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是他踏入情網的警告預兆。
一旁的祁家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貪婪、狡詐如他,可是不會把這項發現告訴他的朋友程士徹的。
倘若士徹發現這全部的一切,全是他一開始的故意設計,那麼他恐怕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承受士徹的一記鐵拳。
因此,這項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就是拿一百萬來和他交換,他也絕對會守口如瓶。
士徹的拳頭可比一百萬來得嚇人哩!
***
雖說給了家基承諾,但程士徹還是沒有積極、努力地找尋佳人的芳蹤。
現在一個江子璇,就夠他煩的了,怎麼可能還有閑暇時間出去找人呢?
要找人,等他把江子璇擺月兌掉再說不遲;程士徹重重地嘆了口氣,抓開江子璇攬在他肩上的手。
對女孩他向來是無動于衷的,就連是大美人江子璇也無法吸引他的注意。
「子璇,我是念在你是江伯父的女兒,否則我早對你不客氣了,纏了我這麼久,你還不明白嗎?」他對她就是沒辦法有什麼感覺。
若說她長得不美,這是違心之論,但他早就說過,美麗的女孩在他眼中並不是什麼稀有的寶物。
他在意的是感覺;感覺不對,什麼都免談。
江子璇黑白分明像是會說話的大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看,霎時,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滑下她晶瑩剔透的臉龐。
又來了,程士徹翻翻白眼,再次重重地嘆口氣,她就是這副模樣,像個搪瓷女圭女圭,禁不起刺激。
她動不動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實在教他承受不住,他不是看見女孩子掉眼淚,就慌了手腳、拿不定主意的人。
包不是一見她哭得可憐兮兮就會心軟的人;反之,他最厭惡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淚。
偏偏江子璇就犯上了他第一條禁忌,因此,要他喜歡她已是天方夜譚。
最後再看了依然抽咽的她一眼,程士徹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決定把辦公室交給她,她想哭就讓她哭個夠吧!他可不奉陪了。
見自己一心喜歡的人已走出辦公室,江子璇眼淚更是無法控制地奔流著。
她也知道程士徹不喜歡她動不動就掉眼淚,但她就是忍不住嘛!
要是他肯喜歡她,她也用不著這麼愛哭啊!偏偏他就是不喜歡她,教她如何不傷心地掉眼淚呢?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自己也不怎麼喜歡的工作,徐雁婷總算得以好好休息一下。
現在再不休息她恐怕就沒什麼時間休息了,因為她的工作可是全天候的。
為了賺足那筆租金,她不辛苦工作怎麼行?所以,她的任務必須等到她有了錢才能再進行。
徐雁婷躺在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這工作要是被她父親知道了,恐怕會痛斥她一頓吧!
但以她的個性要她向家里拿錢,她更是做不到!這是她自己的獵夫游戲,她要靠自己的能力辦到。
也許等一個月後,她就有能力可以付那筆租金了,到那時她絕對要整死那位名叫程士徹的男人。
竟然把她扛在肩上,讓她當眾丟臉,這群帳她可是牢牢記著,就等著找他算帳的一天。
等著吧!程士徹。
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的徐雁婷,此時滿腦子全在盤算著如何找程士徹算帳,倒忘了獵夫游戲的真正用意了。
***
這是徐雁婷的第一天上班,原以為她應該可以順利做完這一天的。
沒想到做不到兩小時,她的脾氣就教她惹出麻煩了。
有個客人居然趁她正在為他倒水時,對她毛手毛腳起來,她第一個反應是馬上不客氣地一巴掌揮過去——這下麻煩可大了。
飯桌上的客人顯然不是什麼正規正矩的人,挨了這一巴掌,整個人鐵青了臉,瞪著她的樣子就像是要狠狠教訓她似的。
徐雁婷倒是從容不迫地迎上他惡狠狠的眼光,絲毫沒有任何懼怕的樣子。
她雖是一個女服務生,但她尚有權利拒絕客人對她的任何搔擾。
他竟然敢伸手模她的臀部?事後還謊說他是不經意踫到她的。
開什麼玩笑?她聰明的腦袋可不是假的,是不是故意的,她還會分不清楚嗎?
別說他是客人,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她都不怕,給他一巴掌對他算是客氣了。
「你這女人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這位客人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旁的女侍嚇得全往里面躲去。
「打你?我沒把你抓到警察局,已經算是你的好運了,你還想怎樣?」徐雁婷不要命地抬高下巴。
這粗粗壯壯的客人揚起手,眼看就要將其大手揮向她的女敕臉,徐雁婷咬緊牙根、準備勇敢地接下這可能會一掌打死她的大手——她不這麼做也不行,她的手腕被他抓在手中,根本是連動也不能動。
就當她眼睜睜看著大手朝她揮下的同時,半空中竟伸出一條健壯的手臂替她接住了那只大手,這之間的轉變快得教她來不及眨眼,但她的身子卻自動地甩開那人的鉗制,很快地往後退一大步。
這一退後,她馬上吃驚地睜大眼,看著替她擋住巴掌的人——他?那個她口口聲聲揚言要找他算帳的羅密歐——程士徹。
怎麼會是他?
徐雁婷不能相信地看著他和那人對峙著,她怎麼運氣這麼不好?
她原本不想教他踫見她的,至少不是在這種情形下。
如今教他踫見,他肯定思緒一轉就會知道她為什麼在這里上班了。
算了,趁現在逃之夭夭吧!避他是不是打了勝仗,或是敗仗——想到他可能會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她揚起笑容,這倒是替她報仇了!但現在,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教他找不到她。
現在還不是她租賃他的時候。
徐雁婷一面注意著那兩人的火爆對打,並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液;一面悄悄地移動腳步,往大門口慢慢移去。
一步一步挪著,總算讓她走到門口了,就在此時,程士徹已經注意到她想逃離的舉動,遂開口叫道︰「徐雁婷,你別想走掉……噢!」一陣輕呼,對方已一拳正中他的左眼,痛得他隨即反擊回去。
就是現在,徐雁婷見兩人又扭打在一起,立刻抓住機會往門口開溜。
相信這個看起來功夫很不了得的程士徹,自然有辦法可以對付那位對她毛手毛腳的家伙吧?
走著、跑著,直到她認為自己已經安全了以後,她才停下腳步,看著四周,找尋可以讓她坐下來喘口氣的地方。
這一往石椅上坐下,她才認真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頓時覺得自己可真像個專門惹麻煩的小表。
所幸,是程士徹的出現解救了她,否則此刻她這張俏臉恐怕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還好有他出現了。」她喃喃道。
「沒想到你還知道是我救了你!」程士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地接下她的話。
徐雁婷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尖叫一聲,猛然抬起頭。這一抬頭隨即又被他左眼上明顯的瘀青嚇到了。
「你受傷了?」她訝叫。
「我原本不會白挨這一拳的,就為了叫住你,結果一分心就挨上這冤枉的一拳了。」他往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並伸出手按住她正想起身的肩膀,他可看透了她的一切舉動。
「我又沒花錢請你替我擋住他。」她不情願地努努嘴。
「嘿!你這人還真是沒有半點感恩之心耶!」程士徹抱怨道,一皺起眉頭馬上又引起左眼的疼痛。
她見狀也不由自主地隨著他蹙起眉頭,抬起頭關心地看著他的眼楮;看他眉頭深鎖,想必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