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你沒事吧?」潘瑾純一臉內疚地看著狼狽不堪的何定南,根本沒听見黑肱旭在吼些什麼。
「沒事。」何定南揉著剛才不小心問到的腰,忍痛地搖搖頭。只要能找到潘瑾純,受這點苦算什麼?
其實當他知道她被黑肱旭帶走時,他就已立刻找來黑肱居,只不過卻被警衛擋在門外,始終見不到她一面。
被愛人忽略的黑肱旭霎時醋意攻心,氣極地一把將她抓起。「莫利,帶她進屋去!」
「放開我!」潘瑾純用力地掙扎著。
「黑肱旭,放開她!」何定南直起腰桿,勇敢的對黑肱旭叱喝。
「沒有人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黑肱旭寒著眼,危險地逼近他。
「黑肱旭你想做什麼?」潘瑾純害怕地叫著,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恐怖的表情。「定南,你快走!」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何定南被他冰冷凌人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但仍不死心。
「你快走,我在這里很好,你別擔心。」潘瑾純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她真的很怕黑肱旭會對付何定南。
「你是我的妻子,我本來就應該帶你走。」他還不怕死地嚷著。
「你們並沒有公開的儀式,也沒有完成登記,不是嗎?」黑肱旭一步一步地把何定南逼得直往門外退。這件事,在他把潘瑾純帶回來的第一天就查清楚了。何定南突然停住了不斷後退的腳步,理直氣壯地說︰「有沒有完成合法登記真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阿純的心向著誰。我和阿純同居了五個多月,從來不曾限制她的行動,如果她真想找你,早就離開了。」
潘瑾純被何定南不要命的話給嚇得臉色發白,她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地看著黑肱旭的反應。
「這你多慮了,我只在乎孩子是誰的,誰管這丑女人心里向著誰。」他冷笑一聲,強壓著心里的痛和強酸的醋意,盡說著違心之論。但又有誰能知道他的心有多酸、有多計較,他只要一想到潘瑾純的人和心全向著何定南,他就恨不得將何定南千刀萬剮。
听到他的話,潘瑾純心痛得差點死掉。原來他還是這麼地看她、嫌棄她,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不斷地改變自己,到頭來還是無法在他心里佔上一分地。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執著地等著他,妄想著有一天他也能在她身上付出一點點的柔情?還不如趁心未死透之前,早早求去吧。
「既然如此,你為何強留住她?」看來黑肱旭真的很在意潘瑾純的長相,不過也幸好如此,潘瑾純才可能回到他的身邊。
「全都是她自願的,不信你可以問她。」潘瑾純的心現在雖然向著何定南,不過幸好他手上還握有籌碼,只要不到全盤皆輸的局面,他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受你要脅。」
「知道就好。」這是黑肱旭第一次當小人當得這麼得意的。
「阿純你不用怕,沒有了工作我們還可以回鄉下種田,他威脅不了你的。」他向她保證著,要她安心。潘瑾純幽幽地將飄散的焦點集中在何定南臉上,所有的感覺仍沉浸在無限的傷痛中。
黑肱旭轉向她,屏息地等著她的回答。可是她的臉色為什麼愈來愈糟?
「阿純……」見她沒有反應,何定南急急地喚著她。
「好,我跟你回鄉下種田。」她忍住哽咽,聲音有些顫抖,她再也不要過這種日子了。
「別忘了合約!」黑肱旭抓住她的手,寒著臉冷冷地提醒著。
「放開她!」何定南一個大步向前,試圖將潘瑾純拉回。
但黑肱旭怎麼可能放人!他敏捷地將潘瑾純藏在身後讓莫利看著,然後結結實實地送了何定南一拳。
「住手!黑肱旭你這個野蠻人!你怎麼可以打人!」潘瑾純焦急的叫喊著。「定南你快走,別管我了!」
何定南恨恨地抹去嘴角的血漬,他就不信他打不過黑肱旭,于是他卯足了全力不甘示弱地回了一拳。黑肱旭從小就是個練家子,他輕松一閃就躲過何定南的拳頭,可是站在他後面的潘瑾純卻沒有那麼好運了。
她驚愕地瞪著迎面而來的拳頭,還來不及反應,拳頭就已經重重地打在她的肚子上。
霎時,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她月復部散開深入骨髓,接著又是一陣陣緊縮的絞痛,痛得她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潘瑾純!」黑肱旭驚吼一聲,一顆心在潘瑾純倒地時全僵了。莫利見潘瑾純受傷,趕緊奔往車庫備車。
何定南被這意外嚇得愣住了,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地呆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竟會失手打傷潘瑾純,要是她有個萬一,他萬死也難辭其咎!
黑肱旭抖著雙手抱起全身冷汗直流的潘瑾純聲音亦抖得有如風中葉。「純,你別嚇我……你別嚇我……莫利!」該死的莫利,開個車子這麼久!
「阿純……」何定南痛苦萬分地看著潘瑾純,在看見自她腿上流下來的血時,頓時嚇得臉色死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黑肱旭忿然地推開何定南。「滾開!你準備受死吧,我一定要讓你付出千萬倍的代價!」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潘瑾純忍著劇痛,害怕得聲音已近破碎。她能感覺到一股熱流沿著她的腿側流下,她好想知道那是血還是羊水,但她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無助地懇求黑肱旭。
「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黑肱旭在她耳畔柔聲地安撫著。終于!莫利把車子「吱」的一聲停在黑肱旭身邊,黑肱旭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把潘瑾純抱上車,要莫利踩足了油門往醫院狂奔。黑肱旭頓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張臉也因害怕而僵得死白。
因為潘瑾純此刻發生了可能會令孕婦致命的抽搐現象,再不趕緊送醫,她和孩子的性命將會非常危險。
不行!她和孩子,他誰也不能失去!
仿佛感受到他的焦急,潘瑾純努力的睜開眼,斷斷續續地問道︰「你……你會保護……孩子嗎……」
「別說話,留點力氣。」
潘瑾純突然呼吸困難地急急吸著氣,絕望的淚水汩汩奔流。「你……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快……快死了……」
「不許你胡說!你不會有事的!別忘了我常常叫你無敵女金剛,你一定會沒事的。」像是被她說中似的,黑肱旭害怕地將她摟得更緊,眼淚也不知不覺地佔滿了他俊逸的臉。
她淚眼模糊,意識也漸漸地在渙散,肚子的疼痛好像已經消大了。「如果我……你……你一定要救孩……孩子……」她像抓住海中浮水般地緊緊抓著黑肱旭的手臂。
「不會的!不會的!」黑肱旭見她不再痛苦地抽搐著,一顆心霎時全涼了。因為這很可能表示她已經痛到連神經都麻痹了,他不斷地吻著她,兩個人的淚全混在一塊兒了。
「我……好……冷……好累……」她眼皮沉重地直往下掉。
「別睡!你再撐一下,醫院馬上就到了。」
她的血都已滲透他整件西裝褲,體溫也急速地在失溫中,再不趕緊手術,他好怕這一切會來不及!
「你……你愛過我嗎?」她雙眼焦距渙散,幽幽地問道。
「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答案。」他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柔情萬丈地細吻她,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我好怕我會听不到……」她又要閉上眼。
「純,醒醒!」黑肱旭又是吼又是拍地不斷喚著她,見她又睜開眼楮才又說︰「相信我,你一定听得到,我們讓莫利當證人,如果我食言我就是一只白面烏龜豬,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