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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上心頭 第29頁

作者︰綠痕

「用在她的身上?」東方朔一臉的訝異,「她病了?」

「因為試藥過多的緣故,她失去味覺,嘗不出任何味道已有五年之久,你不知道嗎?」靳旋璣還以為他知無不曉。

「南宮徹知道嗎?」出了這麼大的事,南宮徹沒理由不告訴他們的啊。

「他之前也是不知道。」若不是飛鳥親口說出,他們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東方朔淡淡別他一眼,「就連南宮徹都不知情了,我又怎可能知道?」

他伸出指在地上畫圈圈,「為什麼飛鳥妹妹都不說?」何必把事情藏在心里頭呢?早些說出來,也許還能治她的病。

「我想,也許她是怕南宮徹會擔心吧。」這些年來飛鳥一直對毫無保留付出的南宮徹感到很愧疚,要是說出口,只怕南宮徹會拚命想法子要治她。

他遲疑地問︰「飛鳥愛南宮徹嗎?」雖然他是已看出了飛鳥漠視一切的心態,可是,他還是希望飛鳥能給南宮徹一個機會。

說到這一點,東方朔也沒辦法給他個明確的答案。

「這就要問她自己了。」就如六木所說的,這種事留給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就行了。

在他們兩人仍在為南宮徹的戀情感到不太樂觀時,震天便響的月復嗚聲,同時自他們餓了很久的肚子里傳出來,讓他們紛紛紅透了一張臉。

「不陪你聊天了。」東方朔按著餓扁的肚皮,很有成就感地看著魚簍中的魚兒,「我去做飯,午飯咱們就吃這些魚。」

「我不吃。」他抵死不從地搖著頭。

東方朔扯緊他的衣領,冷冷地瞪著他,「我釣得這麼辛苦,你敢不賞臉?」

「這不是賞不賞臉的問題。」靳旋璣鄭重地向他否認,一手指向湖里,「你知道南宮徹都是用什麼來喂魚的嗎?」

東方朔不解地挑高兩眉,「用什麼?」

「他說他都是用毒藥當飼料。」這湖里的魚兒都是看得吃不得的,能吃的話,他還會被餓得這麼難看嗎?

毒……毒魚?

東方朔怔怔地看著魚簍里,他辛辛苦苦在太陽下曬了幾個時辰,好不容易才釣起來一條比一條肥美碩大的魚兒,不敢相信這些魚兒,居然都是吃毒藥長大的。

靳旋璣沉重地按著他的肩,「東方弟弟,在我賞臉陪著你一塊吃死之前,你確定你真的不要改變一下心意?」

「那個……」東方朔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我還是去六木那里看看有沒有剩下的饅頭好了……」

******

南宮徹百思不解地站在飛鳥的身後,看一臉怒意的她,正兩手勤快地收拾著她的衣物,和一些她出遠門會帶的藥品,想問她為何突然決定要離開這里,又怕沒見過臉色這麼難看的她,會因此而心情不好,於是只能站在一旁拿著自己的行李,乖乖看她打包東西。

動作迅速整理著衣裳的飛鳥,心情惡劣地將慕容闊贈她的衣裳全扔至地上,只將南宮徹送她的衣裳裝進行李里頭,恨不能快點和這座山莊的人事物統統都撇清關系。

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行醫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病人。

每當她為慕容珊解開體內的一種毒,慕容珊隨即再下另一種,這樣治完了一種又來一種的治法,她要治到何時才能拿到那顆戢戮果?而慕容珊的行徑,簡直就是糟蹋醫者的心血,當她忍不住向慕容珊提出這點希望她別再對自己下毒後,一種不曾存在過她心頭的感覺,也就此產生了。

自那日她與慕容珊挑明的說清了之後,慕容珊就每天以女主人的身分來她房里纏著南宮徹,不再刻意回避著她也不再偽裝,反而還在她的面前表演給她看,讓她牢牢的記得,慕容珊曾用一雙手攬著南宮徹的臂膀,也曾趁南宮徹不備時將芳唇印在他的面頰上,還曾柔柔地靠在南宮徹寬大的懷里,撒嬌的請他眷顧一眼。

縱使南宮徹是會拒絕,也會把慕容珊給拎起來扔出門外,但這些畫面日日在她的腦海里累積下來,她竟發現,她的心火在燒。

她不知道那份怒意是不是就是南宮徹所說的吃味,可是那股總會在她心頭默默燃燒的無明火,就是燒得她的心頭難受,而她一點也不喜歡那種感覺。

「你確定真的要走?」忍受不了沉默的南宮徹,小小聲地在她身旁問著,意外地看著她煩躁的模樣。

「我說了我不想再留在這里。」飛鳥邊綁束著行囊邊向他重申她的心願。

他的表情有些為難,「可是你還沒拿到慕容闊的戢戮果。」她不就是為了那顆果子而委屈自已待在這那麼久嗎?怎麼又突然要放棄了?

「我這就去叫他給。」收拾好行李後,她便不由分說地一手扯著他的臂膀,「走吧。」

「他若不給呢?」南宮徹任由她拖著往大廳的方向前進,深思熟慮地問她,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她朝他舉起一拳,「不給我就用搶的。」敢不給她?她都治療了幕容珊幾回了?若是照她的就醫規則來算的話,那現在慕容闊可欠了她一筆天文數字。

他忍不住搖搖頭,「怎麼我最近老是覺得你的火氣很大?」是秋日的緣故嗎?好個天乾物燥。

「南宮徹!」

在南宮徹兩腳才被她拖進大廳里時,一道嬌嗔的美聲便自他的身旁傳來,勁道十足的一掌隨即探向飛鳥,迫使飛鳥放開他。很快地,飛鳥方放開的那只臂膀,立即有人取代了她攀上。

飛鳥眯細了一雙美眸,「我會火氣大不是沒有原因的……」又偷襲她,為什麼她要接受這種待遇?

「飛鳥,你……」南宮徹才想看看她是否有受傷,又回過頭來氣急敗壞地想扯開緊握住他手臂的女人,「喂,你別煩了好不好?」

站在廳里的慕容闊,假裝沒看到大門口拉拉扯扯的那兩個人,笑吟吟地迎向滿面冰霜的飛鳥。

「拓拔姑娘,你這是……」他茫然不解地指著她手上的行李。

飛鳥沒空跟他耍花槍玩客套,直接朝他伸出一掌。

「交出戢戮果,我要離開這里。」女兒是這副德行,她相信這個慕容闊也不會好到哪去。

他霎時收去了所有笑意,「不行。」花了那麼大的功夫,佳人仍尚未到手,他怎能輕易放她走?

「你想反悔不給我?」她沉斂著氣息,試著壓抑月復內的火氣,直告訴自己要有耐性點,別那麼快就翻臉揍人。

他說得很理所當然,「咱們當初有言明,只要你治愈了小女,我即贈果,但你並未治愈小女。」

「她不斷對自己下毒,任我是神仙也治不好她。」對於這種故意傷害自己的病人,她根本就沒有治療的。

慕容闊陰險地挑挑眉,「治不好她,你就得永遠留下來。」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打這個主意。

「又想威脅我?」飛鳥索性將手中的行李往旁邊一扔,耐性盡失地挽起衣袖。

發現她怒氣當頭的南宮徹,在她準備要大打出手時撇開身旁糾纏的慕容珊,想過去助她一臂之力時,慕容珊卻怎麼也不肯放開他。

她緊圈住他的腰際不放,「不要回去她身邊。」飛鳥失了耐性,她也是,就在今日,她決定要她們這兩個女人中,只能有個嬴家。

南宮徹愈推愈火大,「別拉著我……」

「戢戮果在我身上。」慕容珊稍退開他半步,笑意盈然地從懷中拿出一枚晶瑩白皙、又帶著一縷嫣紅色澤的果子。

他頓時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顆他渴望已久的果子,竟不在慕容闊手邊,也不在這座被他搜遍的山莊里,反而藏放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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