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想,他只會令你傷心欲絕,來……來……柳爾雅一步步靠近,不由自主地喃道,對,我什麼都不要想。自欺欺人地捂住耳,仿佛能借此消除腦中安格魯惱人的微笑。
突地一雙手臂打橫伸出,緊環住她,她知道,那是安格魯。
不!我不要見到他,我不要見到安格魯,我不想再一次經歷心痛如絞的感覺,不!柳爾雅驚慌地想逃開,但耳邊低柔的細語讓她頓住腳步,松了防備。
我愛你愛你……回蕩的愛語破了彌漫的魔咒,四周一片光明……
一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驀然放大的臉龐。
靶覺到懷中人兒的蠕動,安格魯隨即驚醒,手馬上覆上她的額頭,欣喜地發現高燒已退。
「我怎麼了……」喑啞嘶裂的聲音真是由她口中發出?怎麼會這樣?頭痛欲裂,像有千百支錘子在腦中敲打,爾雅不禁申吟。
「你在客廳睡至天明,發燒了。」安格魯伸手撥開她額上汗濕的發。
經安格魯點明才想起事情始末,黯然地別過頭,不願對上他的眼眸。低頭發現身上空無一物,只余下貼身小褲,光滑細膩的肌膚緊貼著安格魯赤果的身子,柳爾雅雙頰緋紅掙扎起身,是羞是怒。
「你這個大無賴,居然乘人之危!‘,都還沒原諒他呢!
「別動,你這樣滿身是汗起來會受涼的。」才清醒就這麼蠻橫。不過,總比躺在他懷中生死難測的好上許多。
「不管啦!離我遠一點。」縴手抵上安格魯的胸,直把他推得距一臂之遙,又猛然意識到在手掌下溫熱的是未著寸縷的他,忙不迭地收回手,把棉被搶過包得密不透風。
「好、好,夠遠了吧!」床有多大?又不是小表睡的巨無霸雙人床,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好熱,溫度能不能調低一點?」一張俏臉悶得香汗淋灕。
「是!」安格魯答得順從,在夏溫里獨佔一條羽被當
然熱。
瞥見安格魯光果的,柳爾雅尖叫道︰「你怎麼全身沒穿衣服啦!」雖然小屁屁線條很美,也不用這樣啊!
安格魯微笑,調了開關坐回床上,奪過小手攢得死緊的棉被一角遮住重點。「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柳爾雅背過身,不敢回頭,胡亂發了個聲響就當回答。
溫熱的胸膛貼上後背,令她顫動一下,感覺到她的退縮。安格魯箍緊手臂,不許她逃月兌。
「為什麼不看我?」軟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搔弄著耳垂,一陣酥麻席卷而來。
「你沒穿衣服。」捉回滿腦的綺念,柳爾雅指控道。
置于雙峰下的手掌讓她渾身發熱,不禁想起那個差點失控的挑逗之夜。
安格魯聞言輕笑。「誰叫你高燒不退,用盡鎊種方式無效。我只好用人體體溫這種原始方式了。」瞳眸凝視著她。「為什麼不理我?」
柳爾雅臉色一沉,不愉快的心思旋繞心頭。
見她又縮回自我沉默的保證領域,濃眉一皺,這樣解決不了事情的。
安格魯嘴角上揚,低沉的笑聲猶如惡魔般地挑弄她的心扉,將唇貼上她的肩頭,這個動作令柳爾雅再次尖叫出聲。「干什麼啦!」掙不開鐵臂的箝制,只得任由他輾轉吸吮,烙下印記。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唇瓣移到頸窩處流連不去,「為什麼折磨自己?」
柳爾雅咬緊下唇,不讓申吟聲溢出,手不自禁地抓緊被角。
扳過她的身子,迷蒙的含煙雙瞳令他沉醉,囁嚅地開口道︰「我……愛你。」後面兩字說得又快又模糊,眉宇俊目間滿是困窘。
「什麼?」睜大了眼,沒听錯吧!
「我愛你!」她是故意的!
「能不能再說一次?」柳爾雅不可置信地看著安格魯,現在一定還在夢中,一定是的,就讓她多待一會兒吧,別那麼快把她叫醒……
看她臉上擺明了「我不相信,你把我打醒吧」的表情,安格魯童心一起,在她耳旁大叫。「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滿室盡是愛你的回音。
柳爾雅呆怔著看著安格魯,淚水奪眶而出,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安格魯一見到眼淚慌了手腳,難道她不想听到這句話?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松開手,拉開彼此的距離。「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恨自己的唐突。
柳爾雅見狀破涕為笑。「不,我要听,我要听一生一世,你要不說的話才要罰你呢!」緊偎在安格魯胸膛,喜不自勝。
「可惡,盡會嚇我!」愛憐地看著她猶帶淚珠的臉,頭一低為她吮去。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嗎?」安格魯輕吻她的發。
柳爾雅吞吞吐吐地不敢開口,但在安格魯逼視下只得和盤托出,包括她的疑慮、妒意和……愛意。
語畢才想起肇事原因,猛捶他的胸。「你騙我!說什麼無性生殖,害人家和你同床了那麼久。」
原來是這個,她倒是發覺了,安格魯笑了起來。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一千年前采無性生殖,可沒連現代也包含進去。」得知她在吃醋,心中一陣雀躍,不過,這陣醋勁也把他折騰慘了。
捏住她的俏鼻,謔道︰「為了這個拒絕和我同床,該打!」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柳爾雅不依地拍掉他的手。
「那好,你說,我有對你不規矩嗎?」安格魯凝睇著她。
爾雅側頭想想,好像是她對他不規矩多些,羞赧地訕笑。「沒……沒有……」
「這不就是嘍。」雖然克制是挺難受的,但失去她的柔軟在懷,整個心緒像失了魂似的,睡不入眠,折磨歸折磨,還是騙得她同眠重要。
大病初愈的她,腦筋還轉不太過來,隱約覺得不妥,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出錯,只得點頭稱是。
安格魯見首次計謀得逞,漾開微笑,忘了自己未著寸縷,站起身,迎面而來的是宣布為期一晚冷戰結束的賀禮——_枕頭外加直沖雲天的尖叫。
「你沒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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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大作,一拉開門,迎上老爹滿焦慮的臉。
推開杵在門口的安格魯,老爹急往里沖,口中不住嚷著︰「爾雅呢?病得嚴不嚴重啊?爾雅……」
柳爾雅聞聲下樓,看到老爹焦急的模樣,又是感動又是好笑。「老爹,人家病好了啦!」
老爹走近端詳,手覆上額頭,一會兒叫她吐舌,一會兒把脈,動作頻繁得讓安格魯忍不住開口道︰「爸,她已經好了,別乘機吃豆腐。」
老爹納悶地搔頭。「可是J明明說她危在旦夕的……
害我特地趕回來,本來還打算在粉娃她家住上一陣的,怎麼這麼快就好了……「提起手上的袋子晃晃,」特地帶回來的補品用不上啦!「害他英雄無用武之地。
安格魯走至柳爾雅身旁,拉過她的手在背後交握著,這個微小的舉動讓柳爾雅芳心竊喜,心里甜滋滋的。
「爸,听您的語氣好像不太高興?」安格魯促狹地問。
「沒……沒啦!」老爹笑得尷尬。
柳爾雅不忍,老爹也是好心嘛!笑著接過老爹手上的東西說道︰「沒關系,下次生病再吃就好了。」
安格魯不悅地瞪她一眼,還有下次?!
老爹臉色一正,痛斥安格魯。「你是怎麼照顧的?好好一個人交到你手上居然會病倒在床?虧你身為醫護所所長!」
安格魯面對老爹的譴責不發一言,只是看著老爹。
柳爾雅看看安格魯,再看看老爹,出言相勸。「老爹,是我自己沒有注意,別怪安格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