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了一秒,登時,台下一片如雷的掌聲,鎂光燈再一次此起彼落的閃個不停,場內沸騰的氣氛說明了這次的展出十分的成功。
看樣子,她成功了!潘瑾純嘴角噙著笑,緩緩地退出舞台,自信、勝利的背影好似全天下的男人都讓她給征服了。
「旭,恭喜你,展出很成功。」喬憐緊緊地擁住他,開心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黑肱旭虛應著每個人的祝賀,表情一點兒也沒有喜悅的感覺,他的心思全在那個意圖勾引他的女人身上。
第五章
回到後台,潘瑾純虛月兌地癱軟在椅子上,剛才在台上真像是上戰場打仗一樣,才短短幾分鐘而已,就幾乎用光她這輩子所有的力氣。
「我就知道你行的。」黑肱昕贊賞地用力在她肩上一拍。
扁听外面那如雷般轟動的掌聲,黑肱昕就知道自己是慧眼識英雄,哈哈哈!
「啊……我不行了,我快死掉了。」現在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幸好我臨時換了人,否則小扮這次的鑽石發表會一定得不到滿堂彩。」
「原來真是你在搞鬼!」黑肱旭冷著臉地走近她們,他先瞥了一眼虛軟無力的潘瑾純,再狠狠地瞪著黑肱昕。「你什麼不好玩,竟然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可是結果很好呀!」她得意地仰著小臉,反正事情圓滿結束,她根本不需要內疚,也不需要道歉。
「做錯事還不知反省,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搞,可能會害死多少人!」
「不關她的事,你要罵就罵我好了,是我要她這麼做的。」潘瑾純硬撐著無力的雙腳,十分有義氣地擋在黑肱昕面前。
「你又是誰?」他眼神犀利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聲音好熟呀,可是他一時之間想不出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女人。
其實以他專業的眼光看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屬于那種會令人一眼驚艷的人,但她散發出的每一分恬淡氣息,都能輕易攫住每一個人的視線。這份靜謐,混著她眼角若隱若現的叛逆神情,完全符合「魅惑心鑽」的真義,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才是最佳代言人。
「我——」她奇怪地盯著他,不明白黑肱旭為何沒認出是她?難道是臉上的妝讓她判若兩人?
「小扮,她是我的同學Amanda。」黑肱昕搶著說。原本她是想讓潘瑾純成功地為黑肱旭走完秀,等他除去了對她長相的成見之後,再說出一切事實;但現在作戰計劃改變,她不想說了。
「同學?」他記得她的同學都和她差不多歲數,而這個叫Amanda的女人看起來至少大她五歲,他實在很難相信她的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直說吧!」他眯起眼,緊盯著這個在台上公然勾引、挑逗他的女人,她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她要的一定不只這些。
一個女人勾引一個男人,目的無非是為了名利,看來她也熱中此道。
「小扮你想太多了,她沒什麼目的,只是好玩兼打工而已。」黑肱昕漾著無害的笑臉解釋著。她就知道不能和精明的黑肱旭靠得太近,否則她的那點把戲一定會被拆穿,她得趕緊想個辦法把潘瑾純送走才行,否則接下來就真的沒戲唱了。
黑肱旭不理會她,一雙眼仍直直地盯著潘瑾純要答案。
「是……是呀!」潘瑾純結結巴巴地避著他的眼神,頻頻往後退︰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架子邊緣那一把搖搖欲墜的水果刀。
她的背一抵住架子,水果刀也跟著在瞬間落下,黑肱旭立刻眼明手快地拉開她,但還是讓那把刀子在他們手臂上劃上一道血痕。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極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問著,還緊張地檢視著對方的傷勢。
「幸好傷口不深,痛嗎?」黑肱旭皺著眉頭看著潘瑾純的傷口,不明白為何心髒會在剛才那一瞬間突然抽緊,直到現在他仍是心有余悸。
「我沒事。」潘瑾純定定地看著他,一點兒也不覺得痛。
這是黑肱旭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待她,不知怎地,心頭忽然覺得好溫暖、好感動。但也很悲哀的,如果他認出是她的話,他一定只會尖酸的嘲笑她笨手笨腳,然後賞她一個不可一世的表情後離開,恐怕連踫都不會踫她一下。
黑肱昕拿來藥箱,小心地替她擦著傷口。「Amanda,我看你的傷口滿深的,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小方,你送Amanda回家吧。」她回頭喚著助手小方。
「小昕我真的沒——」潘瑾純傻傻地看著猛向她眨眼楮的黑肱昕,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劃破了皮,她干嘛說得這麼嚴重,還要別人送她回家。
「去吧。」黑肱昕急急地把她推出門。呼!終于把二嫂送走了。
「你這麼急著把她送走,是怕我問出什麼嗎?」他淡淡地問著。
「嘿嘿!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她干笑著,腳一步一步往門邊移去。
「黑肱昕。」他失去耐性,連名帶姓地喚著她。
「啊!我忘了我還有約會,先走了,拜!」黑肱昕轉身飛也似的跑掉了。
這兩個女人一定有問題,尤其是那個謎樣的女人!
※※※
黑肱旭一回到家里,就看見林伯一臉著急地等在大門口。
「林伯,怎麼了?」
「二少爺,二少女乃女乃不見了。」林伯急得眼淚都快捧出來了。
「又不見了?我不是要你看好她的嗎?」聞言,黑肱旭冷下臉,疾步地走進屋里。
林伯自責地低垂下頭。
「多久的事?派人去找了嗎?」
「莫利先生已經差人去找了。」
「是誰替她開門的?」看房里的窗戶關得好好的,只有門是開著的,而且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一定是有人替她開的門。「小昕呢?」敢做這種事的只有她了。
「小姐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過。」
「那會是誰?」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凝重。
「二少女乃女乃會不會是讓人給綁架了?」林伯突然發出驚人之語。
「不可能!」黑肱居用的是和聯邦警署連線的保全系統,一有風吹草動,那邊不可能不知道。
「這些天,家里只剩下我們幾個,屋子又這麼大,什麼人跑進來也不知道啊!」
「別說了!」黑肱旭大聲叱喝,林伯愈說他心里愈發寒。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小昕,你人在哪里?潘瑾純人呢?」
「不知道。」接到電話的黑肱昕在另一頭竊笑著。
呵!原來小扮這麼緊張二嫂呀,二嫂一不見他就急著找她要人,那干嘛還嫌人家丑,真是大男人主義。
「小昕,別開玩笑,快說!」潘瑾純雖然痛恨他,卻和小昕的感情不錯,今天這事黑肱昕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嘛。」開玩笑!說穿了戲還演得下去嗎?
再說,她也沒說謊呀,因為二嫂為什麼還沒回家,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電話那頭寂靜了幾秒。
「小扮,到底發生什麼事?二嫂她人呢?」黑肱昕仍敬業地賣命演出。
電話那頭仍是一片靜默,但從听筒傳來急而短的呼吸聲,告訴她黑肱旭此刻真的很著急、很緊張。
「你先回來。」黑肱旭說完立刻把電話掛上,又撥給了莫利。「莫利,如何了?」
「沒有。」
「找到阿昊了嗎?」若此事驚擾到黑肱昊,他一定會動用黑帝王朝在台灣為數眾多的手下,他也不想為了潘瑾純而如此勞師動眾,但是——但是什麼呢?他也不清楚,只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他——千萬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