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她雙目圓瞠,僵著身體,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沒錯,她的行為一向是驚世駭俗,但這不代表她是性開放的女孩呀,「這——這該怎麼辦?她總不能一整夜都維持這樣的姿勢吧?
頭一次,她終于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什麼又叫做惹火上身!
她試著拉出被他壓著的手,好不容易雙手終于得到自由了,一只手卻不知道掃到什麼東西,還沾上了一股黏液,但現在的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抬起雙手試探地、小心地推著他,而他也動了一下,但一顆頭卻換了個姿勢,完全地埋在她肩窩,一呼一吸的溫熱氣息,霎時全灌進她的耳朵里,那入腦搔也搔不到的奇癢,逼得她差點想尖叫,更可惡的是,他的唇竟然含住她的耳垂,擾得她全身起了一陣戰栗。
她放棄地垂下手,希望自己能在他下一次翻身時找到月兌身的機會,可是惡運卻在此時降臨——
黑肱昕不敢相信地刷白了臉——她的一只手竟然黏在他的胸膛上,拿不開了!
這叫什麼?自食惡果嗎?一定是剛才她去沾到了三秒膠。
媽呀!誰來救救她呀!她在心里吶喊著。
睡夢中的靳延被身下的動靜給吵醒了。
他支起身體,睡眼迷蒙地看著眼前這一對水潭中的黑石,仍然有些混沌的腦袋,實在不太能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你起來啦!」黑肱昕眼畔懸著淚珠,哭聲哭調的。
「該死!你怎麼會在這里?」靳延以為自己侵犯了她地急急起身,沒想到她的一只小手卻緊貼著他,他連忙拉開她的手,卻怎麼也拉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他瞪著她白皙的手,咒罵道。
「我不知道。」黑肱昕一臉無辜地搖搖頭。
她怎麼能說是她半夜為了拿三秒膠黏他的手指、腳趾,而自己惹來的呢?
「該死!你到底沾了什麼東西在上面?」靳延努力的拉扯著,但皮膚上傳來的痛卻令他住了手。「三秒膠。」她低著頭,豆大的眼淚頓時滾了出來。
「你什麼不玩,玩這種東西!」靳延忍不住地對她吼。
「誰叫你把我的頭發綁在床柱上!」從來沒被人這麼凶過的黑肱昕,怒火一起,把責任全推給了他,「要不是為了整你,我也不會被你壓著,更不會笨得去沾到三秒膠,還把一只手黏在你身上!」
「誰叫你頭發那麼長,一直掉下來搔著我,我沒拿剪刀剪掉它就不錯了。」靳延口氣極沖地說道。他絕對不能說是因為她如絲般的黑發,不斷地如瀑布般從床沿瀉下,而他被那陣陣幽香擾得無法成眠才出此下策。
靳延站起身,準備進浴室把這該死的東西沖下來。
「去哪里?」不得已之下,黑肱昕也隨著他站起來。
「拿熱水沖掉它,笨蛋!」靳延拉著她,但她卻一動也不動,「干什麼不走?」
「沒用的,這是我特制的三秒膠,一旦黏上,沒有我的稀釋劑是拿不下來的。」她絕望地低下頭,因為那稀釋劑前些天已經被一頭暴怒的「老虎」黑肱旭給搶走了。
「那還不快拿來!」靳延眼底幾乎噴火。這個胡鬧、任性的小孩,他真想替她父母好好地揍她一頓。
「我……我放在小扮家里。」
「你真會被你氣死!我跟你回去拿。」看看,他到底是惹來什麼惡魔?
黑肱昕連忙搖頭。她才不會笨得自投羅網,因為被她惹火的黑肱旭一定會直接剝了她的皮,到時候,什麼稀釋劑都不用就能將她和他分開了。
見她搖頭,靳延簡直就快發火了。
「如果你想一輩子‘黏’在我身上,我不介意。」
「哇……你又欺侮我……」這下,黑肱昕真的是急哭了。
「別哭了,行不行?」他軟下聲音,無奈地摟著她安撫道。
唉……踫上她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現在怎麼辦?」黑肱昕抬起淚眼,漾著水氣的大眼無助地望著他。
「還能怎麼辦?先睡吧,明天再想辦法。」
那可憐兮兮、惹人心疼的模樣,令靳延再也狠不下心責備她,他輕柔地抹去她的淚。但那沾在他指上晶瑩、溫熱的淚珠,像充滿了某種神奇的力量,竟惹得他心髒狂跳。
剎那間,他的心好像被某種莫名的情愫竄入,快得連他都來不及分辨。
「靳延,你會不會乘機……那個……」黑肱昕尷尬地低下眼,空下的手指無意識的卷玩著發梢。「放心,我對你這種小女孩沒興趣。」他撇撇嘴道。腦子里仍分析、研究著,方才那股竄入他心里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你……你什麼都沒穿耶。」她低著螓首小小聲地囁嚅道,雙頰惹上一片酡紅。
經她一提,靳延這才發覺自己竟不著寸縷地摟著她,而且月復下還起了反應,難怪他總覺得一股莫名的躁熱,不斷地從他下月復往四肢散開。
當下,一股熱潮襲上他的臉,他連忙拿起褲子胡亂套上。
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彌漫在兩人之間,四周寂靜得連彼此的心跳都听得見。
不行!他得找些話題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于是他不自在地開口︰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
「黑肱昕。」她避開眼,難得柔順地回答,一臉的紅潮卻怎麼也褪不去。
「姓黑肱?這麼特別?」她柔媚、嬌羞的樣子,看得靳延都傻了。
「嗯。」
「還是……先睡吧。」他摟著她小心地躺下。
「我睡不著,我們聊天好不好?」她光滑的手臂橫過他的胸,柔細的肌膚下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靳延平穩的心跳,如此親密的接觸,惹得她全身發燙不已,每個細胞都渴望著能得到清涼的緩解,她哪里還睡得著?
「不行,快睡!」他刻意地板起臉色喝道,但帶著點寵溺的眼神卻一點威嚴也沒有。
「可是我真的睡不著嘛。」她噘起嘴,委屈地嚷著。
「既然你精神這麼好,不如我們就來做做男人女人在同一條被子下應該做的事。」他側起身,眼神邪惡地睨著她,嘴角擒著一抹戲弄的笑。
「下流、無賴!」黑肱昕別開臉。這個大,老是喜歡用言語佔她便宜,要不是這兩天恐怕都得和他「黏」在一起,她不送他一記大爆栗才怪!
「那你是要睡,還是……」他的手指沿著她心形的臉蛋來回描畫著,而指月復似乎也戀上了她柔細如絲緞般的肌膚,舍不得離開了。
黑肱昕識時務地連忙閉上眼楮,但小小的櫻唇仍不甘心地抿著。
靳延得逞地悶笑著,他搖搖頭,拉過被子蓋住兩人,但過小的被子令兩人不得不緊緊地偎在一起,而她那溫熱、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光果的胸膛,更令他血脈賁張,腦子里不由自主地起了無限遐思,看來,今晚他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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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延,你給我出來!」人還未進屋子,董莉梅尖銳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靳琪連忙奔到大門,趕在她未沖進靳延房間前攔住她。
早上,她去叫靳延吃早餐的時候,結果竟看到他和那個女孩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房間還一片凌亂的,這不是很明顯嗎?這兩個人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曖昧關系。
開玩笑,要是讓董莉梅看到靳延和那女孩相擁而眠,不氣炸才怪!
「小琪,你哥呢?」董莉梅甩開雨傘,渾身是水,氣沖沖地問。
「他不在。」
「別騙我,我看到他那輛哈雷機車停在外面。他是不是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