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覺他的動作停下,她睜開眼,卻看到他表情嚴肅的凝視她,知道他不是笨蛋,明白她的打算,冷笑。「怎麼?不想再做下去了嗎?」
「這世上有人願意出賣自尊以求得權勢,也有人願意出賣愛情以得到財富,更有人願意出賣親情以得到榮耀,而妳--」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胸口抽出,細細描繪她臉上的五官。「曾為了擺月兌痛苦而出賣自己的生命,可現在卻不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以得到自由嗎?尤其妳還不見得會吃虧,甚至可以享受到歡愉,為什麼不要呢?」
她瞪著他,他的話真的很有說服力,惡魔跟人談到,大概就是這個德行吧!可他的話卻讓她突然很想哭,強烈的委屈心酸感不禁涌上,在她意識到前,淚水已經迸了出來。
看到她哭,帝的冷靜立刻不見,整個人慌亂起來。
「該死!」
松開壓制住她雙手的手,滑至她的肩胛處,另一只手則緊緊環扣住她的腰月復,在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之際,一個翻身,然後坐起,連帶將她緊緊擁坐進懷中,讓兩人胸、月復、下半身依舊緊緊貼著,在她背後的手則把她的臉按置在他的肩頸間。
他到底想干麼?被他弄得頭暈目眩不已,想掙開卻又被他熊抱住,已自由的兩只手除了能搥到他的背,猛抓他的頭發外,別無所用……
「我又不會真違反妳的意願強暴妳。」他澀澀地在她耳邊說道。
他的話讓她更氣更難過,這個大混蛋!想罵人的話一籮筐,一時間卻擠不出半個字來,淚水不爭氣地流著,身體則拚命地往外蠕動,不想被他安慰。
孰料,他突然低吼一聲,縮緊手臂,下半身倚著她猛烈抽動了幾下,嚇得她立刻抬起頭僵住不動,直到他再度停下。
「別……動!」他的聲音似乎是用擠出來的,整張臉埋進她的頸脖。「……妳若……不想被硬上,妳就忍耐一下。」
她眨眨淚眼,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身體高熱燙人,肌肉緊繃,有一觸即發之勢,從下半身緊貼處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的緊張,她不是處女,豈會不知這意謂什麼?她依言定住不動,將啜泣吞下,連呼吸都是輕輕的,知道再撩撥他,情況可能會更一發不可收拾。
靜下心來想,若他真想對她做什麼,以現在這種狀況她根本抵擋不了。
撇開過去跟幾個男舞者肢體接觸外,這樣緊密的相貼近,他是除了「他」以外的第二個男人。
雖不想承認,但帝是一個擁有極強烈男性魅力的男人卻是不爭的事實,她能夠明白可琳和茱娜為何會在下班後還勤勞地跑進來「伺候」這個男人,這是兩性間出于本能的性吸引力,擋都擋不住的。
坦白說她也很喜歡,甚至樂在其中,但喜歡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可以享受到性帶給身體的歡愉,而是因為可以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完全的水乳交融,只要在「他」的懷中,充分感覺到自己是被嬌寵、疼惜的,一起共赴歡愉的天堂之後,還能親密地擁抱在一起,分享溫柔的余韻和甜言蜜語,那不只是的結合,還有精神上的,是真正的做「愛」……
初跟「他」分手時,她也曾經想放縱自己和其它男人發生關系,想徹底實踐「他」的幻想和指責,偏偏只要陌生的男人觸踫到她,意圖一親芳澤時,她便會感到惡心想吐,想也不想的就逃開。
從那一刻開始,她知道那樣做無濟于事,即使身為舞者的她對身體的態度是開放的,但天生對感情的潔癖,使地不願意讓沒有情感的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她不適合隨便的性關系,遂逼自己把對性的感覺關上,女人畢竟跟男人是不一樣的,只要關掉內燃器,就可以成功地封起來。
只是現在--被他緊緊抱著,有若被嵌進他體內,突然發現,雖然不想跟他發生性關,但……也不會特別排斥了,對這項發現,不禁令她感到不安起來。
為什麼?是因為他男性魅力太強烈,還是……
就在她為自己的改變感到困惑時,他突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地移開他的身體,把她放至旁邊。
她注意到他的尚未消退,可從他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已經恢復自制,睜開眼楮時,藍眸冷靜許多。
「我不會為剛才所發生的事道歉。」帝不改傲慢地說道。
她也不指望,抹去臉上懦弱的痕跡,飛快地轉過身子下床,盡可能遠離那個危險地帶。
「怎樣?妳到底答不答應?」
她手握在門把,「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搭檔?」
帝倚在床頭,看著前方,「一個伙伴,一個可以在這段時間陪著我的伙伴。」
她靜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子定定凝視他。「你要這個伙伴做什麼?」
帝緩緩地回頭看向她。「如果出賣某樣東西就可以得到想要的,那我寧願出賣驕傲和自尊,以換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一段不需要虛假、應酬、競爭的人際關系。」
她窒了窒,沒想到他要的竟是這個,突然間她發現自己開始懂得這個驕傲如帝王的男人了。
「可以嗎?」
她注視他一會兒,然後嘆口氣點點頭。「可以,我答應你!」
三天後,黎玫藍突然從克勞斯復健醫院消失,可是不只地一人不見,帝?夏爾也同時失蹤,整個復健醫院亂成一團,調出監視錄像帶,卻完全查不出蛛絲馬跡,再仔細檢查一遍,才發現監視器已被人動過手腳……兩人同時失蹤,有鑒于先前「跳樓」的經驗,想來這不是突發事件,而是早有預謀。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離開克勞斯呢?這是令所有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喬伊斯醫生站在窗戶看著迷宮,暗暗嘆息。
希望這兩個出色的孩子別做出什麼傻事!
第八章
萊茵的本意是「純淨」,萊茵河即意謂著是純淨之河。
玫藍站在船邊,凝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如果人沈浸在此,會不會也跟著純淨,回復一切的初始純真呢?
她抬起頭,閉上眼楮,感受暖陽清風拂面的快感。
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是不是船晃動之故,她仍有種飄飄然、不踏實之感,很難相信現在她的人已不在克勞斯,而是在一艘從麥茲出發,目的地是科隆,行駛在萊茵河的游輪上面。
而此刻能置身在這,應該說--「飛越克勞斯」的計劃完全成功,她是真正的自由了。
當然這都得拜另一個「搭檔」所賜。
「妳覺得死在萊茵河里會比較唯美、浪漫嗎?」帝走到她的身邊望著河岸兩旁的美景說道。
她想了想。「听起來不錯……」
「只是?」愈來愈清楚這個東方女孩的思考模式,未說的比說出口的還多。
「讓自己污穢的身軀污濁、驚動了這條美麗純淨的河,總覺得是種罪惡、玷污。」她悠然嘆道。
帝有些錯愕,隨即仰首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
「听過羅蕾萊之歌吧?」
她點點頭。「這是萊茵河上很有各的傳說。」在萊芮河谷地有個突出的礁岩,傳說很久以前那邊有個女妖,會在岩石上對往來行船的水手唱歌,讓他們迷失心神,把船開撞上暗礁,船沈人亡。
「所以這條河並沒有妳想象的高潔、不可侵犯。」他略帶譏諷地說道︰「何況人的身子再怎麼髒,也髒不過這些游輪駛過流下的污油,里面的魚吃了人們的身體沒事,這些油污才真正弄髒了這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