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義父的命令,她打了一個寒噤,她很清楚,她根本下不了手去殺他,昨天氣憤激動的心情,而今已不復重現了,她該怎麼辦呢?回京城的這一路上,之所以沒有人來救她或殺她滅口,是因為她身上有義父下的毒,所以義父很篤定她不敢出賣「燕霸山」。過不了多久,毒會慢慢發作,屆時只怕她會在生死中掙扎,而他將會如何對待她呢?
她的醒來,立即驚動正在房里看顧她的丫頭。那姑娘有一個和善的笑容,一看見她醒來便開心的說︰
「沈姑娘,您醒了嗎?我叫小玲,是王爺派來伺候您的。」
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的丫頭十分好奇她和王爺的關系。她是快樂聒噪的,她一邊幫她打理自己,一邊吱吱喳喳的說著話。她很像敏兒,只不過她要比敏兒活潑多了。
李聿白正要進宮,還是忍不住先來看她。
「妳醒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需要什麼就吩咐下人,這幾天妳好好休養,妳實在太蒼白了。」
不理會他關心的語氣,她的倉皇讓她像極了一只困獸,只想藉攻擊來保護自己。她惱怒的質問︰
「李子自--不,我該稱呼你寶靖王爺,你到底想怎樣?你絕對不會在我口中得到你要的任何消息,我也不會乖乖的為你利用。」
他不答話,只一徑雙手抱胸,臉色復雜的看她。她接續道︰
「我不會忘了我的任務,如果你以為會有人來救我,那你真要大失所望了。我的生命跟路邊死了一只野狗沒兩樣,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來救我,你死了造條心吧!」
他覺得自己快氣昏了,難道這一路上他的細心呵護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嗎?她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在乎嗎?他氣她把自己講得這般卑微,更氣她不去看他的用心。
他壓制住怒氣「盡量」平靜的問︰
「妳居然問我,我想做什麼,妳感覺不出來嗎?昨天妳當眾行刺我,若換成別人早該死「百遍不止了,哪里還能讓妳在這里?」
「提到他的身分,再看見他自傲的神氣,她譏諷的反駁︰
「是,我該謝謝你的大人大量,不跟我計較、放我一馬,是不是?你希望我因感激而臣服在你腳下供你利用,甚至背叛「燕霸山」是嗎?果然……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你的關心,只是演戲、只是作假,我不會相信的。」
「還有,我勸你不用在我身上費工夫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們在京城的分壇在哪里,很遺憾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來過京城,而且分壇的事也不歸我管,你不用白費心機了。」
「妳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他雙拳緊握,用盡全身每一分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沖動。他閉上眼深呼吸,忍住怒意清晰的說︰
「妳給我听好,我一點也不在乎妳是不是會告訴我「燕霸山」的事,我要利用人是不需要對方同意的,妳最好乖乖的跟我配合,否則……妳別以為我真下不了手。」
她無視他的怒氣,坦然的直視他,甚至挑釁輕笑著說︰
「你要殺我?太好了,殺了我呀!你隨時都可以這麼做。」
「妳就這麼想死?」他冷冷的問著,眼中的神情是警告而危險的。
「是,我不會任人利用的。」她肯定的大聲說︰
「妳……」他瞇著眼楮看她,全身泛出森冷的怒氣。
他很清楚她對他的誤會,他氣自己怎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更氣自己把他們兩人的關系搞得這麼糟,就算現在告訴她︰他愛上她,只怕她會大笑,認定這是他籠絡的手法,他到底該怎麼做呢?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獨獨她讓他氣餒,他到底要怎麼讓她看見他的真心呢?
他沖動而強勢的一把摟過她,他氣憤的低下頭,一心只想要她的屈服、要她的順從;他以一慣自負的姿態,搜索她嫣紅的唇瓣,霸氣的攻估著。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五宮,他濃濁的氣息吹撫在她的臉頰上,她用力想掙開他的箝制,但是他根本不讓她有任何退開的機會。
他氣憤的想借著這個吻懲罰她的反抗,于是他幾乎是粗暴的掠奪著;被鎮在他強悍的胸懷中動彈不得的她,忿恨難當的企圖掙扎;他的吻是堅持霸道、不容抗拒的,他的唇吸吮著她的唇瓣,沒有溫柔、不帶憐惜,她覺得自己被徹底被污辱了。
他體會到她的抗拒和掙扎,他慢慢的放柔力道,改以唇輕柔的輕踫著,用舌頭靈活的細舌忝著她的唇……。他仔細的吻著,像是捧著珍貴的瓷器般,小心的捧著她的臉頰;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退讓,她可以冷然抗拒他的掠奪和粗暴,但卻無力抗拒他的溫柔。
她昏然的癱在他懷中動彈不得,在他的誘惑中她慢慢的放松自己。甚至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緊緊的攀住他的衣襟,透露出退讓的訊息。這樣的訊息更加的刺激著他,他離開她的唇,改而輕輕的親吻她細致的頸項和秀氣的耳垂。
看著她紅著臉、不抗拒的癱在他懷中,他享受到征服的快樂,為了渴求她的接近,他再一次的品嘗她的紅唇,雙手更加用力的摟緊她縴細的曲線,讓她完全貼合著他的身體,親密的接近著。
猛然的,回廊傳來的聲響驚擾了她,她困窘的發現自己的屈服。在怒急攻心下,她下意識的用力緊咬著他的嘴唇,他猛然地退開她的唇,用一雙布滿的眼楮不解的望著她,她明明是有感覺的!
她退開兩步,眼里含著恨意,用力的使勁擦著自己的雙唇,想拭去方才的記憶,她恨恨的說︰
「你真令我作惡,我討厭你的接近;我不是你的玩物,別把你的發泄在我身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動作,她使勁的摩擦自己雙唇的動作刺激著他,她不要他的接近,她說討厭他的親熱,挫敗已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感覺。
他用力的模了模嘴唇上的血跡,雙拳緊握、身體繃緊,眼中是冷怒的寒光,他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她呆愣的站著,她下意識的輕撫自己的唇,那上面留有他的印記。這一輩子,她從沒讓人這般親近自己,想起方才在他懷中的滋味,她臉上的溫度又高了幾分,腦中昏然的無法清晰的思考。
魏中詛咒的聲浪,大到一里外的人都可以听見。他一慣開朗的笑容,現在都不見了。他悶悶的想︰還不是子白,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發那麼大的脾氣;自從聖上召他進宮,關在御書房和聖上密談後,他就開始忙碌起來,沒有人知道聖上派了什麼任務給他。
可氣的是,他是子白的貼身護衛,子白居然只是神秘的說,需要他幫忙時再告訴他,現在只要他留守王府;他真是生氣,以他魏中這昂然之軀,居然要他留守王府。更要命的是,自他回來後,他的母親大人沒有一天不叨念他,內容自然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關,什麼魏家香火之事,他連躲也沒得躲。
他不是沒女人愛,相反的他那張可親的孩子臉的魅力,沒有哪家的姑娘會不動心的!可是他覺得麻煩,娶一個老婆跟在身邊做什麼?一個娘親大人的叨念還不夠嗎?何必為自己添麻煩呢?
包何況子白是主子,他都還沒娶親,他急什麼呢?他真的被他娘念得快上吊了。就是因為悶,所以他決定上街去溜一溜。
看看天色,天也快黑了,他決定避開晚飯時間,以免又被叨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