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就事論事的語氣說︰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就算你不會扒光我的衣服,但在我的衣服上多割幾刀,讓我困窘,也是一定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聿白吃驚的听到她的話,好一個冰雪聰明的玲瓏心,他喜歡和聰明的人說話,她在他心中又多了一個吸引他的理由了。每多見一次面,她就多給他一點驚喜,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真是充滿挖掘不完的寶藏。
他抽出刀在火上烤,利落的朝她的傷口用力畫一刀,血沿著她光潔的背部往下流。
「嗯……」她咬著下唇,硬是忍住疼痛不呼叫出聲。天知道那真是痛徹心扉,她的唇幾乎要滲出血來;李聿白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真是個倔強的小女人。
傷口的情況,令他毫不猶豫的低頭。一口一口的吸吮著她背上的傷口,替她將毒吸出來。
靶受到他想做什麼,她努力的凝聚力量,用力的掙扎,並清晰且嚴厲的說︰
「不要,那太危險了。」本來她是要威嚴的阻止他的,可是失血造成的暈眩,令她說出口的話,非但嚴肅不起來,反而成為溫柔低啞的關懷,令他心頭一暖。
在他刻意找她談話中,似乎分擔了一些療傷的疼痛,她盡量忍著疼痛,只是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有些麻麻的感覺,意識慢慢的飄離她……。
懊死,她背部的肌膚又細又柔,他的唇輕輕的觸踫,已經點燃他內心的激蕩,他看了一眼傷口的情況和她蒼白昏迷的臉,奮力收斂心神,一口一口專心的吸吮她背上的毒傷。毒血一點一滴讓他吸出來了,原本泛黑的傷口,經過這一番吸吮,慢慢呈現出正常的鮮紅。
沈兒恍惚的意識告訴她,有一個冰涼的東西,正輕觸她的背部,使她背部的灼熱漸漸退去,她喜歡那個冰涼的感覺,軟軟柔柔、清清涼涼,令她迷醉。她費力的睜開眼楮,一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的朦朧,一個黝黑晶亮、深沉如墨的眼光,擔憂不舍的緊盯著她,彷佛怕她有什麼意外似的。那種專注的目光,令她信賴,她覺得安心,覺得自己是深受重視、是被珍惜的,恍惚中她又再次昏睡過去,昏睡前她听見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撫著說:
「沒事了,睡一會兒,妳不會有事的。」
「子白,你沒事吧?」是魏中沒追到人,正轉回來冒失的街進房中關心的詢問。
李聿白瞪了他一眼,狂怒的大吼︰「出去!」
如果眼光能殺人,他大概已經死過一次了。在魏中的記憶中,子白幾乎是冷靜自重、自信而剛強的,他從來不曾見過現在這樣的子白,他眼中是焦急、心疼和慌亂的;只是一名刺客,不是嗎?他不懂子白為何要花那麼多的精神來救她,不殺她就已經是大恩惠了。
李聿白氣惱的逐出聒噪的魏中,不高興他看見她潔淨無瑕的背部,她是他的,他不要別人看見。「她是他的?」這股濃烈的佔有,讓他吃驚了,他怎麼會對她有這樣的感覺,他對她真的只是好奇?只是欣賞?他不安的想著。
他看她睡得安穩,知道她已經不礙事了,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地,大內神藥效用果然不凡。再一次,他再次仔細的檢查,她的傷口,確定無礙後包扎起來。
他小心的躡足走出房門,準備和魏中、馮奇商量事情,他要先搞清楚她是什麼人?為什要殺他?
魏中煩躁的獨自在房里走來走去,他氣憤的踱著腳步,搞不清楚方才捱子白那一頓大吼,到底是為了什麼?
突然的「嘟!」一聲悶哼,他警覺的仰身低下腰,避開破窗而人的暗器。他利落的一翻身,眼捷手快的反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準確的射向第二枚襲來的暗器,茶杯快逾星火的由他的手中飛撞而出。「嘟!」又一聲,就看見牆上正插著一把繡工精細的「燕字旗」,正余力不竭的晃蕩著,繼而「乓!」的聲音傳來,是茶杯力竭的摔在地上造成的聲音。
「燕霸山?」魏中沉不住氣的大叫,接著他激動的往牆邊沖,想拔下牆上的「燕字旗」。他這一動,立即傳來一場驚天動地的聲響。「踫!」「哇!」就見到魏中不甚雅觀的摔倒在地。原來是他冒失的想往前街,卻忘了腳邊的椅子,這突來一絆毫無防備所以他只有氣憤的詛咒著,邊氣呼呼的想起身。
「哇!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魏護衛嗎?」窗外傳來馮奇忍不住的揶揄聲。
「可惡,接招!」
魏中實在氣不過馮奇的消遣,隨手一撈,抓住椅腳,整張椅子便朝馮奇丟去,一邊利落的翻身躍起,準備繼續擊出下一招。
「來的好!」馮奇平靜的低喝,胸有成竹瀟灑的回身旋踢,將椅子往外踢,椅子果然听話的往院子飛,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突然斜竄出一道黑影直撲向椅子,他就像變魔術般的一伸手,一張椅子就似陀螺般在李聿白手上轉了兩轉,接著乖乖的停下,他彷佛感覺不到重量似的將椅子直接拎進魏中的房里。
魏中先發制人的說︰「你這個黑心肝的馮奇,好好的干嘛暗算我?」
馮奇還是冷淡的說︰「我是要你回來保護子白,不是叫你回來踩地板的。」
「我……」
「夠了!」李聿白一臉不悅的出聲阻止他們兩人的斗嘴,他不開心的說︰
「三更半夜你們弄出那麼大的聲音,想吵醒所有人嗎?」其實他真正的意思是︰兒剛剛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他可不希望吵醒她。
馮奇不說話的挑挑眉;而魏中則開心的拔下燕字旗,愉快的說︰
「子白你看燕字旗,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讓劉淳跑了,這下子要到哪里去找這一窩混蛋呢!」
魏中一點也沒有看見李聿白陰郁的臉色,兀自開懷的建議著︰
「子白你抓到的那個女刺客,可有大大的用處了。」接著他用一種了然的語氣說︰
「難怪你要費心救她,她可以好好的利用呢!」
馮奇以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瞪著魏中,口氣不佳的說︰
「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大嘴,不要妄加猜測,讓子白自己決定好嗎?」
「笨蛋!」馮奇在心中大罵,難道他看不出來,子白根本不會去利用她。他可以肯定,今晚子白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刺客,他對她並不單純,他不曾見過子白用那種眼光看過任何一個女人。
李聿白感激的看著馮奇,感謝他讓魏中那張大嘴停下來。
魏中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們兩人,接著馮奇面無表情的說︰
「我懷疑她是個圈套,你要三思。」看著子白不贊成的神色,他繼續說︰
「這旗子是我追出去時湊巧撿到的,他們不小心自懷中掉下來的。」
子白威嚴的說︰「我要帶她回王府。」語氣是不容違抗的命令。
馮奇沒有太多驚訝,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他只是深思的看著子白。而魏中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就在子白嚴厲的眼神中吞下。魏中太了解子白這眼神的意義,意思就是︰他已經決定了,絕不更改,他還能說什麼呢?
「既然知道是「燕霸山」,那就太好了。惹上我,我會叫他們一輩子後悔,我不會像阿俊那般隨和。」李聿白冷然的說,眼神中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栗。在心中他告訴自己︰不管那個發射暗器男人是誰,他要他的命,他冷酷的下決定︰傷害她的人,他要對方付出雙倍的代價。
子白平淡的下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