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動呀……
他瞪著電視屏幕,很悶!雖然行動是自由的,但精神卻被一條莫名的鎖煉給束縛住。
無聊的讓電視麻痹他一個小時後,他再也受不了的起身。
必掉電視,他走到她的工作室前,猶疑了一下,敲門後不待響應便直接推開走進去。
她從屏幕前抬起頭。
「想在這邊用妳的望遠鏡,我會保持安靜,不吵妳。」
她點點頭,然後便又繼續敲打著鍵盤。
說也奇怪,原本焦躁的心情瞬間平息了下來。
有了上回的經驗,對如何操作望遠鏡已有心得,于是他開始利用望遠鏡四處觀看。
前兩天天氣不好,月亮都沒出現,今晚雖然雲多了一些,但還是可以看到隱在其間的月亮,他將焦距調好,對準了還露臉下到一半的月亮。
今天看到的月亮很有意思,上面的黑影可見的部分比較多,而透過望遠鏡所看到的景觀更是別有風貌,他不禁愈看愈著迷,就這樣一頭栽進了月世界里。
終于打完一個章節,她看一下頁數,確定沒有超出,才放松下來,起身動動筋骨。
轉過頭,看見他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看著望遠鏡里的世界,不禁微微一笑。
他真的信守承諾,保持安靜沒有打擾到她,讓她幾乎完全忘了房中還有他的存在……幾乎而已。
或許該怪自己吧!對于他的存在是那麼敏銳的感受到,即使他是如此努力讓自己變成隱形人,可她還是無法不注意到。
不過說也好笑,這並沒有妨礙到她的寫作,因為她就像機器一般,只是把一些可用的文字化零為整,將之組合成句、成文,保證閱讀起來絕對流暢。
不過這樣的作品……沒有靈魂、空洞乏味至極。
可是她不得不寫,因為在出賣自己的理念和價值觀後,所寫出的作品竟然才是出版社所接受的、願意賣到市面上的東西時,她就已經認輸,不再堅持什麼了。
讓自己成了寫作機器,每個月都可以吐出書來,一個筆名換過一個。
想到這,不禁心煩意亂,按下存盤後,她推開椅子,慢慢走到他身邊,而他專心得似乎沒有發現到她的到來。
「今天會看到月兔。」她輕聲說道,不想嚇到他。
「月兔?」
「是呀!你倒著看。」
「咦?是真的!真的很像兔子!難怪傳說里老說月亮上有兔子在搗藥,只是以前從沒瞧出來過。」
「喏,靠外邊的兔耳朵是豐饒海,里邊的兔耳朵是酒神海,兔臉當然就是寧靜海,也就是阿姆斯特朗登陸月球之地。」
「寧靜海……」听到這個名詞,他的心莫名一動。「好美的名字!英文是--」他想了一下。「TheseaofSilence?」
「不!是TheseaofTranquillity或是說MareTranquillitatis!silence是寂靜、萬物俱寂,Tranquillity卻是使人感到寧靜、平靜的意思。」
「Tranquillity……」他喃喃地復誦道。「之所以會叫寧靜海,是因為當人看著它時會感到寧靜嗎?」
「可能吧!」她望著月亮。「月亮的確有讓人寧靜下來的魔力。」
他又看了一會兒,然後將觀察位置讓給她。「給妳看。」
「不看了?」
「妳不是要找妳的寧靜?」
她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要找……『寧靜』?」
「一種……感覺而已。」
她沒有說話,只是往後靠向牆壁坐著,看著仍亮著的計算機屏幕發呆。
「沒靈感了?」
「是呀!」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靈感了。
「妳都是寫哪一種類型?」
「武俠、愛情、科幻等通俗小說。」
「妳很紅嗎?」
「不!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寫手,可以賺基本稿酬糊口,當然--」她瞥了他一眼。「供養你還不成問題。」
「……妳其實是可以拒絕的。」
「我不想。」
「為什麼?」
「不知道,也許別人無法讓我這樣做,但是你卻可以。」
他微微一笑。「我的魅力的確無遠弗屆,男女老少,人見人愛!」
她差點笑岔了氣,真虧他可以這樣自捧,但他的確有本錢,像這樣美麗的人,是會引發人想收藏的。
「如果妳沒靈感,我可以提供我的故事給妳做參考。」
「你的?」她翻了翻眼。「別又搬出那套全校女生跟新來的實習老師跟你『踫踫樂』的故事。」
他一臉受辱的瞪著她。「原來妳一點都不相信我說的!」
「我信--不過只信你家庭老師的那一段。」
頓時,他面無表情,不!應該是說變得很難看,整個氣氛為之沉重,令她深知自己……越界了。
深吸口氣。「……抱歉,當我沒說。」
片刻。「……為什麼妳會覺得只有那一段是真的?」他輕輕問道。
沒想到他會願意談這個,她想了一下。「就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她模仿方才他說過的話。
懊如何說得清那種回蕩在他們之間的知契感,在相識後短短三天而已--還是因為他們已有的契合,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相連?
但她也被這樣的感覺給嚇壞了,不敢再深談下去,她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你想睡就早點去睡吧!我也要繼續趕稿了。」
回到計算機前面坐了下來,雖然想裝作若無其事,但已說出口的話並不像在計算機上打字一般,打完之後,打錯字、覺得不對可以立刻delete掉,反而是烙進心坎里,愈想不在意,就會愈在意。
就這樣--她置在鍵盤上的手沒有動作,而他也沒有起身離開。
像過了一世紀般的漫長--
「妳為什麼不『欽點』我呢?」
她轉頭看著他,他美麗的眼楮直瞅進她的,然後他站起身,下一秒,將身上那件T恤扯下,露出精壯厚實的胸膛,令她為之一眩,他正在對她施以誘惑,而她則感到些許心痛。
啊!是自欺也好,就假裝他現在需要她,需要安撫在他猝不及防下被她撕窺到的傷口。
把計算機屏幕和旁邊的桌燈都關掉,讓房間全暗,然後她起身慢慢走向他,而他跪坐在氣墊上,等著她的到來。
她走到他的身後,當他欲轉身面對她時。「不!別動!你--現在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動。」
他聞言微微一僵,但隨即放松下來,依言靜止不動。
她手放置在他的肩膀上,開始幫他按摩,直到他整個人開始放松,肌肉不再僵硬,然後她讓他倒臥在懷中,用手指模索他的臉,指尖細細滑過,描繪他的五官,用皮膚去記憶著他的容顏,全都描摹了一遍後,才移到他的太陽穴,像畫圓般的輕揉。
「如果這是你的罩門,那我只提這一次,下次不會再說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楮,任她按摩。
他的皮膚真的很光滑,令人愛不釋手,她的按摩範圍加大,從他的肩膀到他的手臂,她細細抓捏著,感受他的肌理和肌肉彈性,觸感真的很好,雖然使力的是她,但卻有享受的感覺。
「妳的按摩技巧很好,有多少男人接受過妳的按摩?」
她的手停了一下,一會兒後才又繼續。「你想知道?」
「嗯!」
「當然沒你的精彩,沒有全校的男同學跟男老師那麼多……」
「……」
「既然你想听,我就說給你听--」她清清喉嚨。「第一個接受我按摩的男人是--我爸爸。別以為這是在開玩笑,我授認真的,每當我爸爸從田里工作回來,腰酸背疼的時候,都是我幫他搥搥打打,消除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