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那麼坦率了,總好像掛念著一件事。
擰眉思索了許久,她無法確定是什麼困擾自己,但那影家卻又壓境而來,像是天羅地網讓她完全掙月兌不開。
她……就是滿腦子想著任子杰的身影呀!
不知他還在生氣嗎?不知他賭場的案子辦得如何?也不知他……會不會掛記她?
冷集愛煩悶的在街上晃踱。她身上又恢復平常的模樣,彩子找了件衣服讓她換下連身洋裝,臉上脂粉未施,她又是那個純純的小丫頭。
甩了甩頭,冷集愛努力的將任子杰的影子驅出腦海,她現在得想辦法養活自己,否則真的會餓死。
只是她的好奇心還沒用罄,對這個城市她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想觀看,因此她又放縱自己一路游玩,不但沿途看著街頭各種千奇百怪的商店,更好奇的看著來往路人的神態舉止。
一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在一處公園內歇腳,一面欣賞著漸漸西沉的殘日。
本嚕咕嚕……
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發慌呀!
冷集愛懊惱的撫著肚皮,開始覺得胃好痛。
都怪自己貪玩才又白白浪費一天,這下恐怕得挨餓入睡了。但……要睡何處?
唉!又是一個惱人的問題。
正懊惱時,她發覺一只小流浪狗窩在她腳邊,用乞憐的眼神望著她,明顯的想討取一點食物。
「對不起,我沒有東西給你吃。」冷集愛愧疚的說箸,卻見它更向自己商近,仿佛在尋求一個伴。「看來我們倆同病相憐,我也好餓。」模模它那小小的頭,原本白色的毛因為流浪而顯得污黑,但那可愛的模樣卻依舊,冷集愛憐愛的一把將它抱進懷里安撫著,而它像是尋到安睡處便放心的閉上眼。
「你有地方睡了,可我還不知睡哪呢!」冷集愛自嘲的一笑,然後又抬頭望著夕陽余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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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找到人了沒?!」
晚上九點了,任子杰在承受一整天的煎熬後,終于不耐的詢問出聲。
找了一天才剛回辦公室吃便當的吳克平困難的吞下嘴里的飯菜,心想不妙了,這會組長肯定又要發飆。
「組長,台北這麼大,沒有任何線索,要找個人真的像是大海里撈針呀!」
「別跟我講這些廢話!一點消息都沒?」
「我們找了一天,都沒瞧見她的影子,大家都累了,不過我們分成兩批,一批先回來用餐,一批仍然繼續在外巡邏。」吳克平小心翼翼的解釋著,看得出來組長真在意那女孩,所以臉色才這麼凝重。任子杰按捺下心頭的煩躁,他自知理虧,動用組里的人馬幫他找人本就不對,他又如何能責怪人呢?
拍了拍吳克平的肩,他嘆了口氣,「叫他們全回來吧!」
吳克平意外極了,「可是還沒找著人呀!組長,你怎麼放棄了?」
「我待會自己去找。」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任子杰煩悶的掏出煙。
不可否認的,他在意她,甚至為她……失魂落魄!
這是他長到二十八歲第一回如此荒謬,自己雖覺得可笑,卻不能不正視這個問題。
這種為一個人掛心、為一個人心頭虛空難熬的心情,除了是在意還有什麼理由?
他在意她是因為……喜歡她!
是了!他喜歡她!喜歡她的天真純淨、喜歡她的不矯揉造作,更被她的美奪走所有的注意力。那不曾為任何人顯露的愛意竟在不知不覺中破繭而出,只為她一人流泄關懷呵護。
就算被所有的人嘲笑他想老牛吃女敕草,他也不想再忽視自己的感覺。
捻熄煙,他抓起外套想出去找人,吳克平卻奪門而人。
「組長,剛剛回消息了,他們找到人了!」
第五章
找到人了?!
任子杰興奮得差點大叫出聲,一顆志下心不安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但沒多久他又籠罩上擔憂的神情。
她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被送進醫院?
「我們找到她時,她已倒在公園的涼亭里,呈現昏迷狀態。」
听不清他們對他報告了什麼,任子杰慌亂得只想立刻趕往醫院。除非看到她沒事,否則他如何安心?!
原來愛上一個人就像泥足深陷難以自拔!這種揪心的痛苦真是比他自己受傷還要教人難以忍受呀!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昏迷?
他就知道她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教人怎舍得不把她留在身邊呵護疼惜!
一路自言自語的叨念著,任子杰火速的駛向她所在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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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好難過!她又發作了嗎?
自從十歲那一年,她任性的鬧脾氣,不吃不喝地躲在一個角落看海,等到冷傲天找到她時,她已全身虛軟,氣息微弱。她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個月,那時好難過呀!她以為自己會死,哭得好淒慘,後來痊愈了。從此在家人倍受寵愛的情況下,她沒再發病。
為什麼現在卻……
她全身的骨頭像快散了,而且四肢好像不是她的,幾乎沒有感覺,沒辦法讓手腳動一下。
她……是不是又快死了?
痛苦的申吟著,冷集愛滲出冷汗,整個人渾渾沌沌的。
「哥……」
最寵她的二哥兒?不管她做了什麼錯事,他總是展開雙臂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欺壓她,即使大哥常看不慣會叨念兩句,二哥也不買他的帳。
她好難過呀!她的傲天哥哥在哪?
為什麼當她孤獨一人時都沒有人來陪她?連最寵她的傲天哥哥都不見了?
淚水滑落臉頰,冷集愛不斷的細聲申吟著,夢里一直呼喚著冷傲天。
「我在這。」
溫柔熟悉的嗓音響起,冷集愛下意識的蠕動身子。
「集愛,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他哄著,伸出手拭去她的淚,一面拍撫著她的背。
在朦朦朧朧中,她感受到一股習慣性的安全環繞,眉間緊鎖的愁容緩緩的消逸,終于沉沉睡去。
拿起一條毛巾擦拭她額頭的汗水,他心疼的俯視著,無奈的低嘆。
任子杰匆匆忙忙奔進冷集愛的病房內,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起初,他以為是哪個男人在騷擾冷集愛,正滿心不悅想詢問出聲,卻訝異的發覺他是那晚在賭場里那一位賭技高超的男人,也就是說他是冷集愛嘴里所說的二哥。
沒想到他也在這。
任子杰既驚訝又納悶,困惑的盯著他不知該如何啟齒,卻見他輕聲的往外走去。
「你……」
「噓!別吵醒她,她剛入睡。」冷傲天一個眼神暗示,任子杰立即會意的閉嘴,然後跟著他步出病房。
兩個男人在長廊外沉默著,冷傲天若有所思的擰著眉,他是真的不放心這個小妹,明知她的情況卻又不能出面加以干預,因為這可是他老爸定下來的規矩,在放逐的一年內不能給予任何幫助,除非迫不得已。
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在暗處注意著她,當他知道集愛病倒時,這個他疼愛至極的小妹真的教他擔心不已。她可是除了黎芯之外,讓他最放不下的人了。
所以冷傲天才來陪伴她,他要親眼看見她安好才放心。
任子杰等了半晌,終于按捺不住的率先發問︰「你……是她的二哥?」
他點了點頭,拿出煙叼在嘴上,卻沒點燃,因為他清楚醫院里不能抽煙。
「那……為什麼你們丟下她一人,任由她一個人過活?」
听見任子杰近乎責問的話氣,冷傲天不禁揚眉瞅著他瞧。那一雙眼閃動著犀利的眸光,上上下下盯得任子杰全身不舒服。須臾,他突然淡淡的揚唇笑著。「你挺關心我小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