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必須承認,他喜歡瞧見臻兒露出笑臉的模樣,之前為了他要迎娶宮芸芸,她整整一個月不曾笑過,他的心情跟著開朗不起來。
「還疼嗎?」撫著依然泛紅的掌印,他關心的問道。
鹿臻兒微微搖頭,「不了。」
其實宮芸芸比她還令人同情,如果她是宮芸芸,肯定也會因為丈夫的冷淡而傷透心。
其實這巴掌沒有錯打,哪個女人希望和別人分享丈夫?跟所愛的人共結連理寵愛一生該是最幸福的事,所以當他決意娶宮芸芸時,她才會痛苦得如墜地獄。而今,宮芸芸面對薄幸的丈夫,自然也深深的被傷害了。
她懂這情傷,只是她離不開他了。雖然她不該佔住駱春謣,可是失去他卻教人心痛如刀割,所以寧願自私點,她要一輩子守在他身邊。
因為愛,她墮落了,但卻無怨無悔。
第八章
「他怎能這麼待我?」
爆芸芸傷心的奔回房里,心里充滿痛恨。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這樣對待她!想她宮芸芸,這六年來呼風喚雨的,沒人敢欺壓她,今天卻被自己的丈夫欺負。
也怪自己太傻,竟傻傻的跌入他所設下的情網而不自知。
她不甘心!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只能屬于她一人!
想起方才他們倆親匿的模樣就讓宮芸芸氣得咬牙切齒,她絕不原諒他們!
既然他薄情寡義的背叛她,那麼她又何必再痴痴的守著?這不是她會做的傻事。
「小嫻!」
「小姐,有什麼吩咐?」以她對主子的了解,剛剛那一幕嚴重的羞辱到她,她絕對會加以反擊。
「把趙瘸子找來。」
「趙瘸子?」小姐向來對趙祿那瘸子是不正眼看一下的,怎麼突然要找他?小嫻納悶的想著,片刻恍然大悟的叫了出聲,「莫非小姐要叫他去找殺神?」
「對!比三郎莫名其妙的遠走他鄉,極天門里唯一可能知道他去處的人只有趙瘸子。」
「可是……你找殺神做什麼?」
「唆!叫你去找人就趕快去!」
爆芸芸不耐煩的吼著,小嫻只好立即去找人,不敢再唆了。
哀了撫肚子,宮芸芸咬牙罵道︰「上官邪,是你無情無義,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那雙美艷的鳳眼散發著冷冷的恨意,雖然她愛上官邪,但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她要讓上官邪後悔,她要讓他知道欺負她的後果。
「小姐,趙祿來了。」小嫻領著趙瘸子來到宮芸芸面前。
「門主。」趙祿跛著腳踏入屋子,一見到宮芸芸立即敬畏的彎身請安。
「我問你,谷三郎跑哪去了?」
「呃?爺他……我也不知道。」他都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誰知道這會他人會在何方?
「你不知道?騙鬼呀!比三郎不是與你走得最近嗎?」
「門主,你也知道爺一向不喜歡與人多交談,他要離開時是有來找我,說他要帶著心愛的女人雲游四海,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爺現在在哪。」
「夠了!扯那麼多做什麼?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限你七天之內將人給我找出來。」
「啊?」
「如果找不到人,你就拎著腦袋來見我!」
「啊……」趙瘸子差點癱軟在地。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人海茫茫,他要去何處將殺神給找出來呀?看來這下腦袋肯定要搬家了!
南方的氣候較濕熱,鹿臻兒頭一遭離開北方,沒多久便因水土不服而病倒了。這幾天她簡直受夠了活罪,並非身體上的不適讓她難熬,而是怕吃藥的她被駱春謣逼得簡直將藥當三餐吃,現在她光是聞到藥味就快反胃了。
「鹿姑娘。」
鹿臻兒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當她瞧見隨行而來的王大娘進房時,那彎月般的黛眉瞬間攏成一團,原因是王大娘又端藥來了。
喔,她真的快吐了。
「來,趁熱喝了吧。」
「不要!我的病已經好多了,我才不喝!」鹿臻兒賭氣的說,一面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蓋住。
「放心,這不是治病的藥,而是補藥。」
又是補藥?!
在春謣哥眼里,她是漿糊糊成的嗎?有那麼弱不禁風,需要長期喝補藥嗎?也許她的身子還比他強壯呢!
「王大娘,可不可以不喝?很苦呢,我都喝到怕了。」
「這是堡主寵你才特地吩咐我熬的,如果你不喝,那不是辜負了堡主的心意?」王大娘好笑的瞧著她那脹得鼓鼓的臉。她很清楚堡主疼她疼得緊,否則也不會特地帶著她一起南下就只為幫鹿臻兒熬藥,他對自己的妻子都沒這麼好,偏偏這丫頭還不領情。
「可是真的很苦……」鹿臻兒接過碗,小臉緊皺著。
「打打殺殺的事你眉也不皺一下,這點苦味有什麼好惱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有誰能忍受每天這麼一碗苦藥伺候呢?
不過,王大娘說得也對,不喝的話就辜負春謣哥的一番心意了。
鹿臻兒將碗靠近唇邊,皺著眉準備一口喝下,但她倏地停下動作。從沒有想過他究竟要她補什麼?他也沒差大夫來為她把脈過,這藥到底是要補什麼呢?
側著頭狐疑的想著,這藥是自從他要了她的身子後開始有的,莫非……他是擔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了他的需索?
哎呀!原來是要補那方面……
一理出個結論,鹿臻兒不禁羞紅了臉。
「你臉好紅,是不是又發燒了?」王大娘一急,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沒事啦。」好糗!
望了碗里黑黑的藥汁,鹿臻兒腦中靈光一閃,「王大娘,我怕苦,你幫我找些甜餅好嗎?」
「甜餅?唉,你真像個孩子。」王大娘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去廚房拿甜餅。
鹿臻兒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鬼靈精的一笑,將碗里的藥倒在窗外。
她的身子才沒這麼虛弱,何必每天灌補藥呢?簡直是找罪受,春謣哥的一片好意她就心領了。
「鹿姑娘,甜餅來了……咦,喝完了?」望著見底的碗,王大娘驚訝的張開嘴,怎麼她方才還嚷嚷著不喝,一下子就喝光了?真是奇怪。
「是呀!甜餅快給我,好苦呢!」鹿臻兒擰著細眉,一把搶過甜餅塞入嘴里,臉上浮著淘氣的笑容。
在心底打定主意,她以後再也不喝補藥了,只要想法子偷偷倒掉藥就好,這樣既不用忍受苦藥味也不會惹春謣哥生氣,就讓他以為她很乖巧吧!
極天門的人自從那天瞧見李揚的下場後,就對這個來自北方的邪神充滿畏懼,別說傳言中他的武功無人可及,光是他身邊的鹿臻兒和姜松就讓人忌憚三分了,加上他又是宮芸芸的夫婿,誰敢大膽的跟他作對呢?
所以極天門的眾人對駱春謣唯命是從,就怕一個不小心惹毛了他,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爆芸芸沒想到他竟輕而易舉的收服她的手下,還明目張膽的與鹿臻兒出雙入對,絲毫不怕閑言閑語滿天飛,難道他娶她的目的只為奪取極天門?
認清了這點,宮芸芸氣得咬牙切齒;她氣自己認人不清、氣自己輕易的迷戀上他。才讓上官邪有機可乘。
如果她是普通的女人,或許會認命的自怨自艾過一生,但偏偏她是特立獨行的女人,所以她絕不會吃下這悶虧而不反抗。
上官邪會後悔惹上她的!
今夜的風舒爽宜人,駱春謣差人準備佳肴美酒,在花園里的涼亭內與姜松閑聊。
「堡主,怎麼沒見到鹿姑娘?」他們一向形影不離,怎麼今晚沒瞧見她?
「我不想讓她喝酒,她陪在一旁也無聊,就要她早些休息。如果真有什麼事,我相信有你在,我也會安然無恙。」對于姜松的忠肝義膽,駱春謣是深刻的記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