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問。」野焰的臉上泛滿笑意,伸手也把他給推出去,「快些去準備點兵吧,我們就要開戰了。」
「哈、哈、哈。」冷滄浪平板又僵硬地對被綁坐在地上的人干笑幾聲。
粉黛憤瞪他一眼,「要笑就笑得痛快點。」
「哇哈哈哈——」冷滄浪馬上不給面子地盡情放聲大笑。
在天朝與伏羅的戰事開打後,粉黛忽然很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沒多讀點書,好參照一下古人的失敗以記取教訓,而她,現在也不至于會輸得如此難看。
七擒七縱,這不是歷史上才有的故事,這是發生在她身上活生生血淋淋的悲慘現實情況,被人捉了七次放了七次後,粉黛已經很想哭了。
如同息蘭先前搜集的資料,粉黛終于發現野焰真是個用軍的天才,而他采取的戰術也……很天才。
對伏羅之戰,他采取打、帶、跑……不,不對,應該是打了就跑的戰略!
在不造成伏羅國損失的前提下,野焰對攻打伏羅並未采取激烈的手段,每次他都不浩浩蕩蕩地帶著大軍前來叫陳,或是痛快地一決生死,他總是把整支大軍中的每一支行軍分成數小隊,然後無論白天黑夜,分梯分次地輪番前來進攻,而且還打了就跑,根本就不與他們正面交鋒,讓他們伏羅國整裝待發的大軍不是忙著跑去城東救援,就是城西還沒打完又趕快趕至城南去對陣,一連給他這樣跑跑打打了十來天,他不累,他們伏羅可累慘了。
而更可惡的是,每次在把他們累得半死之余,野焰還有閑情逸致親自出馬來打擊她的自尊心。
像今日,他就和前六回合一樣,單槍匹馬把她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後,大大方方地拿條繩子將她捆了,然後扔上馬背帶回他的大營里來,完全不理會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對她竊笑,更不阻止最愛興風作浪的冷滄浪來嘲笑她。
「嘖嘖,你還真是不簡單。」冷滄浪在笑完一回合後,邊揉著笑僵的兩頰邊諷刺她,「連連七次都輸在同一人手上,你這也算是西戎的女梟雄?喂,你們西戎還真是沒人才耶。」
已經很想殺人的粉黛緊咬箸牙,恨不能把這個已經連笑她七次的男人給剁成肉醬泄愩。
「你若比我還行的話,那換你去跟他打打看呀!」他又不是敵方,他哪知道那個該死的野焰有多難擺平和搞定?想打嬴野焰,這簡直就是難如登天的事!
「就連鐵勒也說過了,野焰若真心要打的話,就沒人打得過他,我哪會像你一樣笨得去與他為敵?」他挑笑地睨她一眼,﹝況且,我只要待在他的身邊,涼涼地等著看他把你收拾掉就好,我干啥要錯過這麼享受的事呢?」他才不會受激將法的引誘,他只要待在這里享受她的失敗,這樣他就很快樂了。
「你……」氣得牙癢癢的粉黛,很想上前狠咬他一口。
「夠了。」野焰一拳敲在冷滄浪的頭頂上,「別再激她了。」才一晃眼的工夫不見,這兩個對頭冤家就又開始吵了,古人說得對,小人跟女子實在是很難養,尤以這兩尊為甚。
冷滄浪甚是惋惜,「笑一下落水狗也不行?」
「不行。」女人臉皮的薄厚程度是很微妙的,再讓他笑下去,只怕小東西會翻臉。
「好吧。」他模模鼻尖,識相地離開營帳。
粉黛氣鼓鼓地板著小瞼,硬是不肯看這名害她顏面盡失的禍首,直在心底拚命想著,下次她該怎麼做才不會再重蹈覆轍,和該如何做才不會又輸得那麼難看。
說來說去,都怪她實在是太過輕敵了,而她,也被私人因素弄得失去了往常的冷靜與自制,心頭總是會飄繞著野照,無法集中精神在戰事上,可是她心中有惦箸野焰,但他卻沒念著她,還真如當初所說的不手下留情,存心要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可惡的男人……一點也沒有護花的精神,翻臉就不認人。
野焰蹲在她身旁,、心疼地為她解開縛身的繩索,「被綁得疼不疼?」
她負氣地撇過臉蛋,「痛死了。」
「我揉揉。」他柔情蜜意地執起她的柔莠,細心地為她推拿著掌腕。
「小人,你小人啦!」她氣不過地揚起粉拳,叮叮咚咚地打在他的胸坎上,「你怎麼可以打得那麼奸詐?哪有人在戰事上這樣耍花槍的?」不照規矩來打就算了,他怎麼可以像在玩樂一樣地在打這場仗?這讓她輸得好不服。
野陷不痛不癢地住她揍,「沒辦法,誰教我想把你帶回家..」為達目的,他投機取巧的方法多得是,而她,也只好認命一點了。
粉黛拉著身邊的繩子問︰﹝這一次為什麼又要把我綁來這里?」他以為他是在度假嗎?放著兩支大軍不管,打一打還可以把她捉來這里休息。
「老規矩,擒賊先擒王嘛,捉了你之後,就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奸詐地挑挑眉,小聲地在她耳畔提醒,「對了,你的副將還在兩軍疆界那里等著把你贖回去呢,你要讓他繼續等嗎..」
老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羞愧的熱浪襲上粉黛的面頰,她兩手緊捂著瞼,真想挖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省得她等會還要去看副將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臉,和那群已經不再對她具有信心的兵士。
「服不服輸?」野焰心情很好地以指輕劃著她臉上粉艷的霞色。
「不服。」她抬起蟯首,眼中綻箸閃亮亮不認輸的星芒。
「你的臉皮……」他沉吟了許久,忍不住欽佩地以指戳戳她的粉頰,「還真厚耶。」輸了那麼多次還是不認輸,她還具有賴皮的本錢。
拉不下臉,她干脆緊咬著芳唇,「用不著你管。」不服不服,她說什麼都不承認她會輸給一個男人。
「好好好……」野焰只好在又再度踩傷她的自尊心之前,任她繼續要賴使嬌蠻,並將她樓進懷里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慰。
「王爺,伏羅的副將來贖他們的主帥了。」花間佐拉開帳幕,探頭進來在他們的身後小聲地報告。
一想到伏羅副將每次來他們這里時的苦瓜臉,野焰就有一種想笑的沖動,打心底同情那名又要領人回家,又要忍受眾人指指點點的副將。
粉黛一拳揍在他的肚皮上,「不準笑出來。」
全面壓下笑意,野焰清了清嗓子,扶她站起身,「先回去吧,養足了精神,明日再來一次。」
「你真的又要放我回去?」她實在是想不通,他干嘛不直接拿她去向她父王威脅伏羅投降算了,何必每捉她一次就又放她一次?這樣下去,他不就要打得沒完沒了嗎?還是他很希望她能勝他一次,好讓她把他給帶回家?
「我說過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上帶著一抹神秘的神色,野焰伸指輕彈她的俏鼻,「所以,在你主動認輸之前,我有的是耐心。」
野焰是很有耐心,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殿……殿下?」
看著粉黛又踩著忿忿的步伐回到伏羅中軍的宮院,收到十萬火急傳來的消息的息蘭,跟在她的身後試著想把她的腳步叫停,好讓她先听一听這個突發事牛。
「什麼都不要說。」粉黛慍惱地抬起一掌,腳下的步子依舊沒停。
「呃……」息蘭很為難地皺著眉,「我覺得你還是听一下比較好。」要是再不听,那麼,她就要眼睜睜的看粉黛被嫁掉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