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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冥火 第14頁

作者︰綠痕

不過她知道馬秋堂還是很關心、也很放心不下她,因為近來宮里的每個人,可能是奉了王命,只要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就會擠至她的房里陪她,或是駕著車帶她去她沒逛過的地都出游,甚至在前些天,忙于國事的藥王,還親自帶她到地底的山丘上去采今夏新鮮的疏果。

他們每個人都奉命得好好照顧她。

她知道馬秋堂仍是很在意地。

斑坐在宮欄旁的花詠,在特意前來陪她聊天解悶,以及負責逗她笑的宮人們,離開她的客房去換班時,雙目遠眺著窗外遠方的風景,試圖想在這片她不熟悉的景色中,找出馬秋堂所在的礦脈。

但就在她仍找不著時,下方的宮門前聚集的群眾卻吸引走了她的目光。

「我們要見王上。」身為黃泉國十二旗旗主之一的黃旗旗主,領著另外兩名旗主,在宮門前被攔下後,大聲地道出來意。

「王上出宮去了。」負責看守宮門的宮衛,一見他們不但來意不善,甚至還著帶兵員,二話不說地就打回票。

黃旗旗主哪會將他給看在眼里,懶得再多置一詞的他,不顧一擁而上的宮衛們阻攔,硬是帶著大批人馬闖進宮中。

收到宮衛的消息,放下工作趕王大殿的乾竺,眼見宮衛攔不住他們,他立刻調來更多宮衛候于大殿上,並火速指揮著手下出宮去。

「快去請回藥王大人!」

「發生何事?」被大殿上吵得不禁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的花詠,才步至殿後,就瞧見素來擺著張笑臉的乾竺,臉色鐵青得足以嚇壞路人。

「花詠,妳就待在里頭千萬別出來。」奉命得看好她,不得讓她有半點損傷的乾竺,一手重按著她的肩交代後,隨即趕去大殿。

然而嗅到不對勁氣息的花詠,在他步上大殿後,不放心地跟在後頭,躲在殿上擺放在最里頭的屏風後,張眼看著殿上正發生的意外狀況。

鎮定下情緒後,接客的乾竺首先客套地請他們打道回府。

「諸位大人,王上目前不在宮中,大人們若有要事,可待王上回來後再議。」

「那我們就在這等。」三位不請自來的旗主,大剌剌地找了個客位落坐,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乾竺捺著性子,「大人也知,這不合規矩。」

「規矩?」黃旗旗主大咧咧地笑問,「黃泉國所有的規矩不都是馬秋堂一人訂的?他若不見我們,是不是也該推托至他的規矩上頭?」

「大人……」乾竺沉下臉,眼中寫滿了威脅。

一旁的黑旗旗主索性直接道出來意,「今日我們來此,是想與他商議退位之事。」

「退位?」

他交握著十指,笑笑地點出某些旗主的不滿之處,「馬秋堂不過是先王駕崩後的繼任者,他可不是我黃泉國眾旗主認定的真主。」

乾竺隨即反駁他的話,「王上日前已至聖地取出神器,為此,長老們已為王上正名。」

「擁有神器又如何?」白旗旗主相當不以為然,「黃泉國歷代的國王不也都沒有神器?」只要取了神器即可就任國王?有這麼簡單的事,那他們早就去取了,何苦白白便宜了馬秋堂?

話听至此,心火暗涌的乾竺再也無意偽裝看不出他們的來意。

「大人們的意思是要反?」

白旗旗主干脆說得更姻一白點,「我們只是認為他沒資格成為黃泉國的國王。」

那些由三位旗主帶來的兵員,在白旗旗主話落後,不顧不得帶兵械上殿的規矩,亮出所攜的刀劍,與殿上的宮衛們正式相對。

乾竺看了看他們所帶來的人數後,在心底大嘆不妙。

在一殿緊繃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械斗之時,花詠慢條斯理地走出屏風,站至乾竺的面前,雙目一一掃視過這些有心要反的旗主。

「為人臣,就該有人臣的自覺和分寸。」不過百年而已,何時起神子竟然膽敢這麼目中無主?

「花詠……」被她的出現差點嚇掉半條命,乾竺緊張地在她身後小聲地喚著。

花詠只是朝他擺擺手,並沒有離開原地半步。

「原來就是妳……」黃旗旗主見獵心喜地步至她的面前,驚艷地瞧著這張馬秋堂日日都見得到的佳容。

「花詠!」站在乾竺身後的宮人們,不禁情急地想上前為她解圍。

她側首冷瞪他們一眼,「都別過來。」

遭她瞪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眾人,紛擦著冷汗,看縴軀嬌小玲瓏的她,就這麼身處于那些身材大她兩、三倍的旗主中,不肯退步,亦不肯讓他們上前。

收到消息就十萬火急趕回宮的馬秋堂,在與也趕回來的藥王會合後,原本在見了大殿上的情景,他們是打算盡快救花詠月兌離險境,但就在他看見花詠臉上的神情後,站在宮角一隅的他,伸出一掌攔住欲上前的藥王。

藥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以為他要對她袖手旁觀。

馬秋堂徐聲說著︰「她的樣子太冷靜了。」在她臉上,見不著絲絲恐懼或是害怕,若不是胸有成竹,任何人都不會像她這麼做。

「听說……誰要擁有冥斧,誰就可以做妳的主人是不?」黑旗旗主一手抬起花詠的下頷,滿意地打量著她,「不如就讓我來做妳的主人吧。」

無動于衷的花詠,並不介意那只在她臉上放肆的大掌,在模完了她的臉龐後,又放肆地游移至她的頸間,她僅是淡淡問向身後的乾竺。

「乾竺,現今在黃泉國,造反該當何罪?」

「死罪。」模不透她在想什麼的乾竺,在忙著想該怎麼把她救出困境時,心不在焉地應著。

「很好。」得了他的答案後,花詠頓時露出沉穩的笑,緩慢地揚起紋繪有焰火剌青的掌心,在眼前的黑旗旗主來不及反應前,蓄勁一掌重擊在他的胸坎上。

愣愕得忘了合上嘴的眾人,怔看著前一刻還在吃她豆腐的黑旗旗主,下一刻已被她一掌打退得直撞上遠處的宮柱,重重倒地後,口中不斷嘔出鮮血,胸骨遭震斷數根的他,兩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已經有百年沒動手的花詠,在一掌擊退黑旗旗主後,伸手扳了扳頸項,再將一雙水目轉調至另一個靠她靠得近的黃旗旗主身上,半晌,她露出一抹冷笑。

不甘遭女人看輕的黃旗旗主,掄起手中兩柄沉重的金剛錘一前一後地揮向她,花詠先是彎身閃過第一錘,接著快速欺身貼近他的面前,揚掌以虎口擊向他的喉際。沒料到她專攻險處的黃旗旗主,疼痛不堪地放下一錘,撫著喉際頻咳不止,這時花詠已揚起一手捉按住他猶握錘的左手,反手一扳讓他的手臂朝上,另一手的掌心則是使勁向上往他肘關節一推。

必節斷裂的聲響,清清楚楚地傳至每個人的耳底,乾竺無言地瞪大眼,看著斷了黃旗旗主一手的她,並沒有就此罷手,飛快地再拉過黃旗旗主的另一手,續再毀他另一手,還未自喉際疼痛熬過來的黃旗旗主,在下一刻已被她不留情地打斷了雙手。

「妳……」被她嚇著的白旗旗主,在看完兩位旗主的慘狀後,忙不迭地招來身後的人群起攻向她。

花詠定心數了數,來者約莫有三十多人,不想拖得太久,以免被趕回來的馬秋堂撞見這些的她,沉沉地吐了口氣後,握緊泛紅得有如烈焰的掌心,快刀斬亂麻地舉步飛奔向他們。

舉刀沖向她的眾人,在她就快接近他們面前時,赫見明明只有一人的她,奔跑的身影頓時分散成五個,五個長相一模一樣,但動作皆不同的她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入他們其中,開始一一掃蕩不法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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