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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第21頁

作者︰綠痕

等在隔壁收听的眾女們,苦等不到下一段劇情上演時,有致一同地嘆了口氣。

葉豆蔻氣餒地放下望遠鏡,「嘖,看下到……」全都躲到浴室里她怎麼看得見嘛,事前應該先跟唐律溝通—下走位的問題。

「怎麼樣?」千夏則擠在負責收听的文蔚身邊探消息,「里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文蔚皺著眉,「咕嚕……咕嚕。」在先前一陣類似水聲的音律響起後,她就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

「啊?」其他兩人異口同聲。

「就是咕嚕咕嚕……」

☆☆☆

十八歲的生日,她這十八年以來最難過的一次生日。0

往常陪伴在她身邊與她一塊吹蠟燭的唐律,已經在升上大學後到南部就讀去了,今年出現在她身邊的,是唐律介紹給她的霍飛卿,同時,也時她交的第—個男友。

這一日,霍飛卿特意找來她的朋友們,為她在外頭辦起盛大的慶生宴。在一屋熱熱鬧鬧為她慶生的氣氛下,已經撐了一晚的樂芬,再也無法自臉上擠出半點壽星該有的笑意,自入席後就不斷看表的她,直在心底想著,她要是再不快點月兌身回家,她就要錯過難得回家的唐律了,錯過他後,恐怕她又要再忍著長久的煎熬才能再看到他。

可是,她又害怕,在回去見到了唐律後,她很可能會失手掐死竟然把她推給霍飛卿的他。

作為她男友的霍飛卿,不是不好,也不是待她不夠溫柔,相反的,功課、家世、為人樣樣都挑揀不出半分缺點的他,實在是優秀過了頭,但她,卻從沒把關於男女之間那些情愫聯想在霍飛卿的身上,也不曾想過要當他的女友。

她的願望,不在霍飛卿的身上,是在另—道,一直棲息在她身畔的那道身影上,雖然……他把她讓給了別人。

「樂芬,你喝這麼多好嗎?」在生日宴上發現她將水果酒一杯一杯往肚里灌的霍飛卿,擔心地按住她欲再次舉杯的手。

「生日嘛,開心。」她撥開他,笑得很勉強。

但霍飛卿卻在注意到她勉強的笑意之余,也注意到她掛在眼內的淚光。

他搖搖首,任她繼續再喝下去,在—室的歡聲笑語中,起身走至外頭撥了通電話。

當接到電話的唐律趕至他們慶生的地方時,樂芬已經醉得完全不行了。

「我得送她的同學們回家,這個就由你弄回去。」霍飛卿絲毫不給拒絕,逕自將醉倒在椅上沉睡的樂芬塞進唐律的懷。

「學長……」沒想到會遇上這種狀況的唐律,听了後緩緩皺緊了眉心。

「早點帶她回去,我答應過張媽媽不會讓她超過九點鐘同家的,就這樣。」他邊說邊扶起其他也醉得說話顛顛倒例的女孩,將她們一一扶出室內搬上車。

無言接下任務的唐律,定立在曲終人敵的空曠室內,許久過後,他梢拉開懷中的樂芬,反身將她背至背上。

走至外頭的紅磚人行道上,夜風很涼,但他的背部,卻像是被烈火熾紅般地燙熱,樂芬身上傳來的淡淡酒氣,幾乎將他這個失意人薰醉,走了一陣後,他將趴睡他背上的樂芬再往上挪一點背穩,同時也听見了她含糊不清的低喃。

他出聲輕喚,「樂芬。」

听見了他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後,醉意朦朧的樂芬,像是想確定他的存在般,將環在他頸間的小手更加環緊了些。

「樂芬。」感覺到她的動酌瘁,他在唇邊釋放出久違的笑意。

「嗯?」她應了應。

「只是想叫你。」唐律滿足地感覺到她垂落在他頰畔的長發,透過夜風,—下又一下地輕撫著他的面頰,她的發香,在他的鼻稍流連不去。

「思……」她鼻音濃重地再應,心滿意足地將臉蛋埋進他的後頸。

仰首看著色彩暈淡蒙朧的黃色街燈,背著心上人的唐律,無聲地在心底懇求著,這條背負的道路路程再遙遠些,再讓他能與她的依偎長一點,但他也明白,無論是怎樣路途,也終有到了終點的時分。

「張媽媽,我把樂芬——」背著她困難地打開張家家門的唐律,才抬起頭來想說話,不意卻被急忙走出門的趙蓮湘撞了一下,他連忙將身後的樂芬背穩。

「你們回來啦?」趙蓮湘首先對他甜甜—笑,但在看到他身後那個醉癱了的女兒後,忍不住皺眉地叨念,「真是的,我明明說過不準喝酒的!」下次霍飛卿冉過來時,她一定要好好訓話。

「張媽媽,你們要去哪?」唐律在意的不是身後人,而是換好了衣服準備外出的她,與也跟著走過來的張曄。

「我們要去標會。」也急著要出門的張曄拍拍他,「樂芬就交給你了,我們要晚一點才會回來。」

趙蓮湘在攜著老伴往外走時不忘向他揮揮手,「阿律,拜托你背她上樓睡覺,謝謝你啦!」

啞口無言的唐律呆站在門前,好半天,他才受不了地搖首。

「不要這麼相信我啊……」他們都忘了他也是個男人嗎?

將樂芬背至樓上的房內放妥後,擰了濕巾為她拭臉的唐律,意外地看著一路上都神智不清的她,在柔亮的燈光下張開了眼。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張開雙眼的樂芬,直望進他的眼底,不閃爍不動搖的美眸,像對他撒下了網般將他捕。

唐律安慰地笑笑,「怎麼會?」

「你會。」但她卻篤定地瞅著他,眼眶泛著氤氳的薄霧,而聲音里,也藏著哽咽。

他心疼地喚,「樂芬……」

「今年生日,我不要什麼禮物,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來。」

他沉默了半晌,殘忍的拒絕,「我不能。」

即將落下的淚珠又在她的眼眶徘徊,樂芬翻過身子,將整個人蜷縮在被里。

「霍飛卿會陪著你的。」不斷做著深深吐息的唐律,告罪式地拍撫著她的背脊。

「你討厭我了?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她窩在被里的聲音听來像是指控,「為什麼要把我推給他?」

他只想停留在青梅竹馬間的感情,或是他已無法再和以往一樣的看待她,無論真相是如何,他都不必躲她的,其實,只要一個明示或是暗示都好,這樣她就能明白,她就會識趣地把距離拉開,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逕自就這樣轉身遠走,躲到了另一片的天空下,留她一人在這暗自神傷。

「你喝醉了。」知道她每次喝醉就會胡言亂語的唐律,拉開她緊握著被單不放的小手,推她躺好替她蓋上。

「我很清醒。」她卻拉過他的手握住不放,並將它拉來暈紅的面頰旁傾靠著。

細細的哭聲,自他的掌心底下傳來,整顆心都揪揉成—團的唐律,忍不住彬在她的床畔,以另一只手將她的腰肢拉過來。

「說你喜歡我。」埋在他手心的樂芬,字字清晰地向他請求。

「我喜歡你。」即使心中再劇烈震蕩,包容她的唐律,仍是如她所願地啟口。

受束縛的手遭釋放,樂芬朝他搧了搧眼睫,又哭又笑地挪動身軀來到他的胸前靠著他,一雙醉意滿滿的美眸,在他的懷間沉沉地合上。

她會記得吧?她會記得她與他說過了什麼吧?那麼在天明過後,他是不是就能自暗戀的谷底走出來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告訴霍飛卿,他根本就不願意將她讓給別人?

遲來的喜悅令他的喉際極度哽澀,他趴在床邊,再也不想壓抑地對她字字傾訴。

「樂芬,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

腳上的石膏,總算是即將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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