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想不出該如何對付野焰,這已使得粉黛心煩意亂了,煩不勝煩之際,她索性停下腳步來到息蘭的面前與她大眼瞪小眼。
息蘭畏畏縮縮地低吐,「可是……你就要嫁人了。」
「你說什麼?」所有的怒焰全都止息在她的這一句話中,她愣張箸水亮的杏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息蘭的小嘴。
息蘭慢條斯理地說完全文,「王上打算派你去和親。」這應該算是外交手段中的一項吧。
「和親?跟誰和親?」粉黛一手撫著額,覺得腦袋暈脹脹的,有些不能消化這項青天霹靂的意外。
「野焰。」她忙奉上大名。
「啊?」粉黛听了,又是一陣呆怔。
﹝這是王上和天朝的皇帝決定的。」息蘭邊幫她把下巴合瓏,邊拉她至一旁坐下,「與其再這麼爭戰下去,王上決定采納天朝皇帝的意見,還不如與他們結為親家,永結同心共享太平。」
好不容易才悄悄平息下心中激動的粉黛,清了清神智,試著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是誰提出這個主意的?」在兩軍對壘之際,突然冒出個臨陣招親,是誰那麼不想讓他們互攻的?
「听說……」息蘭遲疑地把所知的一切道出口,「是冷滄浪寫信叫翼王律滔去說成這件親事的。」
她直皺著柳眉,「那小人?」那家伙不是把她當成背上芒刺嗎?他為何要幫助他的情敵?該不會他是想在暗地里設計她什麼吧?
「殿下,你就不要再打了。」息蘭滿心贊成和親聯姻的這個主意,巴不得她快些點頭同意。「只要能與天朝聯姻,這樣一來伏羅國也能納入天朝的保護羽翼之下,日後就不會再有爭戰連連的情事發生,也不需要擔心會有他國再來攻打咱們。」
她冷靜地問︰「我父王答應了嗎?」不行,在她把事情弄清楚前,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棄打敗野焰。
「都已經派使者去回復了。」王上在接見天朝派來的使者時,當場就應允了這樁婚事。
她氣結地站起身,「什麼?」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才來告訴她,他們怎麼都不來問問她的意見?居然私下地給她訂了終身?
身後的窗扇在此時搖擺了兩下,微微制造出了一些雜音,讓怒火滔天的粉黛忿忿地轉過身來,看是誰敢這麼不識相地在她動怒的時分,偷偷潛入她的宮院。
﹝小東西。」野焰的臉龐浮現在窗台邊,「大半夜的,你怎麼又蹦又跳的?是誰招惹了你呀?」
「你來做什麼?」她走近窗邊想把他這個罪魁禍首給推出去。
「今天我忘了做一件事,所以我特地來補辦。」野焰不但不肯走,反而還翻身躍進窗內,也不管她是不是火氣正當頭,就捉來她的柔奏將她給擁攬著。
她不解地盯著他閃亮的眼瞳,「什麼事?」
「吻你。」
「啊?」息蘭發出的錯愕聲比粉黛還要大。
「我是來吻你的。」每次會刻意把她給擄來大營里,就是為了一解他的相思之情,但今日遭冷滄浪一攪和,他就忘了做這件可以舒解他身心的大事。
他的嘴巴……為什麼還是那麼直?她不是已經叫他記得偶爾要轉彎一下嗎?竟還當著別人的面毫不避嫌地說出來。
粉黛無地自容地埋首進他的胸膛,不願去猜想這件事在經過息蘭那個大嘴巴的渲染後,將會被傳成什麼樣,而她先前因他而起的心火,早就被滿心滿月復的喜悅和羞惱給擠出她的腦海外了。
「那個……」息蘭識趣地為自己找著借口,腳步一步步地往門外退,「我先出去好了。」
粉黛窩在他懷里悶悶地問︰「是不是你叫冷滄浪幫你想出和親這個辦法的?」
「是啊。」滿懷的軟玉溫香,這讓野焰疲憊了一天的身心,在此時獲得了舒解。
「你真的很可惡上害她現在高興也不是,生氣也不是,更沒辦法承認這個主意的確是很好。
「我是因你才如此。」他的大掌勾攬著她的腰肢讓她更貼近自己了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頷,將溫暖的唇印安其上。
一小撮一小撮的火苗,在她的唇上燃燒著,而後熱力逐漸轉變成燎原的野焰,迅速在她的心頭邊燒,幾乎要將她的氣息和理智燒蝕殆盡,只想縱身在他給予的熱焰中不再顧及各一他。
「認輸吧,好不好?」他殷殷地在她唇上述說,用情深款款的柔情將她給包圍,試圖以這方式令她棄甲。
「不認。」她推開他。用力抹了抹小臉上揮散不去的紅雲。
野焰誠懇地向她建議,「別勞民傷財了。」就為了她的意氣之爭,伏羅得耗費多少糧草和人力?她不能再繼續為了自己的而自私。
「明日,就明日!」她痛下決心,大聲地向他明訂最後決戰的時刻﹝明日我們一決高下,倘若我輸了,我就死了這條心不再興戰!」她就不相信風水、水遠都只倒向他的那」邊。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他不同意地搖搖食指,並且輕點著她的眉心提醒,「伏羅國的粉黛公主,我們已經一決高下很多個明日了,還有,你已經輸我輸了七次了。」要是再多一次,她就要打破歷史上那個孟獲的紀錄了。
「不要提醒我!」再一次地,粉黛又想將她殘破的自尊心扔到地底去掩埋,好別來面對這個現實。
野焰莞爾地揚高劍眉,「還是這麼輸不起?」女兒家的心態還真是難以理解,不過只是承認一件事實而已,真有那麼扯不下臉皮嗎?
「我是女人嘛……」她可憐兮兮地統扭著素白的縴指,「而且你又那麼不給我留點面子,我當然輸不起。」人爭一口氣,可是他卻連那一口氣都要贏她,害她覺得山口己好窩囊不中用,也才」直無法大大方方地認輸。
野焰搔搔發,「我又傷了你的自尊?」他有那麼傷人嗎?她的臉皮不是厚得刀槍不入嗎?
她沒好氣地盯著他的老實樣,「你到現在才發現嗎?」討厭啦,每次都擺出這麼無辜的表情給她看,讓她想氣他都氣不起來。
「你不是叫我不要放水?」他只是照著她的意思辦呀,這樣難道也有錯嗎?
「我反悔了。」早知道他不放水就是讓她落花流水,那她寧可封上自己的嘴,當作從沒說過那句話。
看著她輸不起又很想扳回的模樣,野焰的心憐之情又油然而生,忍不住想再疼寵、再縱容她一次。
「好吧,再給你一次機會。」他輕拍箸她的臉龐,「倘若你明日又輸了,那就得乖乖認輸和親不準再賴了,好嗎?」
「就知道你最疼我。」她雀躍地摟著他的頸項,在他的臉上印下數記響吻。
「但在那之前……」他的眼眸停佇在近在咫尺的那張櫻唇上,控制不住的想望,令他收攏了雙臂。
粉黛不解地抬起蟯首,「嗯?」
「先給我一點甜頭吧。」他俯子,讓她盛住一個如野火的吻,靜靜地看她開始在他的懷里為他燃燒。
在屋內失去聲響之後,跟著野焰一塊來的冷滄浪,就只是蹲坐在外頭花園里的草皮上一手拿著算盤不斷撥算著。
「喂。」同在外頭觀察情況的息蘭,忍不住要問一下這個行徑古怪,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男人,「你來干嘛?」
「關心敵情,順便估計一下你們伏羅能提供多少嫁妝。一冷滄浪撥了撥手中的算子,然後瞥過頭去瞪她一眼,﹝喂,你又蹲在這里干嘛?」他偷偷模模是正常的,而她這個住在這里的人,干啥動作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