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診斷連沁患了重感冒,還說,應該是淋了雨再加上吹冷氣的關系才會這麼嚴燻。聞言,司徒熽臣真是自責又內疚,他不該為了處理公事而將連沁獨自留在冷氣房里,他應該立即派人把連沁送回飯店的。
都是他的錯!為什麼他總是在害她呢?難道他真是她命中的瘟神,看來他得離她遠一點。
「司徒先生,我早上醫院還有門診。」王醫生被留了一整夜,現在只想回家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再小憩一下。
「我叫醫院放你一天假。」司徒熽臣霸道地替他決定。
「司徒先生,你不用太過擔心,小姐地已經退燒了,不要緊的。如果她醒來,就可以出院了。」王醫生有些失笑,因為他認識司徒熽臣這麼久,似乎沒有看過他這麼關心一個人。
「可是……」司徒熽臣還是不放心,「王醫生,你確定她不會轉成肺炎嗎?」
「不會。」
「可是她咳得好厲害……」司徒熽臣擔心地看著連睡時都咳個不停的連沁,開始覺得這個他認識了十多年的老醫生可能是個庸醫。
「這是因為她支氣管發炎,我已經開了約,有什麼問題,你再請護士小姐通知我。」
司徒熽臣猶豫地看著連沁又看看醫生。其實,他明白自己強留醫生在身邊,只是想安自己的心,因為他真的怕極了面對發著高燒的連沁時,那種慌了心的無措感。
現在,連沁已經退了燒,他的心也漸漸安了,王醫生陪著他們一夜一定也非常疲累了,所以,即使他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他也得點頭放人。
得到默許,王醫生吁了一口氣,「司徒先生,那我先走了。對了,你自己也要休息一下,你整夜沒合眼,等一下又要趕回公司開會,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不要小姐的病好了,卻換你倒下來,記得休息。」王醫生離開前還不忘提醒著。
「等一下——」司徒熽臣叫住王醫生,卻又欲言又止的。
王醫生回頭,耐心等著他的下文。
「你……你別讓她知道昨晚照順她的人是我。」司徒熽臣訥訥地說道,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現出私人情緒。
王醫生看了連沁一眼,而後笑著說道︰「有差別嗎?」他的笑里有著挖苦。
「總之,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王醫生的笑惹惱了司徒熽臣,使他獨斷的霸氣又出現了。
「水……我要喝水……咳咳……」連沁掙扎地起身。怎麼她的喉嚨像火燒似的?聲音還啞得比烏鴉還難听?
「別起來,我倒給你。」一見連沁醒了,司徒熽臣瞬間滿臉柔情。
這一幕王醫生看得非常清楚,看來,黑道家族出生的司徒熽臣,並不像傳聞中的冷血無情。他安慰地笑了笑,而後識相地離開了。
連沁大大地喝了一口,喉嚨頓時覺得清涼無比,也不再癢得直想咳嗽了。
「怎麼足你?這里是哪里?咳咳咳——」她記︰得自己好像往他辦公竄的沙發卜,怎麼這會兒去lJ在床卜.?
「這里是醫院,昨犬你發高燒︰」刮徒熵臣握緊拳頭,忍住想拍撫她的背,替她川貞氣的動作?
「咳一一是你.╴A照顧我?咳咳——-」她依稀記得好像047...朱茱仃一雙溫暖的大掌在她最難受的時候,輕撫她的額、她的愉,還緊握著她的手——
是司徒熽臣嗎?可是依照他此刻的冷臉看來,又好像不是,難道是她在做夢?
「不是,我剛到醫院。」他口是心非不想承認。
「咳咳咳——我想也是。」呵——這個人這麼無情,怎麼會照顧她?是她多想了。
連沁本想一笑帶過的,可是心底的失望又緊緊地揪著她的心。其實,她真的非常希望昨夜那雙溫暖的手就是司徒熽臣的,而不是她在做夢。就像五年前,在她最害怕、恐懼時,他那樣緊緊抓著她的手,眼神堅定地要她別害怕,一定要勇敢地撐下去一樣。
「等點滴打完,我派人送你回飯店。」
連沁一听司徒熽臣要送她回飯店,馬上一會兒按著太陽穴、一會兒又捧著胸口,有氣無力地叫道︰「唉呀——我頭疼……咳咳……胸口疼,咳咳咳……全身都不舒服。」
「你沒事吧?」司徒熽臣眉頭皺得死緊,聲音因擔心而有些緊繃。他雖忍住不靠向前去,但眼神卻已來來回回,快速地在連沁仍有些蒼白的臉上搜尋過十幾遍了。
「沒事,咳咳咳……你不必擔心,雖然我現在傘身無力,咳咳……但我還是會自己回去的,你不必大費周章派人送我了。咳咳……」連沁垂下眼瞼說得好可憐,好像自己是個沒人要,卻又要故作堅強的小孩。
司徒熽臣看著她,內心交戰著。最後擔心戰勝了理智,「你身體還這麼差,暫時和我回道合館住蚌一兩天,讓佳珊照顧你。」
他實在不放心讓生病的連沁自己一個人住飯店,反正連沁只住兩天,她不會發現什麼的。大不了,連沁住進道合館的這兩天,他離她遠一點,然後再叫範在安嘴閉緊一點就行了。
才一兩天喔?那身體好了,還是得走呀!連沁失望地側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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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真傷腦筋,她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司徒熽臣才會讓她留在他身邊報答他呢?
好吧,她決定了,如果他不讓她留下,她就繼續裝病!
司徒熽臣以為只要把連沁帶回道合館就沒自己的事了,誰知,吳佳珊因為怕被連沁傳染感冒而不肯照顧她,範在安更是過分,他丟了一句「沒我的事!」後,就拍拍走人了,于是,照顧連沁的責任最後又落回到他身上。
而他,這兩天在面對連沁時,總是刻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看來又冷又硬,一副絕對無情的樣子,除了喂她吃藥時會和她踫上面,其余時間,他都盡量離她離得遠遠的。
「吃藥了。」司徒熽臣放下藥包和溫開水後,立即轉身走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見他又要離開,連沁連忙猛咳、狂咳,咳得驚天地、泣鬼神,差點就要咳出內傷來了。
她既嬌弱又無力地躺在床上,全身軟綿綿的。裝咳到後來,她的喉嚨又痛又癢的,背也隱隱泛疼著,到最後,她還真的猛咳了好兒聲。
「怎麼藥都快吃完了,你還咳成這樣?」司徒熽臣停住腳步,眉頭緊鎖著。怎麼連沁看起來好像愈來愈嚴重了,是不是王醫生的藥沒效?
「不必擔……咳咳……心,咳……我會趕緊好……咳咳……然後離……離開,咳咳咳……」可能是因為裝咳傷到了喉嚨,所以現在連沁不用裝,也咳得厲害,就連聲音也啞得可憐。
呼——為了報答他,她可真是吃足了苦頭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徒熽臣見她咳得厲害,連忙扶起她,讓她喝一點溫開水順順氣。
「我知道咳咳……你是好……咳……好人,不好意思趕我,咳咳咳……」喝了水,喉嚨也比較舒服了,但為了顯示出重病的效果,連沁連忙又裝咳了幾聲。
「我沒有要趕你。」
「你……咳……不趕我了?咳……」
司徒熽臣又喂連沁喝一口水,「如果你想留就留下吧。」
看連沁病得這麼厲害,司徒熽臣真的不忍心送她回飯店。反正他也快回去了,就讓連沁留在道合館養病吧。
「真的?!你真的答應讓我留下,不是暫時的?」連沁說這些話倒順得很,眼神晶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患了重病,要死不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