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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當心點! 第5頁

作者︰駱沁

炎炎的午後正是夢周公的好時機,沒理由在這蘑菇。夏再度打了個呵欠,淚眼朦朧地往書房走去。那把桃木做的貴妃椅用來睡午覺再適合不過了……喝!鼻尖突然撞上的寬闊胸膛讓夏嚇得退了一步。喝!罷剛還好端端坐在沙發那兒的男人,怎麼突然跑到她面前了?而且——還真高得惹人生厭!

「夏小姐,這樣避而不談是解決不了事情的。」高大健碩的軀干溫柔地散發壓力,渾厚低沉的嗓音更是磁得像要勾人魂魄。

夏又退一步,不悅地瞪著他。這人真是活月兌的午夜牛郎的料!就連擋個人下來,也要倚牆優雅地交疊雙腿,用那種像在舞會邀舞的姿勢!

「不肯解決事情的是你們吧?」她眯起眼。「我相信我已用盡‘各種方式’明確地拒絕過了。」

「但我們依然非常希望夏小姐能接下海潮這個CASE。」柏宇徹揚起迷人的微笑,技巧地站到她身旁,將她往客廳的方向帶。「別站在這兒吧?到客廳談會比較好些。」

去!看來她今天是別想睡午覺了。夏暗暗嘀咕,回身逕自從冰箱里拿了罐飲料,然後走回剛剛離開的懶骨頭前,雙腿盤起,喝著冰涼的飲料,用大咧咧的舒適姿勢倚坐著。

見她妥協,柏宇徹微笑,從廚房里又拿出一個瓷杯,重新注入熱水,坐到她面前。

比起屬下們的慘況,他現在還有水可喝的景象可謂是好上太多了——雖然,水得自己倒,之前還喝了口加了料的茶。

他雙手交疊置于膝上,微傾上身,開口前,習慣性地漾起微笑。「夏小姐……」

「別叫我夏小姐,听了很刺耳。」夏打斷他的話。去!沒事掛著那甜死人的笑容干啥?「叫我小……」小?那更怪!她煩燥地甩甩頭。「反正你有話直說,說完就直接走人。」

即使如此無禮的對待,柏宇徹俊傲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倚向椅背,看向她。「你听過變色龍鑽石嗎?」

「嗯哼。」夏不置可否地哼了聲,攏了攏一綹落在頸側的發絲。

變色龍鑽石,顧名思義,此種彩鑽具有光色性及熱色性的特殊性質,只要將之置于暗處數日或稍稍加熱,它就會呈現黃至橙黃的色澤,而再將之暴露于光線約一分鐘或冷卻至室溫的程度,它就會回復原本的色澤。此類鑽石在彩鑽收藏者群中,是十分炙手可熱的。

她若連這也不曉得,她待在紐約那些年也就白過了。

「一九九五年時,寶石學及寶石學季刊曾發表過一顆變色龍鑽石。」柏宇徹用他獨特的魅力嗓音陳述道。「重達三十八克拉,為綠藍色橢圓形的深彩鑽,在長波紫外線下會發出黃色螢光和藍色雲狀物,在穿透光下展現出強紫至藍色的色彩。」

「我看過它,別對我上寶石學。」再一次,夏沒耐性地打斷他的話。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她附上一句補充。「看過季刊上的它,OK?」那顆彩鑽很稀奇,因此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記憶猶新,記得她那時還盯著季刊上的照片盯了一整天,沉在那片深藍里,連魂都沒了。

只是——這個牛郎跟她提這做啥啊?她不耐地瞥了他一眼。

「我希望你能幫我將它設計成墜子,做為海潮的鎮店之寶。」他由西裝暗袋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中的藍色鑽石清澈透然,宛如大海一般深邃。

設計它?夏拿起那張照片,有些許怔然。即使只是平面的攝影,那股子湛藍依然沁入人心。她那時曾想過誰會有此殊榮,能為它繪出設計圖,將它做成首飾,但從沒想過,那個人居然會是她!

她進入寶石設計業不過兩年的時間,他居然放心將這麼稀斌的鑽石交給她……等等!

找她設計它的是他?還是海潮?

「你是海潮的人?」夏狐疑地看向他。

「沒錯。」柏宇徹笑著頷首。

「可是你剛是說你希望……鑽石是你的?」她皺起了眉。

「沒錯,它現在命名為‘海潮之聲’。」唇畔的弧度愈加上揚。

最終結論在腦海中成形,夏看向他,雙眼眯起。「海潮也是你的?」

「柏宇徹,海潮所有人。」他拿出名片置于桌面。

夏沒動,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張照片,然後閉上眼沉思,眉頭緊蹙地鎖著,似在天人交戰。半晌,她睜開眼,將手中的照片放回桌面,連著那張名片一並推回他的面前。

「我不會接這個CASE的。」

「我以為這樣力鑽石該是每個設計師所夢寐以求的。」方才她眸中閃耀的狂熱光芒不可能是他錯看。

「那當然。」夏淡淡挑眉,站起身,拂平T恤上因躺倚所產生的縐折。「但它卻觸犯了我最大的禁忌。」「什麼禁忌?」

夏看著他,緩慢清晰地說︰「我討厭有錢人,而它,正好也必須是個有錢人所持有。」她眼梢一彎,朝他露出一個甜美嬌媚的笑容,倏地大喊。「‘那斯達克’,送客!」

所有的對話在長毛大狗的汪汪聲終結。

第二回合下半場,最後依然終告失敗。???看到進門的老板臉上沒了笑容,褚澄觀了然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沒多問,只是默默地煮了杯香醇的藍山咖啡,端到柏宇徹面前。

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敲,透露出他的思忖狀態。很難得,這是第一次嗜純正藍山的他聞到咖啡香還能靜坐著,一動也不動。

「不順利?」褚澄觀拿著托盤站到一旁,低問道。

柏宇徹輕撫額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承認道︰「是不順利。」

長袖善舞的他居然敗北而歸?褚澄觀挑了挑眉。「被狗追了?」

「沒,只是被那只狗用身體硬生生地頂到門口而已。」柏宇徹嘆了口氣,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西裝褲上的長毛可有得洗衣店清了。

褚澄觀眼角眉梢盈滿了笑意。「我是否該為那位小姐不為金錢權勢所屈服給點掌聲呢?」真希望她當時在場,能將那珍貴的一刻記錄下來。

「若你想離開海潮,大可激烈喝采去。」柏宇徹看著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褚澄觀一笑,走到他身旁,彎身搭上他的肩,故作心痛道︰「面對唯一的妹妹,你這樣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同母異父,還收留你待在海潮,這叫狠心?你說呢?」柏宇徹笑睨著她,眼里盡是兄長關愛的感情。

「你這樣叫我好難過呀!」褚澄觀撫著心口沉痛低呼,最後還是忍俊不禁地笑了。

「你呀,要是再恫嚇我,我就告訴爸,說你還是不把他當家人看。」

「一個夏就夠我煩了,求求你別再替我招惹是非了。」想到繼父的委屈勁,柏宇徹忍不住申吟。

若不是親眼所見,柏宇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居然可以像個女人家,自從他十歲那年母親再婚,繼父就老是欲泣欲淚地扯著他的手,「求」他別排斥他和澄觀父女;一听到啥語病,就開始無限委屈地采取哀兵姿態,說他付出了那麼多心思,卻還是得不到繼子的認同,大大小小的花招,根本不勝枚舉。

天曉得,對于母親的再婚他根本就是舉雙手贊成,從來沒反對過,更遑論用那些莫須有的幼稚行為來進行排擠!不過,也多虧了繼父這半帶玩鬧的態度,將原該有的陌生隔閡消弭無形。

「知道就好。」褚澄觀拍拍他的肩膀,笑得開心,一別平常在外人面前的嚴肅模樣,難得展現出雙十年華該有的年輕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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