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大廳上一片歡騰,鼓掌叫好,連跪在地上的王氏都激動地拍著手。
"你還有話說嗎?"武承一笑,轉身看向徐桃紅。
"這不公平!你不能這樣就否定了我!"徐桃紅兀自做著困獸之斗,激動叫囂。
"哦?"武承輕輕吹了聲口哨,眼中滿是詭秘的笑意,"那為求公正,咱們就上府衙請大人裁決吧,屆時你若真是假冒的,那連我都保不了你了。"
上府衙?有這麼多證人,她還取得了優勢嗎?徐桃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明白大勢已去,一轉身,狼狽地奔出了大廳。
見狀眾人歡聲雷動,全激動得又喊又笑,無法自己。
吵鬧間,隱約可以听見財伯哽咽的吼聲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傳了出來︰"大少爺,我听到你的口哨聲了……"
第十章
現在的他,定是過得平安順利,無災無厄的吧!
商秋襲倚著涼亭的欄桿,仰首看天,低嘆口氣。
昨天大哥打听到消息,說巡撫為了追尋'夜'的蹤跡,已離開了這個是省份。這也就表示說,承他洗月兌了罪嫌,不用擔心會有牢獄之災。
輕輕揚了抹笑,卻滿是苦澀。瞧,她只要一離開他身邊,他就逢凶化吉,什麼事也沒有。若她能早有自知之明,在五年、前他失蹤時就離開熾焰堡,不,正確的說,應該是一開始就不該與他成親,這樣,他就不用受被人謀害之苦了。
"小姐,府里有訪客。"一名婢女走進涼亭說道。
"訪客?"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她出面招呼的。商秋襲秀眉輕顰︰"少爺和夫人呢?"
"他們外出去了。而且那人指明要見小姐你,說是要問有關于什麼'夜'的事。"
"夜"?商秋襲一凜,連忙站起身,"我去見見他好了,你下去吧!"她提起裙擺,快步向大廳奔去。
怎麼會這樣?大哥明明說那名巡撫離了省的!慌亂之余,她並未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她在熾焰堡只是名小婢女,身份也沒被揭穿,巡撫再怎麼追問也不可能會追著她到了商府。
到了廳門前,商秋襲頓小腳步,順了順急促的呼吸才推門走進,門一推開,佇立在廳中的頎長身影讓她當場怔楞原地,完全無法動彈——噙著抹俊魅淺笑的武承從容自若地站在那兒!
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卻近在咫尺,她的腦海卻是空白一片。怎麼會是他?!商秋襲下意識地退了步。
"秋襲,我們回熾焰堡吧!"才幾日不見,她更消瘦了。武承柔聲輕喚,心疼地只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的呼喚驚醒了她。熾焰堡?不!她不能回去,她不能再害了他!商秋襲退了一步,倏地提起裙擺轉身疾奔,強迫自己忽視內心的渴望,遠遠地逃離他。
他從不知道自己長得那麼嚇任,恐怖到看上一眼就嚇得奪路逃命的地步。武承輕嘆口氣,眼中卻盈滿了笑意。這小傻瓜,她以為她跑得過他嗎?唇畔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足下一點,靈巧地掠出廳外。
商秋襲頭也不回地疾奔,整個胸腔因為急速奔馳幾乎要爆裂開來,她甚至不敢回頭看,就怕一緩下步子,她帶的凶煞就會猛烈地朝他撲去,再陷他于苦難之中!
"啊……"一股突然從腿彎將她打橫抱起的力道讓她更是不禁驚呼出聲,發現自己雙腳遠離了地面的事實,更是嚇得她無暇細想地環住來人的頸項,就怕一不小心會跌了下去。
"何必一見了我就跑呢?我自認長得還不差,沒那麼嚇人啊!"溫醇的低笑柔柔地在她耳畔泛開。
商秋襲一驚,顧不得離地的高度,拼命掙扎︰"放開我,放我下來!"
"不放,放了你又拔腿狂奔怎麼辦?"武承輕輕吹了聲口哨,沉聲笑道。她的掙扎在他的環繞下根本就是徒勞無功。"老站這兒也不是辦法,我們去你閨房好好地聊聊吧!"
"不!"要是進了房,他只要把房門守著,她就更逃不開了。一思及此,商秋襲掙扎得更劇烈,"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喊啊,沒人會理會你的,剛剛我進來時,他們還全沖著我喊姑爺呢!"那些表情有錯愕、有責難,好似他們家的小姐成了下堂妻似的,殊不知被狠心離棄的人是他呀!
天!他知道她和他的關系了!商秋襲捂住臉暗暗申吟,突地猛然抬頭,看著他信步走去的方向,再驚愕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廂房在哪兒?你恢復記憶了?"
"真高興你還會關心我有沒有恢復記憶呢!"武承調侃笑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沒發覺她的小動作泄露了答案,她越刻意不望向哪邊,那里也就是她的香閨所在。
要真恢復記憶那就好了,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抱得佳人回到了熾焰堡呢!都怪財伯,也不把方向指點好,害他在分岔路時轉錯了方向,否則的話,他又怎麼可能不在事情解決了後就即刻飛奔到她身旁呢?想到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武承就忍不住扼腕。
"你還沒回答我啊!"商秋襲著急地揪著他的襟口,"你恢復記憶了?"
"別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呢!武承低笑,腳輕輕踢開放門,"你小香閨到了。"跨步走進,足跟一踢,房門隨即關上,緊閉成和外界隔離的小世界。
房門關合的聲音同時也繃緊了她的心弦,見他直直往床榻走去,她更是緊張得指尖泛冷,腦海里盡是那一夜在木場小屋里的旖旎景象。天!他想做什麼?
"都叫你別緊張了。"察覺到她的僵硬,武承輕快的笑了,將她輕柔的置于榻上,雙手分別撐在她的身側,俯身看她,"我只是想防止你一見我就逃的舉動,但若你的舉止引起了我邪惡的想法,我很可能會順著你的意思將情況發展到你所想象的情景哦!"
他在恐嚇她!耳畔盡是他邪魅的暗柔嗓音,象連她的呼吸都攫住了不容她自由,商秋襲雙頰染上了嫣紅,下意識地後退,直至背抵上了牆。
"大……大少爺,這里不是熾焰堡,你不能再對我為所欲為了。"她緊靠著牆,好不容易找找了些微力量發出抗議。
大少爺?這個稱謂讓他挑高了眉︰"真相都已大白了,你還叫我大少爺?"他沉凝著嗓音,單膝跪上床榻,將她刻意拉開的距離又縮短為零。
身後的牆堵著她無路可退,商秋襲咬著唇別過臉,他噴在她頸側的溫熱呼吸讓他紅了臉,全身起了陣輕顫,不禁後悔方才自陷絕路的舉動。
"別總愛在不安時咬唇。"武承指尖輕點她的唇瓣,眉宇微擰。每次見她咬得唇瓣泛白,象每次都咬在他心坎上,讓他的心狠狠揪疼。"別緊閉牙關將情緒放在心底,你可以把事情對我說,我能為你分擔解憂的。"
他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商秋襲倏地紅了眼簾,唇下意識地咬得更緊。他失憶前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她這模樣會引發人強烈的犯罪嗎?"天!"武承申吟,倏地俯首攫住那誘人的紅艷唇瓣,唇舌熱切地汲取她的甜美,溫柔地化解了她對自己的折磨。
商秋襲本能地揪緊他的襟口,在他的肆虐下幾乎無法喘息,當他克制了強迫自己離開她時,她只能虛弱無力地倚在他懷中,急促喘息。
"如果你還想再試一次,就盡避咬唇沒關系,我挺樂意奉陪的。"他的呼吸也變得慌亂,若不是想先將她心頭的芥蒂化解,不忍她繼續受著自責之苦的話,他定會忍不住在這兒就要了她。天!這些天他忍著不見她已忍得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