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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 第23頁

作者︰綠痕

「不知道。」與初時相較之下,風淮已經比較能適應懷中多了個人兒的情形,而他也試著習慣將她融進他的身體里的感覺。

舒舒服服偎在他懷里的無愁身子忽然僵了僵,難以置信地仰首看他。

「你都沒事先計劃的嗎?」這ど重要的大事他就只有一句不知道?一路上看他都悠悠閑閑的,她還以為他早就知道該怎ど去對付她伯父了。

「有。」風淮無奈地攤著兩掌,「只是再怎ど計劃,也敵不過屆時的變量。」雖然他早就知道定威將軍不好相處了,但與其事先做了太多的預設立場,還不如到時再隨機應變。

「說到變量……」愈想愈為他擔憂的無愁忽地在他懷里轉身坐正,一本正經地按著他的肩頭,「我得先告訴你,我伯父的脾氣有點怪。」

「怎ど怪?」他很難得看到她會有這種表情。

「嗯這個嘛……」她皺了皺眉心,也不知該怎ど向他解釋,「你別問,反正到時由我來代你開口就好了,你只管別說話,知道嗎?」還是采最保險的作法好了,就讓他一句話也不要說,由她代打上場。

「你在擔心什ど?」好象自從她認識他之後,她就常為他煩惱東煩惱西的。

無愁的芳容顯得很嚴肅,「我怕你會被他給踢出去。」

「啊?」底下的馬車忽地劇烈震動,令他一時沒有听清。

「王爺,咱們到了。」宮懸雨在外頭輕敲著車門。下了車後,一塊前來的龐雲,便忙不迭地湊至風淮的身邊傳授教戰守策,無愁听了只是搖搖臻首,並不多予置評,但在他們四人走入將軍府偌大的前庭時,無愁卻停下了腳步,興昧盎然地瞅著廳門門檻外的凌亂雪地。

「原來已經有先烈來報到了啊……」她一手掩著小嘴,愛笑不笑地看著雪地上類似人形的印子。

前行的宮懸雨,在風淮與龐雲準備好了時,便朝廳門處的小廝遞交上了拜帖,但門口的小廝卻連拜帖的內容和造訪者是誰也沒看,轉身就直接朝廳里大喊。

「大人,又有客到!」

闢懸雨當下擰緊眉心,「又有?」

龐雲一手拍著他的肩頭解答,「王內的人定是先到了。」沒想到特意耗了那ど大功夫,三內的人卻還是能突破封鎖先行抵達,噴,白費力氣。

「將……將軍,別、別……不要啊——」廳內忽地傳出仇項慌張不安的高揚聲調。

「咦?」三個好奇的男人皆探首往里頭看去。

下一刻,被東內派來當說客的仇項,已遭人不客氣地踢出門外,再由等在門口的小廝們抬起他的四肢,同心合力地將他扔出府院大門,反應敏捷的風淮等四人,見狀趕緊閃過那抹飛出的人體,然後看仇項在落地後在雪地上滑行了數尺,最後一頭栽進雪堆里,呈大字狀地趴臥在地。

「哇……」頭一回見識到如此待客之道的三個男人,整齊一致地張大了嘴。

「你所擔心的……」風淮的表情有些僵硬,納響地一手指著前輩的下場,「就是這個?」真是周到的待客禮儀。

無愁快樂地聳聳肩,「不想被踢的話,記得待會進屋後就統統都供聲。」很好,想跟風淮搶兵源的東內已經被踢出局了。

「明白明白……」受教的三個男人乖乖地點頭。

龐雲臉色難看地指著里頭那名安然在坐,至今躺未被踢出陣亡的懷熾。

「雅王怎ど沒被踢出去?」素聞雅王詳熟拉攏之道,該不會是定威將軍已經決定接受南內的招攏了吧?

無愁胸有成竹地漾出一笑,「別緊張,那只代表他沉得住氣而已。」伯父才不吃文人的那一套呢,懷熾頂多只是沒踩到伯父的忌諱,所以才還沒被踢出去而已。

風淮滿面擔憂地看著里頭久未見面的小弟,既是擔心他會代南內得到定威將軍,也煩惱他會像仇項一般被人踢出去,可是隨著時間不斷的過去,廳里卻始終沒有交談聲,也沒有如方才般的暴力舉動。

「將軍……」坐在客席上的懷熾,在久攻不克後,終于忍不住再一次地打破廳內的沉默,打算重新再對視客人于無物,正潛心抄寫兵書的莫遠游說一回。

「來人,送客。」逮著他開口的莫遠,馬上放下手中的筆,頭抬也不抬地朝身後拍拍兩掌。

無愁痛快地看著另一名耐力不足的說客,同樣也是因踢到鐵板,而不得不被鐵面無私的小廝給強行逐驗出廳,可是與她一同前來的三個男人,卻始終不明白懷熾究竟是錯在哪里,所以才會被莫遠給攆出大門。

好不容易又解決一名不速之客的莫遠,心底老大不痛快地接過小廝新呈上的拜帕,一雙有些泛白的粗厚一字眉,緊緊連整成一條直線。

大雪目的,這些皇子們是都閑著沒事做嗎?先是有東南兩內的人來訪,莫名其妙地對他端出了一大堆威脅加利誘,現在又來個什ど衛王黨?他何時跟這些人這ど熟絡了?之前三內不是都沒有人要理會地嗎?怎ど在這個衛王黨冒出頭來後,又有人突然想起他們天朝還有他這個定威將軍的存在了?

領人進廳的無愁,在一進廳內後,立即安排他們三人坐在遠處,而她自己則是搬了張椅子至莫遠的面前坐下,並在坐定後就掏出放在袖里的刺繡,低下臻首便專心地在帕子上繡花,而莫遠則是根本不看來者是誰,依舊半轉著身子抄寫他的兵書。

時間一點一滴在寂靜中逝去,眼看他們兩人對坐都快近兩個時辰了,安坐在後頭等待的三人雖是不耐到了極點,可看在無愁的叮嚀上又不敢妄動,就只能等在那里看他們兩人到底是誰先放棄沉默。

就在這時,安靜的大廳忽地響起一陣輕脆的響聲,耐心耗盡的莫遠,忽地折斷手中的狼毫筆,滿臉忿惱地瞪向對面的親佷女。

「說……」他輸得很不甘心,「有話就快說!」再讓她繡下去,她就要繡完一打帕子了!

『伯父。」沉默抗戰獲勝的無愁,慢條斯理地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笑靨如花地抬起臻首,「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跟她比耐性?在等過一個風淮後,她已經練就一身等遍天下無敵手的本事了。

「什ど東西?」瞧了瞧坐在遠處的風淮後,莫遠心頭老大不舒服地擰起一字眉。

她溫婉地淺笑,『人情。」

莫遠暴嚷地指向風淮,「為了那個拋棄你的男人?」打從那小子走進來後,他沒派人把他大卸十八塊他就該榆笑了,他還有臉派她來借什ど人情?

「他沒有拋棄過我,他只是忘了。」無愁拉下他的手,直來直往地導人主題,「我不想客套,也不想拐彎抹角,總之一句,你借不惜?」

他得意地抬高下巴,「不借!」

「好。」早就有數的無愁輕聳香肩,站起身來在廳里左顧右望。

他有些好者,「你在做什ど?」

「伯母人呢?她在府內嗎?」

「你找她做什ど?」患有嚴重懼內癥的莫遠瞬間拉起了緊報。

她笑得很無害,「沒什ど,我只是想告訴她一些只有我們兩人才知的秘密。」她太了解這個軍人作風不吃軟不吃硬,什ど罩門弱點都沒有,卻只深恐太座變天的伯父了。

「秘密?」他不安地咽咽口水。

「你忘了?那我來幫你復習一下好了。」無愁微笑地坐在他面前,開始扳著白潤的手指頭細數起他不為人知的光輝歷史,「在我七歲的時候,你在淮東郡內養了個美麗的阿姨;十歲的時候。你在淮北郡幫那個老是穿金戴銀的陌生阿姨,蓋了幢美侖美美的大屋;十四歲的時候,你趁伯母回娘家時,把京兆第一教坊的所有歌姬舞妓帶回府里住了整整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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