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正準備撤退,才起身,「鏗!」的一聲。向起,原來,她踢倒放在陽台的水桶。
「陽台有人!」甘力傣警覺的拉開窗簾朝外查看。
算水銀的運氣特好,屋子里面放的都是清潔用品,她所劃開的圓洞上面堆滿掃把、干式拖把,再加上昏暗的光線,所以,玻璃上的破洞並未被發現。
笆力傣只往外查看,發現陽台上空無一人。
她快速的翻站上陽台的欄桿,卻在當下愣住,只因她的眼前居然出現了華定邦的臉。
「快!」他把手伸向她,用力的把她抱進安全梯。
水銀愣愣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不及了!」他低吼著把水銀壓向門旁的牆壁,單手摟住她的縴腰,一手撐放在牆上,唇準確的覆上她的,並用力的輾轉吸吮,饑渴猛烈的吻著她。
他對她或給她的印象,向來是溫和有禮,雖然給她壓力不橫行勉強,可是,此刻他卻充滿野蠻的力道。
「唔……」水銀驚駭的瞪大眼,搖頭想抗拒。
靶受到她的抗拒,他原本抵放在牆上的手轉而扶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逃避;靈巧的手指插入發絲,順勢拉開綁發的發圈,讓秀發自在飄揚。
他的激烈侵略,以及男人天生氣力上的絕對優勢,讓她不由自主的涌起懼意,下意識的想要反擊抵擋。
從她身上傳出的恐懼感受清楚的傳遞出來,他放松力道,唇卻仍輕貼在她的唇上,低啞的說︰「再等一會兒……」
有旁觀者出現,水銀的身體自動的緊繃,尷尬的扭轉頭想逃避。華定邦卻像是恍若未覺,繼續將細密的親吻像雨點般的灑在她的唇瓣、鼻尖、臉頰。
「有人來了!」水銀推拒著。
「你看不出來我們想獨處嗎?滾開!」惱怒于被人打擾,華定邦蠻橫的吼叫,頭卻貼靠著她的耳垂,以兩個人才听得見的氣音說︰「你左邊的袖子以及長裙都被勾破了,維持原姿勢別動,我來應付。」
他捧著她的女敕頰,喃喃的傾訴著,「對不起,剛剛我太粗魯了。」然後,他輕輕的再吻了一下她的唇後才放開她,黑眸中有著深深的歉意。
他的憐愛體貼深深地觸動了水銀,讓她的心頭漫過一道綿綿的溫柔之意。
華定邦側頭看著站在門邊的人,以濃濁的嗓音說︰「如果不介意,請替我關上門。」他說話的語氣顯得玩世不恭,左手還不住的撫模水銀柔女敕的肌膚。
笆力傣覺得眼前他所看到的畫面代表的是——他打擾了一對男女的親熱,沒啥可疑的。
笆力傣歪著頭打量兩人,「嘖嘖!沒想到平日冷若冰霜的杜小姐,下了班竟然這麼熱情如火。」他的眼神充滿了婬穢的暗示,突然改以泰文說︰「人家都說泰北出妓女,果真不錯。」
水銀咬緊牙根,臉色蒼白,眼楮竄上怒焰。
華定邦用力的握緊她的小手把她推到身後,技巧性的掩住她,表情看起來淡淡的,「你是甘先生吧?」但倏地又冷下臉,嚴厲的說︰」我不懂泰文,不管你剛剛說了什麼,你已經讓水銀不開心了。而她不開心,我就不開心,在美國,只要台幣十萬就可以請到黑人打手,就不知道台灣的價碼是多少?
「不過,以我的財力來說,千百萬我還拿得出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說是嗎?」他笑得頗不懷好意。
臭女人!甘力傣恨得牙癢癢的,但表面上還是嬉笑的拱手,「嘿嘿!總裁多心了,告辭,我會幫杜小姐向老板請假的。」他滑溜的扔下話離開。
被帶回華定邦的住所後,水銀顯得煩躁不安,她正在等待搭檔回傳消息給她。
把人安置在沙發上,華定邦進房翻找出一個大醫藥箱,再坐回她身邊。
方才的攀爬,讓她的手肘被牆面磨破了皮,小腿也被刮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我幫你上藥。」他捉著她的手臂。
「不用。」她縮回手,堅持的說︰「小傷不用包扎,我沒這種習慣。」她從來就不是嬌貴的小花,向來自我舌忝傷不麻煩人。
「我也有我的習慣,看見傷口就要趕快處理。」不理會她的反對,他硬是箝住她受傷的手不讓她動,「先消毒,有點痛,忍忍。」
他皺著眉,按照步驟,——消毒上藥,處理傷口。
包扎完,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在客廳里團團打轉,似乎心神不寧,他的體型高大,但行走的韻律優雅,就像雄獅在巡視領地一樣。寧靜讓室內的氣氛變得嚴肅而緊窒,房間好像突然變小了,似乎整個空間都被他強健的身軀所佔滿。
他沒開口說話,只是走來走去,偶爾輕啜一口酒,或是重重的深呼一口氣,但是,水銀卻感覺到,他似乎正在盡力壓抑自己的脾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緊繃的氣勢。在她的面前,他從來都是溫和愛笑的,她不曾見過他如此嚴肅沉郁的一面。
而她竟然不爭氣的自心頭浮上些微的怯意,連呼吸都變得輕巧小心,害怕他那陰寒不說話的神情。
他就像座被壓抑的活火山,不常爆發,但一爆發,肯定聲勢驚人。「你在想什麼?」她試探的問。
「我在想我該怎麼辦?又該拿你怎麼辦?」他把酒杯放在櫃子上,有些煩亂的抓抓頭發。
「什麼意思?」她警戒的瞪著他,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今晚我看見你爬在十樓的陽台上,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輩子,我從來沒這麼怕過,簡直是發著抖的把你接過來,我擔心你會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又怕你會被發現。」宛如困獸般踩著地板出氣,他的手掌一下子緊握拳頭、一下子又放開。
她很老實的招認,「我從來不管別人的情緒,我告訴過你,我生命中的目標早已決定,為了找到明月,我會不惜任何代價。」
吞了吞口水,她很認真的提議,「H—99的下落快查到了,事情會很快落幕,我們就這樣吧……各自回到原有的軌道。」她越說聲音越低,心情也悶得難受,為了不讓他發現她的異狀,她背對著華定邦準備離開。
所以,她沒看見他一臉宛如被揍了一拳的痛苦表情。
他幾個大步往前,縮短了兩人的距離,長手一伸,從背後緊摟住她,交握在月復部的雙手宛如鐵鎖般的緊扣不放,夾帶著怒氣逼問︰「你真能回到原有的軌道嗎?我不行,也不要廠他的眼神寫滿濃烈的傷痛。「我要走了。」她扭動肩膀想掙月兌。
「不!別走,我不讓你走。」他的大手更加用力。今晚就像個幼稚的孩童似的。「我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嗎?有嗎?」他問得小心翼翼,連笑容看起來都很苦澀,「我一再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因為愛你,就阻止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更何況我根本阻止不了。」他自我嘲諷的彎了彎唇角,看起來很落寞,「我只希望你在行動之前,能用三秒的時間想想我,想想我是多麼的愛你、珍惜你,然隸可以小心的保護自己。」
他知道過去水銀執行任務時,總是不要命的往前沖,因為,她刻意讓自己沒有牽掛;而現在,他卻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她的牽掛,哪怕只有三秒也好。
帶著絕望把她緊緊擁抱,他低頭尋找她的櫻唇,激動的吻著她,索求她的回應。
他的吻就像吻進了她的靈魂深處,那烙印深深的刻在她的身上。他呼吸不穩的喘息著,濡濕的氣息籠罩著她,喑啞的嗓音里埋藏著太多的感情,「記得!行動前,想我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