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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 第4頁

作者︰綠痕

與上一任個性溫柔體貼,長相斯文的酒保唐律截然不同,這個唐律的學長霍飛卿,氣質恰恰屬于那種唐律學不來的沉穩魅力派,渾然天成的高雅氣韻,總不經意地在他舉手投足間流泄出來,他還有一雙專勾女人用的大眼,每當他刻意對女人眨眨眼,或是只要就這麼隨便對女人笑一笑,今晚的業績馬上又增加了幾成。

他甚至連開口都不必。

尹書亞之所以會臨時起意想要雇用他,除了他能調得一手好酒外,說不定就是沖著他這張會騙女人的臉皮。

「別再用眼楮吃了我。」正忙著用機器攪碎冰塊的霍飛卿,頭也不抬地對倚在吧台邊等著拿酒的高居正說。

斑居正手指往旁一歪,「用眼楮吃了你的,是那些女人。」

「是嗎?」霍飛卿挑高了兩眉,嘴角微微帶笑地瞥視那些正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的女人們。

「呀——」轉眼問,整間酒吧又充滿了女人的尖叫聲。

「他對我笑了!」已經賴在吧台前一整晚的女客甲,心花怒放地掩著兩頰高呼。

「他是對我笑!」為了一睹帥男,不知已經喝了多少杯的女客乙不平地聲明。

「對我啦!」另一波爭奪的聲浪又再度展開。

深受眾女青睞的霍飛卿,又是連連送了好幾記飛吻給她們,當下引來另一連串的尖叫。

就在眾女客們吵吵嚷嚷時,同樣也遭到眾酒客冷落的段樹人,索性鋼琴不彈了,直接放了音樂後也來到吧台邊充當服務生。

「公子……」冷眼旁觀完那些女客們的反應後,段樹人面無表情地將調好的酒杯擱上托盤。

霍飛卿倨傲地揚高了下巴指正,「是迷人的成熟男性魅力。」

斑居正也跟著冷冷低哼,「真沒天理。」

有沒有搞錯?一個被前女友拋棄的牙醫,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處于療傷階段,愁眉苦臉地迎接灰暗的人生,逃離現實地窩來酒吧里舌忝傷止痛,可沒想到這個半路出家跑來調酒的臨時工,居然比牛郎店里的紅牌牛郎還要紅,搞得他們這里從格調高級的酒吧,轉變為眾女參拜偶像的聖地。

而他,不但酒保一職勝任愉快,甚至還滿享受這種虛榮的。

段樹人不屑地撇著嘴,「你會有天譴的。」每晚把一票又一票芳心寂寞的女人迷過來、暈過去,遲早有天他會有報應。

「謝謝。」不痛不癢的霍飛卿,在把調好的瑪格麗特遞給吧台前的女客之余,不忘奉上一記讓她暈陶陶的媚眼。

男性虛榮感被喂補得飽飽的霍飛卿,在昏暗的燈光下,掃視了一回滿屋子都是慕他名而來的女人們,隨後伸手搓了搓下頷,滿意地露出一笑。

他早該這麼做了。

多虧了尹書亞的建議,也多虧了樂芬嫁給唐律,在他為自己、為家人工作了那麼多年後,他總算是逮到了名正言順的藉口,暫時把牙醫的工作收了,放自己一個假,美其名為情變療傷,實則是藉此避開那些整天跑來說他好可憐的親友。

只是沒想到,他來到這里後會如此的如魚得水,這只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僅是個做牙醫的料,他還天生就適合賣笑。

至于那個數天前他認為上帝決定給他的小小挫折,此刻在他眼中再也不算是什麼挫折,他倒認為,那是上帝特別給他的人生轉折點,讓他又能繼續逍遙個十年的太好良機,也許他往後的人生,也會像前三十年一樣,一帆風順到匠也說不定。

只是,他的這個想法,只維持到今晚的打佯時分為止。

終于撐過漫長且忙碌的營業時間,等到了下班打烊的半夜,酒吧內三名幾乎快累垮的員工,以及一個通常都只來巡視一下就走的老板,此刻正站在店內一張酒桌前,四人皆兩手環著胸,居高臨下地一塊瞪視著醉趴在桌上的某個小女生。

「老板,這個怎麼辦?」高居正一個頭兩個大地請示著大老板。

尹書亞看了看醉倒在店內的女客側臉後,不滿地皺起了劍眉。

「誰讓她進來的?」這個小妮子看上去就是未成年,是哪個不遵守員工條例的家伙膽敢放她進來的?

段樹人澄清地舉高兩手,「她可能是趁我們最忙的時候溜進來的。」他們老早就在外頭掛上客滿牌,專心應付里頭被霍飛卿吸引而來的女人了,誰有空去注意到這個小小的偷渡客?

「她喝了多少?」自知麻煩找上門的尹書亞,邊擰著眉心邊問。

「一杯。」負責調酒的霍飛卿伸出一指。

「別腳貓……」尹書亞听了,受不了地翻翻兩眼,而後抬首看向他們,「有誰認識她?」

三名旗下員工整齊地向他搖首,「從沒見過。」

「她有帶朋友來嗎?」愈問愈覺得情況不妙的尹書亞,不抱希望地看著四下。

「看樣子應該是沒有。」高居正看了看已經關門清場的屋內一眼,很遺憾地對他攤攤兩掌。

「那……是誰調酒給她喝的?」心煩到一個程度之余,尹書亞的兩眼忽地綻出一抹詭光。

當下在場的三名男人,全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罪魁禍首。

在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下,不甘不願的霍飛卿,招認地舉起手,並同時在心底有了股壞預感。

「我。」這些家伙,他們該不會是想……

「她就交給你了。」尹書亞笑得過於和藹可親地拍了拍他的肩。

「交給我?」他不平地大叫,「我哪知道該拿她怎麼辦?」醉得不省人事,怎麼叫也叫不醒,最要命的是她還像是個未成年的,這要他怎麼處理?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尹書亞事不關己地哼了哼,轉身朝其他員工兩手—拍,「好了,收工下班!」

對他絲毫不具半點同事情分的員工及老板們,不多久立即解散得無影無蹤,空空蕩蕩的酒吧里,就只剩一個頭痛萬分的新任酒保,以及一個醉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年輕小醉鬼。

望著那個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女孩,霍飛卿不知道,他的人生中所謂的轉折點,從現在才正要開始,

***

清新的晨風,翩翩吹開淡藍色的窗簾,自簾縫中投射下一串菱形的光束,燦目的光彩直灑落王雙人大床上,同時暖暖的日光也映在床上熟睡的人兒面頰上。

天亮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迦藍,閉著兩眼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坐起,一手抱著棉制的白色大枕頭,神智不清地揉著酸澀的兩眼。

話說昨夜,負責處理她的霍飛卿,本來是打算直接把這個小醉鬼扔去警察局的,但看看她好像又還沒滿十八歲的樣子,要是牽連到賣酒給她喝的他們這里來就麻煩了,而累了一晚又急著想回家休息睡覺的他,一時片刻間也找不到什麼法子可以安頓她,于是,他便難得善心大發地把她給一道拎回家。

但就在今早,當霍飛卿端著剛煮好的咖啡定進自己的房內時,所看到的情景,即是一個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打盹的女孩,正巧打盹打得往床旁栽下去。

「小心——」但他的聲音還是比她下墜的速度慢了一點、

咚咚掉下床的迦藍,緊黏著兩眼的眼皮還是沒有睜開,受痛的她皺了皺眉,伸出一雙小手在床畔模索了好一會兒後,她又爬回床上原來的位置,繼續抱著枕頭閉眼打瞌睡。

霍飛卿不可思議地看著繼續再睡的她,沒想到她居然能在摔個四腳朝天後,又再接再厲地上床,然後又傾斜了身子,看樣子似乎準備再跌一回合。

在她的身體又歪了一個角度時,他急忙地擱下手中的馬克杯與咖啡壺,三步作兩步地前去床畔進行攔截的動作,但也不知是她的動作太快,還是他的動作太過遲鈍,只來得及伸出兩手撈到枕頭的他,訥訥地看她又在床底下跌個結結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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