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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猜心 第11頁

作者︰貓子

「你果然能知道我的想法。」還不能消化這訊息,他卻因為猜中事實而揚起眉.用一種嶄新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人。

一瞬間,蔚青心像是拿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痛得幾乎掉淚。

吞了口口水,她企圖力挽狂瀾,擠出簽定道︰「少爺,阿青不懂您在說什麼,要是小的能懂您的想法,去街口擺算命攤子騙錢便能日進斗金了,何必在這里當您的小廝賺糊口錢?」

姬萬里沉吟了一會兒,想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照理說,哪有讀心這等荒謬事,或許是他真的善于察言觀色,所以才能輕易猜透他的心事;更也許是從小的生活環境所致,造成他迫于無奈,不學會察顏觀色都不行。

見他不再懷疑,她暗暗松了口氣。

眸中閃過一絲詭光、姬萬里才幽幽開口︰

「總之,如果你不是對我給你的待遇不滿,不是認為我虧待了你,就沒有必要離開我身邊,除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小的沒什麼難言之隱。」本能的否認,她才發現自己好象否認得太快了。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她從他心底已讀不出任何訊息。

慕綴既然如此就別再提想離開的事,別忘了我已經替你贖了身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同意,你就哪里也不許去。」他果斷的道。

而他,是絕不會輕易同意的。

「是是是,少爺您說的都是。」他這麼堅持,惹禍上身就別怪她。

話說回來,她要離開這里,還須他同意才成?真是笑話一樁!

要不是看在這些日子.他對她還算照顧有加,不告而別似乎顯得太無情無義,她才不會和他打商量。

真奇怪,她干嘛在乎他在不在意她的不告而別?

發現自己不對勁的地方,她心底出現了別扭情緒——

她根本不該在乎他的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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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隊衙門官兵毫無預警的闖入姬家莊。

或許還賣大戶人家幾分面子,捕頭並未派衙役直接入莊大舉搜索,而是選擇進人姬家主宅大廳跟姬家人打聲招呼,再進行搜索莊園的動作。

「這、這怎麼可能!」

听說有人密告,近來京城里鬧得滿城風雨的夜賊,被人看見最後從外牆跳人姬家莊,便完全消失蹤跡,姬萬峰當場刷白老臉,震驚得無以復加。

做生意最講究的便是信譽,這會兒跟賊扯上關系,姬家的聲譽安能無恙?」姬老爺,咱們上頭下了命令.可不可能都得搜。」

因那賊兒囂張.下手的對象專挑達官貴人,已惱的上頭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

捕頭很能理解姬老爺震驚的原因,所以用還算緩和的口氣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只好請你讓我的人在莊里搜一遍,要是查不出什麼可疑之處,我們絕對不會多加為難。」

來得突然,他們已要求姬家聚集莊內上上下下所有人,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銷毀贓物。

擠在大廳里,姬家不敢作聲的下人們面面相覷,只怕被懷疑。

想姬家也是長安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那賊雖斷不可能是姬家人,卻難保不會藏在下人里混居,以此地為掩飾身份之所。

要真有關系,姬家無論如何仍需負責任。

總之,如果那賊人真在姬家落腳,細搜必能從姬家搜出贓物,只要搜出名單上的贓物,要捉出賊子又有何難,想必姬老爺也無法加以包庇。

礙于各種考量,姬家會企圖掩飾這檔子事,甚至私下處理也無可厚非。

「那你們搜吧!」

即使再不願意,姬萬峰也只能萬般無奈的同意。

打過招呼,捕頭便示意手下四散,開始正式搜莊。

「姬老爺,你府里有沒有會功夫,或是較可疑的下人?」

等人手都分配下去,捕頭在等待回報的空檔,又朝姬萬峰探問。

攀岩附壁的身手了得,在屋檐上如蜻蜓點水般來去,那賊自然功夫不弱。

正因為那夜賊身手矯捷,衙門的捕快才會屢次難堪追丟。

「功夫?」有幾個家丁是會些拳腳功夫,可大都是體型壯碩,並非身手好。姬萬峰思索著,腦海里完全沒出現任何可疑的人物。

說實話,他還是不相信那賊真的潛藏在姬家莊里頭。

姬家並未虧待下人,在下人有急難時也會伸出援手,先行代為紓困,怎麼可能有人會誤人歧途跑去當賊,實在沒道理啊!

「那賊最近一、兩個月來,才開始在長安城里出沒,可我們都不是新來的人,要說有問題,也唯有那來路不明的阿青,不是嗎?」薛寶花在姬萬峰沉默時跳出來說話。

明明覺得不可能,她卻有意陷害眼中釘,她巴不得阿青立到讓衙役帶走。

恥辱難忘,她從沒放棄過報復的可能。

她這刻意一提,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站在姬萬里後頭的蔚青心身上。

嘖嘖,最毒婦人心呵!

望著薛寶花原本還算嬌媚可人,現在卻令人覺得丑惡無比的嘴臉,蔚青心不由得在心底感嘆;雖然她是誤打誤撞猜中了事實。不過那和她的壞心眼是兩回事。

「阿青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跳上屋梁行走的料子。」

不等她自行辯駁,本來只打算作壁上觀,無意多問這可笑情況的姬萬里,終究冷冷開了口,還用冰冷的眼神睇了薛寶花一眼。

但他袒護的舉止.讓薛寶花更加心有不甘。

蔚青心則發現,被人用心保護的感覺,好像不壞。

「表哥,話不能這麼說,有很多人是深藏不露的,你在外頭意外帶回他,對他的底細又能了解多少?」

陣陣惱怒上心頭,薛寶花更不死心的開口,企圖說服姬萬里和眾人。

沒有罪名,她也非要替阿青安上一個不可。

「他深藏不露?」姬萬里輕輕冷哼,像在重復一個笑話。

如果他猜得沒錯,阿青百分之百是個女孩,說她深藏不露亦無不可。

可要他將一介女流之輩,跟把長安城鬧得滿城風雨的夜賊聯想在一起,在他看來的確是個笑話。阿青那嬌小的個頭,連走路都顯得吃力,教她如何飛上屋檐去?

他想弄清楚的是——表妹到底想搞什麼鬼?

「表哥,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被駭著,薛寶花有些害怕他會真的生氣,不禁緊張地解釋︰「我們本來就對他的來歷不清楚,不是嗎?」

表哥平常是很親切,但翻了臉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必要時連表舅都要讓他三分啊!

姬家人大都見過他翻臉時的嚇人模樣,所以絕不會輕易去惹惱他。

「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我不清楚的。」姬萬里一字一字緩緩地道。

此話一出,整個姬家大廳內變得好安靜,仿佛掉根針在地上都能听見。

尤其姬萬峰,一張老臉幾乎青透。

這個徹底的呆子!

握緊拳頭,蔚青心幾乎想對天哀號他讓人捶心肝的愚蠢。

說法如此曖昧充滿暗示,要听的人作何感想?一池清水都要教他硬生生給弄濁。

他一心站在她這邊的心意,不能否認地讓她有些感動,但那和他的愚蠢是兩回事。

要命,她不想被他的愚蠢連累啊!

「何況,她這細腕連重些的東西都拿不動,你要她如何把別人家搬個精光?」

在蔚青心懊惱的思緒中,姬萬里突然轉頭抓起她的手腕展示眾人,刺人的目光仍盯著他興風風浪的表妹,對表妹的惡意完十不能諒解。

他無所謂,被揪出來展示的蔚青心卻想死死算了。

薛寶花被姬萬里嚇得不敢再出聲,卻也覺得委屈、心有不甘。

自從八歲父母意外身亡住進姬家以來,她心心念念就是想成為表哥的娘子,哪能忍受表哥那般無情冷漠的眼神;好不容易他未過門的娘子像蒸發了,表舅也有點意思替她作主讓她如願嫁給表哥,如今她卻得承受如此不堪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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