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扔掛在肩上,看到了爹娘好不容易理好的田埂被踢散了土泥,快要可以收成的菜花被踏爛,鮮女敕的黃被染上髒污的泥色。
爹說這些收成了以後就可以買新的種子,今年冬天就不用愁了的!他慌亂地抬頭,想找爹來阻止他們,卻看到方才的滿足笑顏,如今因被人踹倒在地而痛苦扭曲。而娘拼命叩首,像不怕疼地敲在堅硬的泥地上,求他們放人,鮮血冒出額角,和著泥塵,暈染了一片。但他們卻視若無睹,把他雙手捆綁,將他扔趴在馬背上。「孩子——」娘的淒厲嘶喊,像刀,凌越了所有的聲音,刺入他的心。
他來不及回應,已被強行帶離,地面在眼前快速掠過,無法抓持的他只能害怕地握緊雙拳,深恐被摔下馬背。
被濃蔭遮蔽天日的深野林間是他們的目的地,他們甚至不曾替他松綁,一腳將他從馬背上踹下。「別怪我們,要怪只怪你跟我們小姐同時辰生,走!」一陣馬蹄奔騰後,人跡罕至的林間又回復了幽暗的寂靜。
他掙扎站起,身上因拉扯和跌落而滿是傷痕,看著四周,他咬牙忍著恐懼和眼淚,想找出一條回家的路。突然間,不遠處響起一陣低咆聲,隨即身後傳來一陣**聲。他一回頭,頓時渾身一僵——草叢間藏著一雙碧綠的獸眸!
他倒抽一口氣,開始沒命地回身拔腿狂奔,在沒有路徑的林間跌撞前進,參差的枝椏劃傷了他的臉,崎嶇的山徑絆倒了他,他好痛、他好怕,怕得幾乎跑不動,但听到身後逼近的喘息聲,他還是掙扎爬起,不顧一切地往前跑。
突然,腳下一空,隱藏于樹叢後的懸崖讓他來不及頓勢,連呼救都來不及,就這麼伴隨著沙石滾落數十丈的崖下,昏了過去。
叫醒他的,是冰冷的大雨。
即使張開了眼,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他的手還牢牢地綁在身後,根本動彈不得。饑寒和身上的劇痛將他的勇氣撕裂成粉碎,七歲的他,終于忍不住地崩潰放聲大哭,滂沱的雨勢卻將他的聲音全數掩蓋,整個天地只有無垠的黑暗,和無盡的雨聲……
回憶使他的眼神更加冷狠。「同時辰生,遭遇卻天壤之別。你說,那又如何?」
盎家千金指的是她……怎麼可能?她咬唇搖頭,他一定是弄錯了!「我爹不會做這種殘忍的事……」
「‘你爹’不會,但在其他人眼中,他只是個冷血殘苛的富賈,他不是其他人的爹!」隨著眼中轉沉的恨意,他加重手上力道。「你說,你要如何償付代價?」
她的手腕好痛,但罪惡感使她的心更痛,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只是拼命搖頭,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住賓落雙頰。
「殺了你嗎?」眼眸因思忖眯起,隨即低笑。「不,那太仁慈了。」
「你想……做什麼?」他輕柔的語意反比怒聲咆哮更充滿威脅。曲無瑕心一顫,惶恐地看著微勾唇角的他,無助地發現狂傲的令人心悸的他,同時也令人心懼。
「做什麼?就像這樣……」他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唇貼上她雪白的頸項開始往下滑動,咬開她的肚兜,隨著下移,將她已然堅挺的蓓蕾含入口中,用靈動的舌不住挑弄,深邃的幽眸一直緊凝著她。
「住手……」她羞憤交加,想斥責他,然而滾出喉頭時卻轉為嬌軟不已的申吟。她只覺整個身子都在他唇舌吮弄下焚燒,化為無力的熱流。
他將她的蓓蕾吻得挺立,修長的手指探入她的褻褲內,或輕或重地誘哄出她最深處的。「曲衡會發現他保護至極的女兒身子被人玷辱;季子熙會發現他再純潔不過的妻子在他人懷中變為婬亂的蕩婦;而你……」他勾起一抹冷狠的佞笑。「將會身敗名裂,而且會身不由己地愛上我這個毀滅你的人,你的心再也不會屬于你自己!」
殘酷復仇的樂趣,這就是她該償付他的代價。
他恨曲衡的冷殘,然而更讓他恨之入骨的,卻是她的出生!同時辰生,只因身份不同,他就該在七歲的稚齡嘗到家破人亡的殘酷?他遭臨的厄劫,都是因她而起!若非她挑了這個時刻降臨人世,他和她又怎麼可能會產生交集?
他會讓她明白,即使她的家世再如何高貴,他也會將她摧毀、貶低到比任何人都要卑微的地步。他要將因為她而降臨在身上的不公,連本帶利地還諸她!
「不要……」她听到他冷酷的話語,她想抗拒,可他手指與唇造成的激情卻奪去她的理智,體內泛起的焦灼與空虛讓她想求更多,罪惡感與快感不斷強烈沖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她開始狂亂輕泣。「求……求你……住手……」
「怕你只會求我別停手而已。」他譏誚地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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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交歡的情潮已然褪去,空氣中,卻依然彌漫著男女歡愛的火熱氣息。
自後環住她的雙臂將兩人的距離縮到最近,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耳畔是他由沉重轉為平順的呼吸聲。
從的迷亂中清醒,恢復理智的瞬間,曲無瑕的妍顏也迅速變為慘白。她慌亂地掙月兌他的雙臂,揪緊凌亂的襟口,迅速退到榻上離他最遠的角落,身子無法遏止地顫抖。今天該是她的出嫁之日,可她卻將身子給了另一個人!
「你怎麼能……」她啞然,如此敗德的作為她連說都說不出口。
他慢條斯理地系緊腰帶,一臉淡然,仿佛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須臾,他揚起笑,挑眉看她。「經過那麼多次的歡愉還有力氣掙月兌我的手,就一個處子而言還算不錯,是適合做這事的料。」
曲無瑕驚駭掩唇,怕難以抑制的啜泣會逸出口中。他怎麼能?在經歷過這些後,他怎麼還能說出這些殘酷的話?
「哭什麼?」長臂一伸,他輕易就將她刻意拉開的距離化為無形,抬起她的下頷與他平視。「還是剛剛那些不夠讓你滿意?」
她的心口好痛,痛得她幾近窒息……曲無瑕緊咬下唇,無言地任眼淚滑落。在他這樣對她後,她的心里卻找不到怨恨,只有對自己的悲哀……她怎能恨他?畢竟是他們曲家毀他在先啊!
「是恨我?還是想將我碎尸萬段?回答!」他的手霸道地加強了手勁,不讓她用沉默閃躲。
「對不起,對不起……」淚水模糊了雙眼,萬般紛雜的情緒,化出口中只剩下三個字,卻是如何也道不盡她心中的愧歉。
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應,他有些怔住,冷冽的眸光中掠過一抹失防,但只一瞬間,他的眸中又充滿了復仇的陰鷙。他何必為她感到心軟?即使對于這件事她並沒有決定權,但若不是她和他是同個生辰,他們家就不會遇上這件事。她是一切萬惡的根源,他不恨她,該恨誰?!
「就這三個字?」他冷冷嗤笑。「我爹娘的死、我所受的苦,只三個字就想一筆勾銷?你果然天真哪,曲大小姐,還是該喚做季夫人?哦,不,被我這麼嘗過後,你可能已成不了季夫人,也可能已不願成為季夫人。」他用指尖輕輕畫過她因垂首而露出的雪白頸項,用譏誚的言詞毫不留情地踐踏過她方才的歡愉反應。
他要竭盡所能地傷害她,就如他當初蒙受橫禍般。世上沒有無辜者,有的只是弱勢者,活該被強勢者百般欺凌,這是他們曲家教他的道理!
「別這樣……」她咬唇低泣,既是心疼他的遭遇,亦是被他冷狠的話語刺痛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