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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死設良心的真的把她關起來,而且一關就關了這麼多天,甚至還下令如果誰敢擅自放她,就視同背叛黑帝王朝。
這下恐怕連黑肱昕也幫不了她了,呀!她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她是這麼的平凡,單純地只想過著無風無浪的平凡生活,可是為什麼老天爺偏偏把她卷人這場莫名其妙的風波之中,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呀?難道是流年不利犯太歲了?
「老天爺啊,如果你能幫我擺月兌這些人,我發誓,以後我一定早晚三柱香,誠心誠意地拜。」她跪在地上,很誠心的祈求著。
「求老天爺,還不如求我。」黑肱昕甩著手中的鐵絲,神氣地立在潘瑾純跟前。
「喔!小昕!你真像是老天爺派來的天使!」潘瑾純開心得大把、用力地抱住她。
什麼時候上帝的天使跑去老天爺那里打工的?二嫂是開心得犯糊涂了嗎?老天爺和天使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好不好!
「好了,我知道你開心,但你應該沒忘記你的任務吧。」她仔細地打量著潘瑾純,可是看來看去她還是那副老樣子,看來前些日子她苦心找來響譽模特兒界的專業指導老師許千羽,對她展開一連串的魔鬼訓練根本沒用。
「什麼任務?」潘瑾純就像是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舍不得放開黑肱昕。
「鑽石代言人呀!」
「呀?」她真的忘記了。
「二嫂!今晚可是決定著你一生的榮辱,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能忘了?」枉費她冒著被逐出黑帝王朝成為世界公敵的危險,擅自把她放出來,二嫂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真會被她氣死!
「今晚?」不會吧,她明明記得還有好多天的,她傻愣愣地開始數著手指頭。
「別數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看來二嫂真的被關傻了。
黑肱昕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發表會場去,一到了會場,她連忙要化妝師替潘瑾純上妝,更拿出一件她親手設計的改良式旗袍。
「快!穿上它,再過十分鐘就該你上場了。」
「什麼?現在?!」她可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再說,前些日子學些什麼她早就已經忘了,這會兒叫她怎麼上台啊?「我不去了。」
「這個節骨眼你跟我說不去了?」她好不容易安排好一切,更拿著黑肱旭的前途當賭注,若是事情搞砸了,鐵定有一票人因為她的一句「不去」而掉腦袋。
「你看我這樣子怎麼上去呀?」她看著慘淡、寒酸的自己。「而且事先沒經過彩排,我根本不知道到時該如何走位。小昕,我們回去吧,別再冒險了,這次關系著你哥從鑽石切割師轉戰到設計師的重要關鍵,若我一個不小心毀了他的心血,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你不上去,他才會殺了我們。」真是急死人!
「喔!這下真的死定了!」沒想到她潘瑾純會這麼短命。
「Amanda,進入倒數三分鐘。」秀場經理探進頭催促著。
「誰是Amanda?」
「是你呀!快點吧,當我求你了!」黑肱昕急忙替她換上衣服,戴上這次「勾引系列」里最經典之作的「魁惑心鑽」項鏈。
「待會兒我該怎麼做?」經理的倒數聲讓她緊張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這套鑽石項鏈組是勾引系列里的魅惑心鑽,你上去後,只要隨便擺幾個勾引的姿勢就行了。」黑肱昕邊解釋,邊推著她來到幕簾後。
「好了沒?」經理一只手急著在空中畫著大圈圈,示意大家準備出場了。
「還……還沒。能不能等一下呀?」她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你說呢?……三二一,去!」鐵面的經理無視她全身發抖,狠心地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無數的鎂光燈,在潘瑾純被推出去的一剎那間,朝著她猛閃,閃得她眼前一片白光,她難受地直覺用手臂遮住眼楮,搖頭晃腦地躲著那些鎂光燈。
「現在為各位嘉賓展示的是,由世界頂級的鑽石切割師黑肱旭親手切割、設計的‘魅惑心鑽’,這顆心鑽是由一顆五克拉的原鑽所切割而出,它的切割面總計為一百三十八面,每一面都隨著光源做了無數次的反射,形成如此閃耀炫目,正可謂‘魅惑人心’。」
主持人的話都說完了,潘瑾純還是站在原地躲著鎂光燈。
「這個模特兒到底在干什麼啊?」黑肱旭著急地瞪著依然站在伸展台最遠處的模特兒,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一定會沖上去,把她拎到伸展台的最前端!
舞台音樂都已經響過一遍了,模特兒還是站在原地不動,這種情形前所未有,霎時全場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停下手上的照相機,等著看這個模特兒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
經驗老道的主持人見場面冷了下來,才思敏捷地立刻在腦中擬出一篇稿,發揮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又把場面給熱絡了。
「傳統保守的女人要走出自限的框架,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猶如‘魅惑心鑽’要帶給想愛卻又不放膽去愛的女人的真義一般……」
走出去需要很大的勇氣?
主持人的話終于讓潘瑾純回過神了,她發現自從出場後竟然連一步都還沒踏出去,時間過去多久了?她毀了黑肱旭的心血了嗎?
她孤獨無援地站在台上,慌亂、緊張、害怕的眼神四處求救,但台下一片黑鴉鴉的人影,每個人臉上都露著準備看好戲的表情,好像全都在等著她出糗。
她是丑、是沒用,但她絕不能毀了黑肱旭的前途,至少她要把這場秀走完。算了,跟他拼了,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暴怒的黑肱旭擰斷脖子而已。
她試著放松自己,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緊張得同手同腳,還不斷地催眠自己——這條短短的伸展台只是街上的騎樓、公園里的小橋,沒什麼的。
就這樣,她一步步艱難地踏出去,擔心害怕的神情正巧似極了想將愛戀深埋心底,又想狂野放肆、轟轟烈烈愛過一回的女人;她身上穿的紅色無肩露背的改良式迷你緊身旗袍,更將傳統保守和放肆狂野兩者間的矛盾表現得淋灕盡致。火紅的衣服將鑽石映得更是紅光霓霓,就像是一顆火熱的心,迫不及待地想奔逃出被禁銅的囹圄。
好不容易走到台前,正愁著不知該如何擺出勾引的姿勢時,忽然看見前排貴賓席上喬憐正親密地挽著黑肱旭的手;另一邊還有一個粉涂得比牆壁還厚的老女人,正有意無意地靠著他,沒想到她在這里為他的前途拼死拼活的,他卻在台下左擁右抱的。喬憐是個美女她無話可說,但另一個怎麼看都比她丑,他怎麼好像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是惡心!
瞧不起她是嗎?好!她就扮一次蕩婦給他看!她決定不顧一切豁出去了。
她含蓄、柔弱地擺動著身段,絳唇微啟,一雙帶笑的鳳眼挑媚地瞧著黑肱旭,她用食指勾起頸間的鏈子,放在唇前輕吻著,然後再緩緩地將它置回胸前,轉身時,那閃著奪目色彩的鑽石,在她雪白的胸前頑皮地跳動了一下,那不經意的一下跳動,卻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到呼吸窒礙。
黑肱旭滿心不解地看著這個不是先前所指定的模特兒,為什麼他千桃萬選的模特兒在上台前一刻會被掉包?還有眼前這個意圖勾引的女人,她的神情他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潘瑾純沿著伸展台走了一遍,雙手有意無意地撩撥著胸前的光芒四射,台下所有人的眼楮全鎖在她身上就再也離不開了,每個人全都讓這個混合著傳統與狂野的女人,和始終無言卻不斷扇動人心解放的心鑽,給奪去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