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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上心頭 第27頁

作者︰綠痕

他疾步跟上她,「你要去采藥?」又想回避他?不行,他得把心頭的這些疑惑給解出來。

「嗯。」飛鳥在應著他時,腳下的步子愈走愈快。

「我陪你去。」南宮徹體貼地將她肩上的藥籃拿過來,跟在她的身邊與她保持著同樣的速度。

「不必了。」她伸手想拿回來,但他卻不讓。

「牛皮糖今日重現江湖了。」他唇角高高地翹起,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你就忍耐點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著這張讓人看了都會被他感染的笑臉,她實在是打不下去也狠不下心去趕走他。

她嘆了口氣,「要跟就讓你跟。」他好像愈來愈懂得怎麼才不會被她拒絕的技巧了。

深諳見好就收之道的南宮徹,識時地住口不再多言,快樂地挨在她的身旁走出山莊,不去在意在他的身後,有幾道想把他刺穿的眼神正在瞪著他。

一來到山莊後的山林里,他便舒適地靠在樹旁,讓飛鳥獨自在他的眼前采藥,打算籍機來整理一下他所觀察到的心得,但他的眼眸,就是會不知不覺地攀在她的身上,隨著她走。

晨霧尚未自林間散去,金橙色的朝陽穿過樹枝,斜斜地照進林里,濃霧煙鎖的景象,頓時成了一地金色流光,透明的閃閃發亮。在林間采藥的飛鳥,就像一只展翅飛躍的鳥兒,從容漫步於樹林間,又宛如穿上了金色的輕靈飛紗的優雅舞音,輕盈地游走於他的心坎上。

他常想到慕容闊的那句話,也明了慕容闊想要捕捉她的原因,但無論是以什麼理由、用什麼手段把人困住,被困住的人都不會快樂的。慕容闊若真愛她,那他便該明白,與其給她一個牢籠,不如給她一個飛躍的空間,既然不能捕捉她,那何不跟隨著她飛翔,陪伴在她的身畔一起分享她的自由?

只是,這只鳥兒最近似乎是想疏離他,也不願意讓他陪著她一塊飛翔。

「你近來是怎麼了?」思來想去大半天後仍是得不到一個落實篤定的答案,南宮徹索性走到她的身旁把問題扔給她。

他冷靜地追索答案的聲音,讓飛鳥的心霎時漏跳了一拍。通常當他用這種聲音來問她話時,善於察言觀色的他,大部分都會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沒有啊。」她盡量讓聲音听起來自若無異。

「听人說……」南宮徹徐徐撫著下巴,換了個方式推測,「蒙滔常趁我不在你身得時,代慕容闊送東西給你?」

她不以為意地揚眉,「那又怎麼樣?」這點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蒙滔沒告訴你許多八卦嗎?」他冷不防地問。

慕容珊當日淒淚滿面的模樣,又躍上了她的心頭,而他那天對慕容珊和蒙滔所說過的每句話,也清晰地烙在她的耳里,總在她出神時在她的腦海里繚繞徘徊。

他的聲音又竄進她的耳底,「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原來那天躲在暗處偷窺的另一人,就是她。

飛鳥難以置信地迎上他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眼瞳。

他是不是有股不可思議的魔力,所以才能夠挖出她想埋在心頭的事?為什麼他就是有辦法從她的眼眉之間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她這張臉又沒露出什麼不尋常的表情,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心,有這麼容易懂嗎?那些糾纏著她生命那麼多年的人們,他們都沒一個可看透她的心思,每日都贈她禮品的慕容闊也始終不知她要的到底是什麼,他是怎麼看出她藏在心底的秘密的?在他的面前,她就是這麼無所遁形?

貝出答案的南宮徹,開始研究起她這陣子出神漠視他的原因。

「你……」他不怎麼敢對她抱以期望,「是不是在吃味?」雖然很不可能,但問一下也好。

「沒有。」她回答得很快。

「你懂得什麼叫吃味嗎?」發現自己問錯問題的南宮徹,重新換了個方式問。

「不懂。」

丙然,她對這方面還是一無所知,她只是很迷惑。

「不懂也罷,你不需要去懂它,你只要記得我只有一顆心就夠了。」南宮徹已經很習慣接受失望了。「你坐在這休息一會,我去幫你找剩下的幾味藥。」

飛鳥站在原地看他接過她的藥籃,動作熟稔地在林間低首尋找她要的藥草。

那日,站在門外的她,听了、看了很多,後來也自蒙滔的口中,听來了更多關於幕容珊芳心暗許的情事。慕容珊一個姑娘家主動追求他,卻嘗了記閉門羹,被他乾脆俐落的推拒,想必性烈如火的她,在她的芳心上所被他刻畫的,不只是裂痕而已吧?

雖然她是叫南宮徹別把心思浪費在她的身上,也叫他去找個值得他的女人,可是在她的腦海里,從來就不曾真正把他和別的女人的名字聯想在一起過,一旦真正有人與他牽連在一起,難以調適的感覺,泛滿了她的心頭,就像是長久以來只屬於她獨有的目光,被更懂得憐惜他的人搶奪走了。

她有一種難以言喻,又理不清的失落感。

會失落,是不是代表著她在乎?近來每當她出神遙想時,南宮徹的身影總會在她的心頭飄來蕩去,尤其在憶起他拒絕慕容珊時,還說出他仍是沒放棄過對她的愛意,這不禁令她更是百感交集。

她的眼神無意識地跟著他走,在他采集完畢回到她面前時,她仍是保持著凝望的姿態,直望進他那雙可以看透人心,而她卻看不清的眼瞳。

「飛鳥?」南宮徹模不著頭緒地看著她盯著他不動的杏眸,很懷疑她是不是又神游太虛去了。

她掀唇低聲地輕喃,「明明心胸這麼寬大可以包容一切,為何心願卻是這麼小?」直到現在,她還是記得他說過他什麼都不貪,他就只是想伴在她的身邊而已。

「你在說什麼?」他擔心地模模她的小臉,在觀察她時,發現她並不是在發呆,而是聚精會神地在看他。

「你拒絕幕容珊,她會不會受傷?」不假思索地,藏在她心中的問號月兌口而出。

他怔了征,而復對著她專注的眼眸頷首,「會。」

飛鳥的臉上堆聚著憂愁,「我拒絕你,你會不會受傷?」

「也會。」雖然,他不想承認。

那日在湖邊他蜷縮著身體,接受她的拒絕時痛苦的模樣,又回到了飛鳥的眼前。如今才知,那時她愈安慰他,他就愈苦愈難過,可是第二日起,他又釋然得彷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待她是百般的好,他究竟是怎麼挨過來的?

他淡淡地問︰「你在乎這些嗎?」為什麼她會說這些話?她空白的心房,肯分出一隅來收容他嗎?

飛鳥惶然飄搖的眼眸,讓他看了好心疼,可是若不問問她,他恐怕一輩子也不能為自己博得一個機會。

情深,怕她難懂;情淺,又怕留她不住。

「別放在心上。」他不打算逼她太緊,免得她又想逃。「每個人能夠承受傷害的程度皆不同,並不是心碎了就活不下去或是再也不能復元,而且在愛一個人之前,本來就要有受傷的準備。」

「慕容珊會像你一樣肯接受拒絕嗎?她會不會覺得不甘心?」

「可能會吧,但也許在下一個她看得順眼的男人出現後,她就不會再繼續堅持不甘心了。」他的表情顯得很苦惱,「不過,她若是看不開,那誰也幫不了她,我雖很傷人,但我並不希望會害她帶著傷痕過一輩子。」

從來,她都曾不好好看過他,她也不知道,他強硬的心在另一面,其實是很柔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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