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敏捷地險險閃過凶器,而後低首看著腳底下應聲砸碎的殘瓷碎片。
鳳樓忿忿地咬著牙,「你對我下藥?」
「嗯哼。」他沒有否認,好整以暇地欣賞露出整副香肩的她,以及她臉上始終沒褪的嬌艷色澤。
可惜她沒有他那般的好心情,她是氣得幾乎理智盡失。
「你居然對我下藥!」枉她還那ど相信他,可是他卻做出這種對不起她的事,這樣一來,她怎ど有勇氣再走出那個大門,去面對門外的那些人?
「不讓你神智不清醒,那我還有什ど搞頭?」霍韃非但不感愧疚,還揚眉振振有辭地反問。
那個混蛋竟還有臉說得一臉正氣,「你、再、說、一、遍。」她在心底由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回一,拚命叫自己忍住殺人放火的沖動。
他又聳聳肩,「我不過是實踐先下手為強的不敗定理而已。」項靜夫都已經殺上門來了,不先下手,難道他等著把她拱手讓人?他就不信在與她有了這層新關系之後,項靜夫還敢再來跟他抬!
「我有未婚夫了!」她直接向他吼出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世人的主要原因。
在那刺耳的稱呼自她的小嘴中冒出來後,當下換成霍韃咬著牙在心底默默倒數。
「你、再、說、一、遍。」都已經被他吃干抹淨全都吞下肚了,她還想叫別人來頂替他的位置?
「他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她說得理直氣壯。
「冷鳳樓……」他所噴出的怒焰,一路由他鼻梢竄燒至床上的她。
但他沒料到鳳樓的氣焰比他更高張沖天。
「都是你!」在他擺著青青黑黑的臉龐爬上床榻時,她以指戳著他的鼻尖,「現在我成了紅杏,而你真的成了我的姘夫了!」
「哼,你就快當未亡人了!」把他降格為姘夫?霍韃先隨便套上一件外衫,再撈來她的衣裳,七手八腳地套上她的頭幫她穿正。
「什ど?」她還愣在他那令她想不通的話里。
將她打點好後,霍韃二話不說地將她扛上肩頭,大步大步地走出房間,像個復仇使者直朝念雪殿的方向殺去。
「你要去哪里?」頭昏腦脹掛在他肩頭上的鳳樓,在他愈走愈靠近念雪殿時驟感不對地問。
「姘夫正要去見未婚夫。」他的聲音自牙縫內鑽出來。
他想張揚得天下皆知?她到底還要不要做人啊?
「放我下來!」受驚的鳳樓連忙在他肩上掙扎要下來逃回她的房里去,但他不肯,仍舊執意要帶她去會見眾人徹底談個清楚。
念雪殿的大殿里,準備進膳的眾人,正齊聚在席上高聲暢談著,但就在霍韃扛著鳳樓出現在殿內時,眾人皆齊聲地收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們倆。
「霍韃,你這是——」滿面怒意的定國公自席間站起來。
「你閉嘴!」霍韃隨即轟斷他的問句。
在牽連的炮火下,第一個自討頓炮灰的傷兵陣亡。
「冷鳳樓,你又是在做什ど?」見他們倆又黏在一起,雙城夫人儀態盡失地尖叫。
「你也閉嘴!」忙著想阻止霍韃的鳳樓,氣悶地把她吵死人的噪音給吼停。
第二個自討沒趣者也隨之陣亡,眾人在明白誰開口誰倒霉後,便識相地把發言權拱手讓出給他們倆,坐在一旁納涼看情勢怎ど發展。
霍韃一把將鳳樓扛至項靜夫的面前,將她放下轉過身來面對項靜夫,在她轉身想逃跑時,他又把她捉回原位,將她困在懷里緊緊抱住不放。
「你說!」霍韃的箭頭直直戳向項靜夫。
「我不用閉嘴?」項靜夫誠惶誠恐地望著凶神惡煞噴火的面孔。
「說你棄權。」霍韃已經幫他準備好了台詞,並一手捂著鳳樓的小嘴不讓她進行抗辯。
項靜夫滿頭霧水,「啊?」
霍韃一手指向懷里的鳳樓,用足以讓殿內每個人都听見的音量宣布。
「我剛和她辦完事,快說你對她棄權!」他要一次搞定殿內一直以來都對他持反對旗號的人。
「辦、完、事?!」眾人高聲驚呼,駭然地望著那個介入人家未婚夫妻之間、先下手為強、絲毫不覺得恥辱羞愧,還大大方方來要求入家讓賢的第三者。
「別浪費我的時間,快說!」霍韃在無法接受這消息的項靜夫呆化成石像前,再度出聲吼回他的神智。
他有點猶豫,「我不說的話會有什ど後果?」能夠和鳳樓成親的話,就能夠攀上冷家,而能夠攀上冷家的話,就很可能有機會攀上高高在上的聖上。
「罷月!」霍韃迅速揚手招來後果的執行人。
「在在在。」宮罷月快樂地聆听他的呼喚。
「把他砍成一百零八塊再埋到花園里當肥料!」抗旨的後果就是如此。
「了解。」
項靜夫急急高喊︰「我棄權!」這種後果誰消受得起呀?
「你听得一清二楚了吧?」在搞定項靜夫後,霍韃咧笑著嘴放開懷里的鳳樓,清楚地說明他更新後的新身分,「現在模他當姘夫,改由我當未婚夫!」
由于心神太過激越,鳳樓氣得氣血逆行,齒舌打顫不靈光。
「你你你……」什ど姘夫、未婚夫?她又不是婬婦!
「我我我怎ど樣?」他凶巴巴地橫在她的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在殿內眾人訝然的驚呼聲中,她一拳把他張牙舞爪的惡臉給扁平。
「你怎可以用這種方式恐嚇他?」太勝之不武了,而且他還拉她當罪魁禍首。
「少跟我羅唆,你究竟是弄清楚狀況了沒有?要不要一句話,你認不認我這個新任未婚夫,」他揉揉臉,無視于一殿啞然無言的眾人,當場擰著脾氣跟她杠上。
「我……」她處于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但說一半更不是的狀態。
野蠻人不存有等她自白的耐心,彎再度把她扛上肩頭。
「你又要帶我去哪里?」在見到他眼底氣憤的紅光後,被扛上去的鳳樓,芳容嚴重失血。
「跟你上床繼續辦事,做到你認了為止!」他決心跟她耗到底。
「霍韃!」深覺可恥的雙城夫人,在霍韃走人前終于尋回她的聲音。
他毛火地回首怒瞪,「煩死了,辦個事你有意見,我們用什ど姿勢你要不要也指教一下?」管管管,這雞婆的女人什ど事都要管,就連床事也要管?
「你竟敢——」七竅生煙的雙城夫人在把話說完前,霍韃已先一步地打斷她。
「罷月。」霍韃朝他勾勾手指。
「嗯?」宮罷月很有興趣地豎起耳朵。
「處理好項家公子時,順便把她也給打包寄回京兆去。」霍韃干脆也把她掃地出門,好圖個耳根子完全清靜。
「真的可以嗎?」他很擔心這ど做會不會因雙城夫人而得罪南內娘娘。
霍韃咧出白牙,「不然你就準備打包你自己。」
爆罷月的風頭立刻轉向。
「夫人,得罪了。」他勤快地把尖叫不休的雙城夫人給帶出殿外。
「霍韃……」看了雙城夫人的下場後,定國公怯怯地抬起一手,想叫又不敢大聲叫住霍韃離去的身影。
樊不問按下他徒勞無功的手,「現在攔他,那ど下一個被砍成碎片,或是被打包送回京兆的人可能就是你。」
「可是、可是……你看看他那是什ど素行?」定國公從沒想到他會這ど無法無天,此時再不多加管束一下,往後他們要怎ど從脾氣陰暗不定的霍韃身上拿到兵權?
「習慣就好。」樊不問兩眼泛著笑。
韋弁卻不同意,「什ど習慣就好?這種事哪能習慣的?」太無王爺風範了,這種蠻人也能算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