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靳嵐點點頭,總算釋然。
「何況,這個皇位本來就不該屬于他的。」丌官洛別有深,意的說道,那緊密地收在單衣內不曾離身的秘密,蘊貼著他
的胸口。
「也不該屬于我啊!」靳嵐淡道,沒有注意到丌官洛的另有涵意,只單純地以為太傅所說的是長幼順序罷了。
丌官洛搖頭但笑不語,微微傾身。「臣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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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菽得知靳風帶著殘余人馬退至教練場後,連日來,集中所有兵力攻擊教練場,但絕佳的地理環境保護了教練場中的人員不受任何侵害,只有少數的兵力將人口守得滴水不漏,其余的士兵全在里頭排練著反擊的陣式,熟記各人的職責,靜待反敗為勝的一日。
幾天後,靳菽見久攻不下,而且靳嵐也沒有任何反守為攻的動作,漸漸失了防備之心,將守在外頭的大批兵馬撤離,只余下一小隊人馬守著。
急欲為王的他等不及靳嵐投降,撤下兵馬的隔日立刻舉行登基大典,連著三日狂歡慶祝新王立位。原本嚴陣以待的士兵全都拋開了裝備,通宵達旦地徹夜笙歌。‘
當探子將這個消息回報時,靳嵐的眸子一亮,喜道︰「終于等到了!」立刻傳令士兵們準備,而早巳蓄勢待發的士兵們
謗本不須花大多時間整理裝備,不多時即氣勢高昂地在場中等候,打算一舉將敵方殲滅。
出兵前,身著戎裝的靳嵐站在教練場中的指揮台前,重述一次注意事項。「雖然敵人已經松懈,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靳嵐凝重地看了他們一眼,嚴肅道。
「是!」簡短有力的回答,表明了士兵們的自信與士氣。
靳嵐滿意地點頭,露出了振奮軍心的笑顏,手一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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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由靳嵐帶領的軍隊勢如破竹,幾乎沒有遇上太大的阻礙,宮中叛變的士兵全都飲酒作樂去了,剩下留守的土兵們也都無心戒備,喝得酩酊大醉的大有人在。當靳嵐攻進宮中時,已無反抗能力的他們幾乎只有束手就縛的分。
居位者品性不端,所率之眾又能好到哪去呢?當擁著兩名官娥、醉得兩眼渙散的靳菽讓人從被窩中架出來,衣衫不整地跪在議事堂下時,靳嵐是這麼想的。
徒有帝權又如何?不過是讓他做為號召眾人、享樂狂歡、作威作福的令牌罷了!一登上帝位,靳菽想的不是黎民蒼生,
不是陵嵐安危,他迫不及待的,是初嘗一呼百諾的滋味。
如果靳菽防她防得久一點,務求斬草除根,不讓她有任何反撲機會的話,她還會多欣賞他一些,但如今面前這個醉得像一堆爛泥的人,只讓她感到深深的沉痛與鄙夷,她怎麼會有這種貪圖安逸歡愉的弟弟?!就算她想將皇位相讓也找不出理由。「拿水來。」站在靳嵐身後的丌官洛吩咐,立刻有兩名宦官提著水,在丌官洛的指示下自靳菽的頭頂整桶淋下。「什麼事?什麼事?」突來的冰冷讓靳菽猛然驚醒,張著茫然的眼喃道,看著軍隊圍繞的議事堂,好半晌還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菽兒!」直至秀妃淒厲的叫聲自門口傳來,靳菽循聲回頭,看見秀妃衣衫凌亂、,發絲披散地被人用刀架至議事堂前時,才神智清醒,意識到事情不妙。「菽兒,為什麼……」秀妃哭叫著,聲音里含了太多的不甘與憤恨,她的菽兒才登上帝位幾天,才幾天吶!
「怎麼會這樣?」靳菽喃道,失神的視線游移著,在抬頭看見靳嵐坐在上位時,倏地躍起高喊。「你怎麼會在這兒……」狂怒間欲往靳嵐撲去,腳步尚未跨出,就讓人給壓制在地。
「李元樵呢?」靳嵐冷眼看著一切,轉頭問著丌官洛。
「混亂中讓他給逃了,臣已派人前去追緝,料想很快就會有下文。」丌官洛答道。
秀妃、靳菽,你們知罪嗎?「靳嵐點頭,轉向底下跪著的秀妃與靳菽沉道。
「我們何罪之有?」秀妃氣焰高漲地站起,直指著靳嵐叫囂。「菽兒比你更適合當個皇帝,他也是個堂堂皇子啊,憑什麼帝位得白白拱手相讓?他只是爭取他應得的,又何罪之有!」
「這個帝位是先皇昭告的,你們這樣做是公然違抗先皇遺旨,」見秀妃一臉強詞奪理、不知悔改的模樣,靳嵐語中的冷冽更加重了幾分。「企圖篡位,更是觸犯了陵嵐律例。何罪之有?這兩條罪名還不夠重嗎?」
「嘿……」秀妃除惻惻地笑了,越笑越大聲,整個肅靜的議事堂只有她尖銳的笑聲回蕩著,直至笑聲漸歇,秀妃才一臉得意,有恃無恐地說道︰「陵嵐律例?里頭也有一條書明皇子永不得處以極刑,就算我們犯了天大的罪,你又能奈我何?」
靳嵐神色一沉,她都忘了還有這條律例。她頂多只能將秀妃母子軟禁于宮中,其余刑罰一律免除,只因靳菽是名皇子。
「這可說不定。」站在靳嵐身後的丌官洛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丌官洛,不知他有何對策。只見
他不疾不徐地自懷中袖出一封金漆封口的信箴,高舉過頂。「這封是先皇駕崩前所立下之遺旨,先皇吩,咐,如果有人意圖篡位,則將之公布。」
秀妃的臉色刷地慘白,心中忐忑不安,那個老頭子不是當天晚上就死了嗎?怎麼還有可能立下遺旨?
「臣現在可以恭讀先皇遺旨了嗎?」丌官洛向靳嵐請示。
「太人傅請。」靳嵐怔了一下,點頭應允。
「宣讀聖諭。」丌官洛朗聲道,見眾人皆跪下迎接,才動手撕開漆封。
聖旨的內容讓在場人士都給驚得臉色大寒,靳菽竟然不是皇子,而是秀妃與李元樵通奸所生。靳嵐震驚地看向丌官洛,這種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先皇因發現你與李元樵的奸情而怒極病發,而你居然冷眼旁觀,企圖置先皇于死地,以為先皇陷于昏迷中,你們的事將可瞞天過海,沒有。人知曉。」丌官洛厲聲斥道。「老天有眼,先皇在駕崩之前突然神智清明,將你們的事告知于臣,立下這道諭令,並言明將連誅九族,即使是現今皇上也永不得赦免。」
「不可能的,你騙我,那個老頭都奄奄一息了,怎麼可能還醒得過來!」秀妃狂亂驚惶地搖頭,嘶聲尖叫。
她的話讓大家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秀妃竟心狠到弒君?她的話,已等于承認了她的罪狀。
「你千思百處,卻沒料到先皇竟有回光返照之時。」丌官洛將手中諭旨反轉高舉,鮮紅的玉璽章印顯露在眾人面前。「奉先皇遺旨,御前恃衛將秀妃、靳菽拿下,打人天牢,听候秋後處決。」
「不——不——」一直呆立的靳菽突然暴出連聲狂喊,雙手揮舞,不讓任何人靠近。「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啊!沒有人可以將我打人天牢,誰都不能。」
「菽兒,菽兒…」乍得惡果的秀妃驚得只是流淚,顫顫地向靳菽伸出手,想要尋求依靠,卻被粗暴推開,撲倒在地。
「都是你,要不是你通奸,坐上帝位的人應該是我,都是你害的!」靳菽咬牙切齒地喊著,眼中燃著瘋狂的光芒。
「不……娘都是為了你啊……」秀妃哭喊著,不敢相信兒子竟然如此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