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瞪著所有替潘瑾純強出頭,和幫何定南說好話的人,好半天才說道︰「你、還有你們幾個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你憑什麼?」一個女同事不服氣的從人群中鑽出來,不客氣的朝著眼前這個樣子狂得二五八萬的男人叫道。
他放下潘瑾純並將她緊摟在懷中,然後語調緩慢、清清楚楚地介紹自己︰「憑我是黑肱旭,旭陽集團的總裁。」
當下,所有人的臉色全刷白了,而潘瑾純更是慘白。
當初婉拒了黑肱昕的好意,她找了家公司做些行政工作,沒想到卻誤人黑肱旭的「旭陽集團」,難怪當時黑肱昕在听說她所找到的工作時,表情會那麼的怪,還不斷地問她確定嗎?
喔!她怎麼會這麼倒霉!竟三番兩次的自投羅網,難道她注定永遠轉不出黑肱旭的手掌心?
「對不起……黑肱先生,請原諒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們吧。」所有人全都害怕得彎腰直道歉,就差沒跪下來求他原諒,因為得罪了黑帝王朝的人下場都很慘的。「有骨氣些,別求他!爾們這麼做只會助長他的氣焰。」瞧底下這群人簡直把黑肱旭當成皇帝的膜拜、哀求著,難怪他老是這麼囂張!
「如果你知道被黑帝王朝開除的人,這輩子絕對不會被任何一家公司所任用,你一定求得比他們大聲。」他眉頭微皺,看著老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潘瑾純。
「你不能這麼做!」果然!潘瑾純真的喊得比任何一個人更急、更大聲。「旭陽集團只雇有用之人,他們會這麼閑的為何定南強出頭,表示他們已經沒啥大用處了。」說到底,他就是氣不過這群人全站在何定南那邊。
「那是因為他們為我好,今天若是換成別人擄走我,難道你不希望他們全上來幫我嗎?」
黑肱旭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潘瑾純說的沒錯,他是該好好感謝這群有眼不識泰山、胡亂替人強出頭的員工。
「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有條件。」
「說吧!」她就知道這個危險的男人沒這麼好商量。她謹慎地盯著他。「跟我回去。」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語氣里竟然有一絲絲的哀求成分,不過神經大條的潘瑾純並無發現。
「不可能!」潘瑾純叫著。
「那明天這里的人全會消失,包括何定南,你得想清楚些再回答。」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和她談論的是天氣這種小事,而不是一件關乎著所有人未來前途和生計的大事。
「你不能這麼做。」
「那就要看你的決定了。」
「如果我回去,那喬憐怎麼辦?」她使出拖延戰術。
「關她什麼事?」他不解地看著她。
「你總不能一屋藏二女吧。」她湊近他,在他耳際小聲地說著。「哈哈哈!這你不用擔心,她早就離開了。」她是在吃醋嗎?如果是,這倒是個好現象。
「離開?去哪兒了?」喬憐不是很愛黑肱旭的嗎?她為何要離開?難道是因為他要傷害她的孩子?「你把她的孩子怎麼了?」
「是不是她跟你說過什麼?」他的臉色暗了下來。婚禮當日喬憐一定曾經和潘瑾純說過什麼,否則潘瑾純絕對不會把那封公文袋丟在黑肱居沒去拿,而且對他態度如此惡劣。
「沒有!」她撇開頭,不想和這種沒人性的男人說話。
「那你跟不跟我回去?」她不說沒關系,這件事他日後自會弄清楚。她仍是不理他。
「那這些人的……」他停頓著,故意不把話說完。
「卑鄙無恥的白面豬!」她嘟著嘴不情願的哺罵道。這個可惡的男人老是要脅她。「真是個悅耳的昵稱呀!」
他得逞地笑著,然後不顧潘瑾純的驚呼聲,竟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她一個冗長、纏綿、深情的法式熱吻。
※※※
潘瑾純鼓著腮幫子,瞪著眼前這鍋黑鴉鴉的雞湯。這個星期以來,她不知已經喝下幾鍋這種惡心的東西了,如果再喝,她鐵定反胃!
包可惡的是,那個始作俑者竟一派悠閑地坐在地面前,盯著要她喝完。
「能不能……」她小臉可憐兮兮地才要哀求,就被黑肱旭冷臉打斷。「不行!這雞湯可是我特地請中醫師針對你的體質所開的方子,而且還請張嫂用文火慢慢熬四個小時才好,不但費料費時更費精神,如果你不吃就是對不起張嫂。」她這個禮拜吃下來,臉色好不容易漸漸變得紅潤,他絕不準許她半途而廢。
「我不吃!」潘瑾純氣得耍起脾氣來。
「隨便你。」他環胸往後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淡的卻充滿威脅。
「你——卓鄙無恥!」她氣極地站起身,差點弄倒身後的椅子。
這個卑鄙的男人又拿別人未來的前途要脅她!她不吃他可以哄哄她呀,說不定她心一軟,吞都把它吞下去,但他為何非得使用威脅手段逼她就範?難道溫柔的哄哄她就這麼的難嗎?
「嘖嘖!你看看,你這麼粗魯,一點也沒有女人的樣子,就算我想溫柔地待你也不知該怎麼做。」黑肱旭皺起眉頭還不斷地搖著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我會這麼粗魯,還不都是被你惹出來的這真是氣死她了!
「小姐,那是你本性如此,還怪我?」忍著笑,板著臉繼續逗她,仿佛把她惹得哇哇大叫是一種樂趣。
「你——」潘瑾純整張臉都氣紅了。
「喂!胎教!請記得胎教。」他笑著提醒她。「你這麼粗魯,當心教壞我兒子。」
「誰說他是你兒子!到時候當了烏龜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她忍住氣故意說道。黑肱旭笑得更深,她要這點小伎倆就想唬住他?還差得遠呢!
「那如果他真是我兒子呢?」
「到時候再說。」她聰明的回避他的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黑肱旭至今仍不曾提到和她結婚的事,而她心里也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娶她,那麼孩子依然是個私生子,黑肱家族是不可能接受的。到那時候,誰知他會不會為了保住黑帝王朝的地位,而做出什麼傷害孩子的事。所以,她絕不會把孩子交給他。
「先說好你才不會耍賴。」她聰明黑肱旭比她更聰明。
「我——」莫利突然出現打斷了兩人的斗嘴,他看了潘瑾純一眼,然後面色為難地附在黑肱旭的耳朵講了一些話,只見黑肱旭臉色突然沉下,難看極了。
「你待在這里,我去去就回來。還有,小心你的肚子,動作別再那麼粗魯了。」說完,他和莫利急急地走了出去,留下氣呼呼的潘瑾純。「什麼跟什麼嘛!」她嘟著嘴,不服氣地朝著黑肱旭的背影做鬼臉。
不過氣歸氣,她對黑肱旭這種神秘古怪的行為實在好奇極了。他這種怪樣子,自從她回到黑肱居後已經看過不只一次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的臉色倏地變了?她真的很想知道。
于是,她悄悄地跟了出去,為防被黑肱旭發現,她不敢大靠近地躲在花叢里。遠遠地,她看見有一些人在爭執,至于爭執什麼她听不太清楚,不過她看得出來守門的警衛正驅趕著一個人,而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卻死也不肯離開地拉住樓空的鐵門,嘴里好像還叫著誰的名字,可惜她听不清楚。
為了听更清楚她愈走愈近,直到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她才拔足急急奔向他們。
「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她拉開守衛,護在何定南的面前。
「你瘋了,你挺了個肚子竟然給我用跑的,萬一不小心——」黑肱旭怒叱著。她這樣粗魯地跑來,嚇得他冷汗直流,心髒還漏跳了好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