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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夜話 第26頁

作者︰綠痕

麗澤的臉龐霎時變得陰晴不定。

「你可親自去問浩瀚我說的是真是偽。」她還鼓勵他。

「若是如此,妳就沒有爭奪的價值了。」他冷哼一聲,捉著她的頸項使勁將她甩給孔雀,而後從容地從窗邊離開。

為什麼她最近遇到的男人都很喜歡把女人扔來扔去?

脖子痛得要命的無邪,兩手撫著劇痛的頸間,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沒有去追麗澤的孔雀,兩手扶穩她還在發抖的身子,先是確定她沒有受傷後,這才小心地拉開她的雙手,皺眉地看著那上頭已是青中帶紫的指印。

「娘娘……」再次開口喚她,他才發現他的聲音好沙啞。

她像沒听見似的,一徑低首緊閉著眼。

「無邪!」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啊?」被他一吼,她這才回過神。

「妳與西涼王在說些什麼?」眼下的他,不擔心這等小傷,他介意的是方才的那個男人。

「我……」她眨了眨大眼,突然問︰「你上哪去了?」沒效率,來得太慢!他這也算最高級的保鏢?

孔雀挑挑眉,「妳以為妳能這樣敷衍我幾回?」

「這真的很痛哪……」她捂著自己的頸子,眼角還帶著淚光。

「妳究竟是深藏不露,還是只在我面前裝傻?」他和她不同,他不喜歡拐彎抹角那一套。

她笑了,「我是在扮可憐,你沒注意到嗎?」

「不要想再敷衍我。」

無邪默默看了他一會,然後膽小地把臉別開,而滿面嚴肅的他則是再把她的臉轉回來。

她揮著小手,「不要瞪我,我很沒膽子,禁不起嚇的。」

「西涼王找妳做什麼?」

「他來問我幾個問題。」他不都看到了?

「妳怎麼答?」

「照實說。」

孔雀沉吟了一會,問得很直接,「什麼叫陛下不在乎他的皇後是誰?」這個問題她非得解釋一下不可。

她咋咋舌,「你的耳朵這麼靈光?」要命,不該听的他听那麼多做什麼?

「回答我。」他一手擒著她的下頷,不容她再耍花槍逃避。

她只好垂下眼睫,「我說的是事實。」

滿心的疑惑得不到半點解答,這令孔雀有些氣惱,忽地,他眨眨眼,這才發覺她披散著及地的長發,身上也只穿著單薄的睡袍,不勝柔弱的風情,登時直襲向他的眼簾……他的喉際上下動了動。

「孔雀,放手。」一直被他捉著,有點疼,她好聲好氣地說著。

然而他卻發現,放在她臉上的手,一時之間,怎麼也拿不開,而那股一直糾擾著他的甜味,也正自沐浴餅後的她身上沁出,直勾撩著他的鼻梢,他忍不住癌身一把將她擁緊。

被他嚇了一跳的無邪,無措地站在原地任他緊摟著,感覺體溫向來就很高的他,此刻就像要燃燒起來。

「孔雀……放開我好不好?」

將下巴靠在她肩上的他,緩緩地睜開清澈的雙眼。

不好,他一點也不想放開。

第七章

次日,日正當中,月復里唱空城已很久的宮垣,在找到了孔雀後,拎著手中的空碗朝他嚷嚷。

「這是怎麼回事?」沒飯沒菜,髒衣還積了一大堆沒洗,就連想生火煮頓飯,居然連砍好的柴火都沒有。

反了、反了!他那身兼獵人、農夫、廚子、管家的不肖徒弟是怎了?他竟然在師尊的面前荒廢家務?

孔雀瞟他一眼,「今日我有要事,你自生自滅吧。」

「啊?」宮垣強大嘴,愣愣地看他像是下定決心般,用力拍了拍面頰振作起精神,然後大步走出屋外,再拐彎繞至那個無邪正在采花的花園。

滿心好奇探出屋外偷看的腦袋,很快即遭孔雀往後一扔的碎石射中,宮垣只好乖乖地縮回屋里。

花與蝶在園中交織成一幅畫,就像是他曾在地底瞧見的八十夜話里的其中一幅,他忘了那幅畫主要想表達的是什麼,不過他記得,在那畫中,也有個身著黃裙的美麗女子。

坐在園畔石椅上的無邪,仰著小臉,看他不帶表情地走至她的面前,而後站定,兩眼,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不過許久,她的兩頰硬是被他看出兩朵粉女敕的紅霞。

這人……怎這樣看人?她也會害羞的好不好?

在見著她不斷游移的眸子,和她臉上的紅女敕時,在孔雀腦海里那一張繃至界限的弦,清脆一響,斷了。

他伸出一掌,在她不明所以時掩上她的雙眼。

「不許想起陛下。」他沙啞地說著,並彎身吻住那雙他早就想一親芳澤的唇瓣。

他從不過問她與陛下之間,就像她從不曾問及他對夜色的感情,他原以為他能夠尊重她的,就像她尊重他般,可是有些感情,在他難以掌握之間變了質,令他再無法全盤控制一切。

徐徐與她唇舌交纏,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驚慌,但他並沒有停下,反而伸手將她摟至身上。

昨夜在見著麗澤之後,他原以為,這一切都可以如常的。

就像北斗與南斗,不也是三不五時偷吃她的小豆腐、乘機佔佔她的便宜?可是他從麗澤的那雙眼中看見的下是戲譫,而是赤果果的佔有,那是一種純粹男人的眼神,他很清楚的,因那種眼神他也有過。

纏綿的唇放過她軟女敕的唇,滑至她帶著指印的頸間,像是要抹去麗澤的痕跡般,他一一吻過,而後他微微拉開她的衣領一隅,張口,咬下去。

白的肩頭立即印下他的齒印。

孔雀滿意地看著他的印記。

「你……你怎咬人?」她受痛地縮著肩,還想說下一句話,就又被他的嘴堵住,這一回,他吻得很暴戾,不再似先前那麼溫柔.

平放在他胸前的兩手,在她快換不過氣來時,終于找到了力量用力將他推開,她臉紅又狼狽地拉緊衣領,瞪著眼前辣手摧花的男人。

「什麼叫不許我想起浩瀚……」她氣喘吁吁,「你要欺人可以……但何苦欺己?」

「妳就沒有嗎?」他平淡地問。

「我沒有。」反正她說的他不會信就是了。

浩瀚之于她的感覺,就是表兄妹,無論浩瀚待她再怎麼好,也只是兄妹之情,關于這一點,她與浩瀚都很清楚,因此他們從不想為難對方什麼,也盡力讓對方安于夫妻這個身分,並不去傷害對方。

這世上,可能再也找不著像他們這種為對方著想到容許對方做出任何事的夫妻了。

雖然說,浩瀚只是她名義上的夫君,他倆分隔兩地是事實,他倆之間只有兄妹之情亦是事實,而她是帝國的皇後,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看著她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孔雀忍不住問。

「妳從不想為陛下生個一兒半女?」

誰會想叫自己的妹子為他生兒育女?只怕把這事說給浩瀚听,浩瀚不是以為她瘋了,就是躲她躲到天涯海角去。

她莞爾地笑笑,「只怕就算我願委屈,他也不情願。」

但她的話听在孔雀的耳里,卻讓他誤以為浩瀚寧可繼續冷落她,也不願踫她。

「事實上,浩瀚告訴我,若是我想,他可為我在地底蓋座後宮。」她一手托著腮,眼底像是在回想什麼。

他猛然暴喝出聲,「妳說什麼?」

她兩手掩著耳,以為他沒听消楚。

「浩瀚說過,他願為我找來幾百個男人當我的男寵。」

「不準!」他用力扯過她的臂膀。

「浩瀚都準了,你憑什麼不準?」她苦著一張臉,只怕臂上又要留下他的痕跡了。

「陛下究竟是在想什麼?」知道自己出手太重的孔雀,氣急敗壞地松開她,來回地在她的面前踱步。

「他希望我快樂。」她想笑又不敢笑地看著他煩惱的模樣,「因此只要他能給的,他都會盡全力的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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