緒也不該有,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毀了她的家人,是這個男人讓她愛上他,最後又逼得她不得不恨他。
她該是下得了手,她肯定自己做得到,可是此時此刻路曉聰發現自己的手竟是顫抖的,刀子在她手上搖晃個不停,極有可能在還沒殺他之前,她會先傷到自己。
從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想要傷害人的一天。爸媽一直教誨她們,一個人最大的罪惡,就是在于他有一顆想要傷害別人的心。
所以長久以來,無論在任何時候,她都抱持著她仁慈對待別人,別人也會仁慈待她的理念。
可是,今天這個理念讓她失去父母,許久以來的理念全部毀在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身上。
他該死!要報仇就趁現在,路曉聰心里想著,便把心一橫,手中的刀子高高舉起,但她在揮下手中刀子的前一刻,還是不可避免地遲疑了一下。
而就在這關鍵的一刻,展孝勛睜開眼楮,用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搶走她的刀子,丟向一旁。
路曉聰雖然知道計劃失敗,仍奮力掙扎,急于掙月兌他。
展孝勛臉色一沉,透出危險訊息,輕易的一個翻身便將她整個身子壓倒在床,對于她從喉嚨所發出的叫喊全然不加理會。
「你不該自己送上門來,曉聰。」展孝勛柔聲道,然後他俯下頭,將濕潤的唇復上她的,也同時蓋上她的叫喊。
路曉聰第一個反應是純然的驚愕;她早該料到他會來這一招,而當她從驚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便開始奮力掙扎。
「不要抗拒,曉聰,我等了好久,就是希望能再像上次一樣親吻你。」他的聲音沙啞且具說服力,雙手捧住她的臉,用急切而渴望的唇攫住她的。
路曉聰將手置于他的肩膀,使盡全身力氣推拒他的靠近,結果就像在推一堵牆一樣,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反而將她摟得更緊,讓她的手動彈不得;路曉聰只好拼命的告訴自己,最好的解月兌法就是無動于衷,越反抗他只會更加刺激他征服她的。
但是強迫自己靜立不動,所得到的結果是他更深入的,用他的舌分開她的。
這可真嚇壞了她,路曉聰扯開自己的唇,大叫︰「放開我!我不要這樣!我不要你,讓我走!」
「我做不到,曉聰,我有話要告訴你。」
「我不要听!你燒死我父母,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必須求老天保佑你不會讓我找到機會殺死你!」她恨恨地怒吼。
「听我說,曉聰。」
「我不要听你說話!我就是听了你太多話,才會上你的當,才會踩進你設計好的陷阱里!我再也不會听你這個殺人凶手的任何一句話!」他扯開喉嚨大叫。
「听我說,曉聰,你父母他們並棗」突然的聲響讓展孝勛停了下來,仔細听著房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不要出聲,跟我來。」他起身,並把她一起拉下床。
但路曉聰不肯合作,張口就想大叫,他即時用手掌撫住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聲音來。
「噓!你以為外面是什麼人?!有可能我和你都會死在這里。」說完,即刻明白她就是這麼希望,霎時他的心刺痛了起來。
如果事情能重新來過,他知道自己還是會這麼做,只是不同的是,他不會再對她放進任何感情。
就在這時候,房門外傳來特別明顯的腳步聲,展孝勛十分清楚對方已朝著這房間走來,隨即,他抱起路曉聰往窗外走,一個樓抱便將她置于窗外的安全鐵窗上,自己也跟著踩上去。
「你棗」
「噓!我要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他把她擁進懷里,一面專心潼著房間里的任何動靜。
不出幾秒,房間門被打開,兩個相當魁梧的男人走進來,察看了浴室後,一個男人說道︰
「媽的,兩個都不在,我們要怎麼回去交差?老板交代今天一定要把那個女的帶回去,現在連個影兒也沒看到。」
「走吧,回去就說女的被姓展的帶走了,等老板怪罪下來再說。」
另一個男的把話說完,兩人一起走出房間,然後是公寓的大門。
一等他們離開,展孝勛目光轉為陰冷恐怖,教路曉聰見了,心里也不免要升起恐懼之感。
「下來吧。」展孝勛朝她伸出手。
她縮著身子不理會,他只好上前將她抱下,等一安全著地,她馬上跳開。
「那些人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他直直看著她。
「沒錯。」
「是鐵岳凱的手下,他們大概是想趁我睡覺之際,把你帶走。」
「那你把我藏起來做什麼?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因此感激你嗎?」
「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就算是鐵岳凱也不行。」他用手撫觸她的臉,一面徐緩地說。
路曉聰厭惡的撇開他的手,身子往後退,他卻直直跟上來,讓她一直退到牆壁,無法再退之際,才捉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接受他的狂吻。………………
第七章
展孝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路曉聰面前,把手中的濕毛巾丟給她,隨即低頭閃過她迎面而來的拳頭,並抓住她揮過來的手,沒說話,只是替她把手套解下,再撿起地上的毛巾。
「我不要休息,我一定要練到可以打倒你為止。」她說著,拿起手套想套上。
他再次搶過她手中的手套,扔向一旁,接著,不理會她的掙扎,拖著她走進浴室,重新洗過毛巾為她拭去臉上的汗水。
「你怎麼對我都沒用,我恨你,我還是會殺了你!」路曉聰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毛巾。她不是看不出他一直試著對她好,似乎是想補償她所受的傷害。
但是,她所受的傷害,不是他對她好、想補償就能痊愈的,他害得她失去父母,又讓她背上間接害死父母的罪名,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想恨我殺我是你的事,走吧,我帶你出去吃飯。」展孝勛對她的要脅無動于衷。
「你不怕我在馬路上推你一把,讓你變成車下冤魂?」她當然希望能找到這種機會。
「只怕你沒這能耐,你那雙小手根本推不動我。」他完全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冷哼。
「要不要現在就試試看?」說著,他走向她。
扁是看他眼中透露的訊息,路曉聰也知道他又想吻她,遂地,她丟開毛巾跑出浴室。
「去換件衣服,我等你。」展孝勛跟著出來。
路曉聰理都不理他,赤手空拳對著沙袋攻擊著,而才揮沒幾下,她的手馬上被展孝勛抓住。
只見他太陽穴上青筋跳動,目露凶光,怒氣沖沖地警告她說︰
「再讓我看見你沒有帶手套打拳,我會先痛揍你一頓!」
路曉聰被他臉上的怒氣嚇住,下意識的對他點頭,而後像是發現自己同意了什麼,立即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口,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可惡!她實在搞不懂他,明明可以把她和爸媽一起解決掉的,為什麼卻留下她?
他根本不可能喜歡她,否則就不會狠心到殺害她父母。可是,為什麼他要留下她這個活口?
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利用價值?
想到這兒,路曉聰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妹妹,而這是不是說明了展孝勛把她留下來的原因,正是要把她另外兩個引過來,然後再一並殺害?!
所以他才會又施展相同招式,對她先是好得不得了,然後再引她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