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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上心頭 第32頁

作者︰綠痕

飛鳥咬著唇問︰「為什麼……她要傷你?」

「報復的心理吧。」他倒是看得很開。「有些人在愛意得不到回應時,是會像她一樣采取這種激烈的作法。」

「你不生氣?」他就這麼大方?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他聳聳肩,「誰教我倒楣被她看上了?」反正他也把慕容珊毒過好幾回了,大家都有中獎,沒蝕本。

「我很生氣。」她在接手幫他敷藥時向他道出實話,「而我不知道該拿這種心情怎麼辦。」之前他在她的面前護住慕容珊,現在又顯得那麼不在意慕容珊做出這種事,那種不適又郁悶的感覺再次回來爬上她的心頭。

澎湃的悸動感,隱隱在他心房里翻騰著。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在她敷完藥時靜望著她,「能有你這句話,我很樂意被慕容珊多捅幾刀。」

飛鳥在他的眼中看見他的情意,又再一次地攤露在她的面前,就像從未遭受過她的拒絕一般,他還是捧著一顆心在等她,她忍不住有點想逃想躲,現在她已經夠煩亂了,她沒有辦法在此時來正視他。

南宮徹執起她的手,情意真切的向她請求,「不管你的心中有沒有我,但我有愛慕你的權利和作夢的自由,不要躲我好不好?」

他什麼都知道的,她在想些什麼、怕些什麼,他都知道。

這次飛鳥的手並沒有收回來,只是任他握著,在心底反覆地想,她怎麼都沒听過他有什麼想作的夢想?他不是說過,他什麼都不貪嗎?

像是怕又被她拒絕般,南宮徹低垂下頭不看她,逕自對她述說著。

「你可以永遠不回答我,也可以永不對我有所回應,我只是想付出而已,我從沒想要自你的身上得到過任何東西。」

「這樣耗費你的光陰,你能得到些什麼?」她幽幽地問。

「能夠得到什麼並不重要,能夠待在你的身旁,就是我所有的夢想。」他花了十年的時間,從她的身上體會到很多,也從她這里找到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夢想。

「你的夢想就只是這樣?」飛鳥有些錯愕,也為他小得幾不可微的心願感到不解。

他抬起頭來,俊容上蒙著滿足的笑意,「就是這樣。」

愛是一門很難懂的學問,陷在里頭時,宛如迷夢一場,若是不小心,在走出時便會遍體鱗傷。

曾經,他被傷得極深極重,但當他明白什麼是愛的時候,他的心,可以因愛而漫長等待,可以因愛而和暖溫柔,更可以因愛而寬容放縱。也因此,他不再執著於能得到多少,因為能夠愛上一個人,就已屬難得,愛人的這份感覺,更可以讓他的生命都光亮起來。

飛鳥靜靜看著他的笑容,首次發覺他的笑容是有溫度的,會讓她的心里覺得暖融,忍不住想更靠近他,好去感覺他恆久釋放的溫暖。

這名總會在夜里為她掌燈的男子,在黑夜中站立久了,他也愈來愈像一盞讓她覺得安心的牡丹燈,總是保持著一種守顧保護的姿態,無論風雨地為她燃燒。他用來燃燒的,是他的青春,也使得他的光芒格外地明亮,緩緩引領著在黑暗中迷途害怕的她走向他,等待她能在他的身旁停佇。

直到有天,她終於走近他,並看清楚他掌燈的模樣,強烈的憐惜,令她不忍離開這簇為她而燃燒的燈火。

南宮徹將身子傾向前,將額靠柢在她的額際,「把我的夢想听進你的耳里好嗎?」

她閉上眼輕喃︰「我已經听進去了。」

在這秋桂飄香的夜晚,飛鳥看見他所帶來的這盞牡丹燈,在他們的身旁,燃燒得特別美好和明亮。

第八章

趁著晨霧未散,以及南宮徹還未醒來的時候,出門走了一趟祝融峰的飛鳥,在大致探測完峰頂的狀況後,便在朝陽升起前趕回小屋。

在她踏進小屋里時,南宮徹依然沉沉地睡著,站在門口看著他的睡臉,她不禁很懷疑,他的傷勢是不是比她預估的還要嚴重?不然為何他會顯得如此疲憊,在他眼底下的黑影,讓他看起來彷佛像是沒睡過一般。

打算等他醒來再為他看看的飛鳥,當她盡可能不發出一絲聲響,小心翼翼地合上門板轉過身來時,卻發現他不知在何時已經醒來了,正張大一雙眼在研究她那雙沾了晨露的繡鞋。

「吵醒你了?」她蹲在他的面前觀察著他的氣色。

南宮徹揉揉眼,坐起身來時不小心扯動胸前的傷口,頓時,他的兩眉緊緊地蹙成一條直線。

嗚……好痛,大清早就看到飛鳥近在他的面前,固然讓他的心情很好,不過他的傷口卻是很現實的,七早八早就在提醒他被人捅過一刀。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他皺眉皺成那副德行,活像個苦瓜似的,飛鳥也不禁要同情地。

南宮徹在她的一雙小手探至他的胸前,準備拆下藥巾時,動作快速地拉開它們,並往後退坐一步拒絕與她合作。

他用力擠出一張笑臉,「不必看了,我覺得比昨天好很多。」一早醒來就給人看診是很破壞情調的。

她的柳眉懷疑地高揚著,「真的?」騙人,剛才還痛得齜牙咧嘴,只差沒掉下淚來,現在又擺出這麼僵的笑臉,他可能是更嚴重了才是。

「嗯。」他朝她伸出手,「把藥給我,我可以自己換。」

「為什麼不敢給我看?」她疑心很重地來到他的跟前,看他躲躲閃閃的模樣。

他故意惜肉如惜金地捉緊衣領,「男女接受不親。」

「這句話在昨晚我幫你敷藥時你就該說了,現在才說你不覺得太晚了嗎?」跟她裝矜持?臉皮最厚的人不就是他嗎?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他伸出一指,「你等等,我再想一個籍口。」糟糕.打發不掉。

「不用想了。」飛鳥乾脆把他推到牆角讓他沒處躲,一手壓住他亂動的身子,一手探向他的傷處。

「別……」他忙著要阻止強悍的女大夫扯開他的衣衫。

對待病人經驗豐富的飛鳥很快便佔了上風,但她的杏眸卻固定在他衣衫下的傷口上,萬分不解地看著他那果然如她預料變得更擴大的傷口,仔細端詳過後,又覺得那不是毒性使然,應該是人為所造成的撕裂傷。

「為什麼會愈來愈嚴重?」她的冷眸直接掃上他心虛的臉龐,「你是做了什麼事才會把傷口扯成這樣?」他是趁著她睡著時去做什麼事嗎?在他的身上,還覆上了一層薄汗。

南宮徹搔著發皮皮地笑著,「我的睡姿不好嘛。」

「睡姿不好?」又不是在跟周公練功夫,哪有人能夠睡成這麼夸張的?

「你懷疑?」南宮徹一改心虛的前態,反而氣勢洶洶地問︰「說,你是不是偷看過我的睡相?」

「我才沒有。」她不屑地隨手推他一記,不再理會他說話的原因,轉身去為他調配要敷的藥草。

南宮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會痛耶……」難怪靳旋璣那麼怕被她看病,原來她對待病患都是這麼凶的。

「你在看什麼?」听身後的他突然一陣子沒了聲音,以為他又睡回去的飛鳥,在轉過身要幫他換藥時,發現他正聚精會神地打量著她的雙腳。

「你一早是上哪去了?」他指著她的鞋問。

「我去峰頂附近觀察地形,順便看一下那顆果子是長在哪里。」以現在的情勢來看,他是不能上峰頂了,她得獨自去完成這件事。

他同意地頷首,「有憂患意識很好,我們是該提早做準備的。」如果他預估的沒錯的話,明晚的祝融峰頂上,即將上演一場比盟主大會還要激烈的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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