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徐桃紅屈身一福,柔柔地喊了聲,"這五年來你可讓奴家等苦了。"含怨帶嗔,那股子嬌媚勁教人听了連骨子里都酥了。
武承眼神在徐桃紅身上掠過,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犀銳。人很美,姿態很媚,若不是二娘方才提了,他怎麼也聯想不到她和長相苛刻的二娘竟是親戚。
她,就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故意讓你等的,畢竟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又怎會記得你呢?"武承笑道,上前伸手相托,徐桃紅卻趁機向他倚去,柔若無骨的身子親密地貼著他。
"相公曾說過要奴家伴你一輩子的,怎能這麼輕易地忘了奴家呢?"徐桃紅輕咬著下唇抗議道,縴手輕輕撫上他的胸膛,若有似無地挑弄著。
武承驚訝地挑眉,若不是財伯的叮嚀還言猶在耳,他幾乎要習慣性地吹起口哨了。想不到他的妻子非但美艷,還相當的風情萬種呢!可他還來不及感受那軟玉溫香抱滿懷的馥腴,身子就悖離了意志,不著痕跡地藉由端詳的舉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跟我所想的不太一樣呢!"他撫著下顎,在她身旁打量著。才一推開她,他就後悔了,名正言順的妻子耶,他裝什麼柳下惠啊?!
此言一出,在場其他三人立即變了臉色。
"兒,你怎麼這麼說話呢?這麼說太對不起桃紅了。"王氏干笑道。他不會記起了些什麼吧?!
"難道相公真將奴家忘得如此徹底嗎?"徐桃紅也"忘情"地拉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美眸泛著淚光,楚楚可憐。
武承不禁又有吹口哨的沖動了。就連一雙柔荑也是如此細女敕呀!贊嘆還沒完呢,他的手又藉由用衣袖替他拭去淚水的動作掙月兌了她的執握,"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天呀!他的身子是怎麼了,怎老做寫違反心意的事?又嬌又媚的美女呀!
"不然你干啥突然冒出那句話?"不耐提心吊膽的折磨,武承曄破口大罵。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這麼有福氣,能娶到象桃紅這種美人而已,怎麼你們都這麼緊張呢?我沒別的意思啊!"武承不解的擰起眉頭,雙手一攤,一臉無辜,但微玩的嘴角卻透露了些許笑意。
耍人啊?武承曄一口氣吞不下去,指著他的鼻尖怒道︰"你剛才分明不是這意思的!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們什麼?我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真難以相信他和這樣的人是會兄弟,竟這麼禁不起激。武承不禁低笑。看來他身體的直覺反應是對的,從他們那欲蓋彌彰的掩飾就看得出來,這其中鐵定有鬼。徐桃紅若真是他的妻子,他的身子又怎麼可能會下意識地閃避她的踫觸?堪破端倪,他反而有置身事外的閑情逸致了。
"曄弟的反映怎麼這麼激烈啊?難道你們做了哪些值得懷疑的事嗎?"沒讓心思的周轉表達臉上,武承依然是一派的談笑自若。
這是在暗示什麼嗎?王氏一驚,連忙朝武承曄一使眼色,然後強笑道︰"兒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只是太關心你,怕你會因為陌生而對我們心有隔閡罷了。曄兒他比較不會說話,你別想太多。"
娘怎麼淨幫著這家伙?!"可是娘,明明是他……"武承曄還想辯解,但接觸到王氏瞬間凌厲的眼神,就再也不敢造次,忿忿地走到旁邊坐下,獨自生著悶氣。
武承見狀忍俊不住,終于輕笑出聲。這老婦人以為他們使眼神這種小動作做得天衣無縫嗎?這拙劣的把戲,只能用來騙騙小孩子罷了!
"瞧,你大哥都在笑你了。"王氏的笑容更加僵硬,心又繃緊了下。不過是個失憶的人,為什麼她還覺得應付得這麼累?
"娘,相公才剛進堡呢,別再逼他了,給他點時間適應吧!"徐桃紅柔聲道,走到武承身旁,溫柔地覆上他的肩膀。"相公您別擔心,慢慢來,您一定會恢復記憶的。"
恢復記憶?是他曾有過的過往,抑或是他們替他編造的呢?武承微微勾起唇角。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果然是千古佳句啊!看到美人,他的一直竟也被迷惑了下呢!只是,主動送上門的美色可以不用那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嘛!想到方才身體的自然閃躲,武承不由得又是慶幸又是扼腕地暗嘆口氣。
"是啊!是啊!"王氏連忙在一旁幫襯,"桃紅,你先帶承回房休息吧,要閑話家常,晚膳再聊也還不遲啊!"她得利用時間再好好訓練兒子,想不到她那苯兒子居然比不上桃紅一個女孩兒家來得會見機行事!
"是。"徐桃紅嬌笑道,雙頰泛紅地拉起武承的手,往外走去,"讓奴家好好地服侍相公吧!"
若不是怕會引起疑慮,他還真想再藉故避開她的踫觸。武承不禁又暗嘆口氣。怎麼一進熾焰堡,他就成了個正人君子呢?那挑逗意味濃厚的暗示,卻只挑起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念頭。
"對了,財伯呢?"武承頓步問道。光顧著看他們玩把戲,差點就忘了那忠心耿耿又可愛逗趣的財伯了。看他老人家被他玩得又惱怒又疼惜的矛盾模樣,可是他遠離江湖以來的一大樂趣呀!
徐桃紅一凜,不動聲色地嬌笑道︰"剛給福總管給請去了,財總管離府五年了,接手的福總管可有好些問題要問他呢!"
王氏本來屏住了氣,听到這得體自然的回答,才緩緩吐出了呼吸。她果然沒找錯人,這桃紅,真是太伶俐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也正覺得奇怪呢!"
"是麼?"有這麼急于一時嗎?武承眼中閃過一絲黠光,卻是一笑置之,沒再說什麼。"那我就不等他了。"他一聳肩,轉身和徐桃紅相偕出了廳堂。
"吱!要走也不會打個招呼!"武承曄听腳步聲遠去之後,朝地上恨恨地啐了口。
"這不更好?代表他真忘了以前的事啦!"王氏走到武承曄身旁坐下,"要是以前的他才不可能這麼無禮。"
"對哦!"武承曄想了想,也釋懷地笑了。
"曄兒,不是娘愛說,你得放機靈點。"王氏板起面孔,低聲叮嚀︰"瞧你剛出了多少紕漏?要不是桃紅反應快,怕早讓那小子給察覺了。"
"哎呦,娘您別這麼擔心嘛!"武承曄不耐煩地揮手,"您不也說他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嗎?他看不出來的啦!"
"你就是這樣我才不放心!"王氏怒斥,"失憶歸失憶,腦筋可還是聰明的啊!從他進堡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測不出他的底限在哪兒,真不知喪失記憶這事兒,會不會是他裝來騙我們的。"那小子所說的話全听似有心,卻又似無意,尤其是總掛在臉上的那抹笑,讓她老覺得心里發毛。
"哪有人裝得這麼象?不可能的啦!"武承曄嗤之以鼻,"您想太多了!"
一陣無力感竄過心頭,王氏低低嘆了口氣。處心積慮地替曄兒搶來熾焰堡,可要是有朝一日她走了,他守得住嗎?
突然,徐桃紅的樣子浮現腦海。對呀,她怎麼沒想到?王氏眉開眼笑地拊了掌。桃紅這孩子夠機靈聰明,要是能籠絡她幫著曄兒,她還需要擔心嗎?
王氏看著兒子的臉,愈想笑得愈加開心,心頭有另個計劃又開始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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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這是咱們的廂房。"徐桃紅推開門扉,"當初為了布置這廂房,還費了咱們好大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