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雙強勁的手臂將她猛地抱下,她驚呼一聲,發現謝武司緊貼在她身後,狂烈的心跳撞擊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動作!」謝武司由齒縫中低低迸出咆哮,倏地松開環抱,轉身往書房走去。由他的背影依然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憤怒正火熱燒炙著。
他不是在書房里嗎?怎麼會知道她走出了陽台?沈關月不解地看著他,心中再增添一筆無解的問句。
*9*9*9「武,你去哪里了?」
謝武司跌回座椅,眉頭依然深鎖。要不是他突然心念一動想要看看她在做什麼,怕她不早就睡得跌落高樓,摔成一團肉泥了!他甚至不敢開口叫喚,深怕突如其來的聲響反而會驚嚇到她。
「武?」
謝武司略一定神,迅迅敲打鍵盤。
「去拯救一只野貓罷了。」
「這不像你會做的事哦!」
「或許吧。」
「交易第一天,情況如何?」
「你似乎很關心她嘛!」謝武司劍眉聚攏。
「是關心你,說!」
「我佔有她了,而且,她是處女。」
「你不是說她曾被……」
「我知道,但情況並非如此!」謝武司懊惱地扒著發,對外示人的冷悍精明形象已不復見。
「你跟她說過之前的事嗎?」
謝武司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打入任何字,對方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你在自掘墳墓,武!」
「別說了,我會處理切。只是為期一年的交易,沒什麼!」
「我也希望如此。對了,我父親要召我回台灣,這陣子,可能會很忙。」
「嗯。」
「BYE!」
謝武司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桌上的金筆,眼神焦距浮空地落向遠處,臉上的表情因思考而略顯嚴肅。流言到底渲染了多少?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完全無法分辨。
如果她在十歲那年真的被人強暴,那昨晚的落紅又做何解釋?如果那件事純屬虛構,那她腕上的銀雙鐲、她父親對她的態度、還有她的陰沈孤獨,又為何而來?
謝武司閉上眼,手揉著額角,沈關月坐在陽台上的背影清楚地浮現。在那一刻,他突然有股沖動,想將合約一筆勾消的言語幾乎月兌口而出;但只一?那,與母親分別的最後一面閃過眼前,將他狠狠喚醒,冷酷無情的自我立刻主宰了一切,瞬間顯現的柔情已不復見。
誰信任了感情,誰就得付出代價!這層認知,他牢記在心,尤其當他與他的母親這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時,任何人都動搖不了他的信念。
你在自掘墳墓。劍的話又在腦海中浮現,謝武司嗤笑一聲,移動電腦游標,連上擎宇專屬網站,輸入密碼,開始處理決策文件。
*9*9*9謝武司將公事處理告一段落後,看看時間已近用餐時刻,他按下客房服務專線,點了晚餐。走進臥房,發現房里是陰暗的,他皺著眉,伸手開燈,看到沈關月坐在床邊,頭靠著柔軟的床沿沉沉睡去。
見狀,他原本陰郁的表情染上了溫煦的淺笑,他悄無聲息地走近,輕輕將她抱起,置于床上。睡夢中的她嚶嚀一聲,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往溫熱的胸膛靠去,不容他起身。
佳人有所求,怎麼忍心拒絕?謝武司想起昨晚的旖旎,下月復部涌起一陣火熱。
他輕輕除去她身上的衣物,修長的手指像帶有魔法似地毫不費力,不一會兒,精雕玉琢的完美胴體便呈現在眼前。
沈關月依然熟睡,除了衣物剛卸下時,突來的室溫讓她不適地皺了皺柳眉。
趁人不備也是挺有樂趣的啊!
叩叩叩──「先生,您點的餐點準備好了。」
突然一聲敲門聲讓沈關月猛然驚醒,羽睫輕煽,茫然地盯著在她眼前汗濕著發的俊俏男子,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直至她驀地身下一波波的強烈快感襲來,才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謝武司趁她熟睡時偷襲她,更糟的是,客房服務人員就在外頭等著進門!
「你還不快停……啊……」
「快起來,別這樣……」
罷醒過來的她神智還有點迷離,帶著點嬌憨,不似平時的冷靜。謝武司的觀察得到了結論,卻貪戀著不肯停止。他伸手拉過置于床尾的絲被,手一抖,柔滑的被將兩人遮掩起來,只露出他勁瘦的果背。
「進來!」謝武司挑眉看著身下的俏臉,手罩上她的酥胸,朗聲道。
「別這樣……啊──」沈關月睜大了眼,驚惶地阻止,在听見了開門聲時,立刻縮進謝武司的身子底下,完全不敢動彈。半開的房門對出去,剛好是客廳落地窗前的圓桌,兩名服務生開門進入,桌上一一擺上蠟燭、鮮花和精致美味的餐點,訓練有素的他們對房里的春光外泄完全沒有投過一眼。
第五章
接下來的幾天,謝武司帶著沈關月四處走訪拉斯維加斯鄰近的景點,直至全部玩遍才搭乘專機飛往舊金山。
終年維持攝氏十八度的舊金山,氣候干爽帶著涼意,蜿蜒起伏的的陵地形懷抱著海灣,帶著一股悠閑的美。車子順著高低起伏的道路開上雙子峰頂,在此可清楚看見金門大橋全景,還有整個舊金山市區及海灣盡收眼底。
陽光柔和地照在身上,沈關月望著藍得有點朦朧的天,總覺得蒼穹好近好近,軟如綿絮的雲團四散飄浮,感覺很輕、很柔、很靠近人間,仿佛伸出手就可輕易觸得,眺望得心情也輕揚起來,輕得像要投入其中。她沉醉于這片蔚藍浩瀚,放松地往身後的胸膛靠去,數著他的心跳,與他分享所有釋然的情懷。
看見她閉起眼楮的面容,帶著月兌俗的美,謝武司情難自禁地俯首吻上她的唇,像膜拜似地,細細品嘗她的甜美。沈關月的手自然地攀上他的肩頭,回應他難得的柔情。
謝武司的吻由淺轉深,含著強烈的佔有欲,在她的唇瓣上流連不去,柔軟的鼻翼在她細女敕的雙頰上摩掌,那種微妙的酥麻感讓沈關月柔順地抬頭,閉眼感受他的溫暖、他的觸踫,兩人之間交融的濃情蜜意,像是熱戀中的愛侶般契合。
這對東方璧人的當?擁吻,看在開放的美國人眼里,人人帶笑,心里暗自贊賞好一對情深佳偶。
「這對情侶的感情真好!」一名西方女子音量略高地對男友慎道。「你都不像他愛他女朋友那樣愛我!」
沉迷于沈關月醉人氣息中的謝武司,被這段話猛然驚醒。
拒絕任何情感的他卻成了愛情的典範?在這片藍天無垠中,堅持冷硬無情的他失控了。
「走吧。」謝武司倏然放開懷中的軟玉溫香,轉身便走,不敢回頭,怕會再次陷入她無言的柔情眸光中。
望著他的背影,失去憑借的沈關月微微打個了寒顫。每當兩人之間開始感到有什麼進展要發生時,就被換上冷漠表情的他硬生生喊停。如他說過的,他根本不曾放情在她身上;而連情婦都稱不上的她,又有何立場對他的舉動提出質疑?
她只能默默地將哀傷隱藏,任空虛無助地將她籠罩。
*9*9*9他愛高的地方。沈關月發現了謝武司的這項喜好,他的辦公室、拉斯維加斯和舊金山的飯店,都不約而同地在頂樓。
浴室內正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不一會兒,頂著一頭濕漉漉短發的謝武司走出浴室。他身著白色浴袍,腰間隨意地系上衣帶,坐在床浴,手指梳過不馴的發梢,用力甩著頭,水珠紛飛。
沈關月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沉迷地望著他,感覺此時的他帶著些微孩子氣,散發出無限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