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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上心頭 第18頁

作者︰綠痕

他懷疑地將兩眼眯成一條直線,「真的?」

「你不相信我?」東方朔故作傷心地撫著胸坎。

他將下巴揚得老高,「不信!」愛錢如命的東方朔會花錢買藥給他吃?打死他都不信!

東方朔冷冷地瞪著他,「這麼跩?」

「正是。」他學過太多教訓了。

東方朔立刻改采他策,清了清嗓子,甜甜蜜蜜地朝他輕喚︰「靳、哥、哥。」手足之情是很偉大的。

「有!」他馬上立定站好,樂陶陶地笑彎了一雙眼,神智輕飄飄地被吸去那句充滿兄弟情的叫喚聲中。

「你真的不相信我?」東方朔張大了一雙無辜的眼,頗為傷心地吸吸鼻尖。

靳旋璣改口改得好流利,「信,我當然相信你……」好感動喔,東方朔從來都沒叫過他一聲哥哥,他怎麼可能不相信這麼可愛的弟弟呢?

「相信我就吞了它吧。」得逞的東方朔又殷勤地把藥丸遞至他的嘴邊,半誘半騙地看他乖乖地把藥丸吞下月復。

他快樂地撫著肚皮,「東方弟弟,我吞了這個玩意真有那些好處?」這個弟弟多麼友愛兄長啊,懂得要送這種好東西來給他吃。

「不只。」東方朔搖了搖食措,「你還不會再中南宮徹的毒,也不會再受到藥的影響。」

「真的?!」這麼有用?他在來衡山前就該先吃這玩意了。

「嗯。」他的話還沒說完,「但壞處是……」

靳旋璣頓時一愣,「有壞處?」怎麼在吃前他沒說有什麼不良影響?

「壞處是你再也不能拿劍,也不能再用半點功夫。」東方朔終於說完全文。

「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吞下去的東西已經廢了你的武功。」他給靳旋璣吃的東西,是他上西門烈家找來的西域劇毒,吃了後,雖對身體沒什麼大礙,但保證能讓所有的武功都清潔溜溜。

好半天,呆然不能言語的靳旋璣,就只是怔怔地睜大一雙眼,眸子動也不動地盯著他。「你廢了他的武功?」飛鳥緊張萬分地拉過東方朔的肩,「你讓他吃的是解武丹?」

「怎麼了?」他不解地看著她焦急的神色。

「快,快把解藥拿出來!」南宮徹急急忙忙地翻找著他身上的衣裳。

「不會吧?」東方朔恍然大悟地張大嘴,「難道你們還沒……」

他們異口同聲地在他耳邊齊嚷︰「我們還沒套出他的卸武式!」都還沒套出來武功就被廢了,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東方朔訥訥地掩著嘴,「這下糟了……」

「你沒有解藥嗎?」翻了半天也沒翻出個什麼來的南宮徹,滿頭大汗地問。

他搖搖頭,「沒有。」西門烈只給他一顆解武丹,又沒附贈什麼解藥。

「吐出來!」南宮徹馬上掐著靳旋璣的脖子,使勁地拚命搖晃。「快把它吐出來!」

「沒用的。」飛鳥伸手制止南宮徹的暴行。「那玩意入月復即化,你掐死了他也吐不出來。」

「那……」南宮徹回過頭來看向他們兩人,但回答他的,只是一片沉默。

呆化無法反應的靳旋璣,許久之後,眼眸終於動了動,像抹游魂似地飄走至東方朔的面前,實在是很不願相信他有個比這兩人更惡毒的弟弟。

他顫抖地伸出指,「東方弟弟,你該不會也是為了卸武式,所以才……」

「不好意思。」東方朔很抱歉地拍著後腦勺,「我事先和他們商量好了,只要他們將最後三式的劍法弄到手,我就負責擺平你,並交給他們前七式的劍法。」

在靳旋璣禁不住打擊,身子虛軟地朝後倒下前,這是他口中吐出的最復一句話——

「我再也不要認親了……」

第五章

捅大了摟子之後,在這晚,一群做錯事的人和一名受害者,齊聚在飛鳥的宅子里,商討該如何補救這個大錯,以及該如何填補那名受害者已經碎了的心。

坐在桌前緊抓著發,怎麼也想不出補救辦法的東方朔,回頭看向坐在窗邊躺椅旁照顧靳旋璣的六木。

「他還好吧?」據西門烈說剛服下解武丹的頭一天會力氣全失,體內猶如烈火燎原十分的不適,武功底子不好的人,大部分都熬不過頭一天,但以靳旋璣的功力來看,他應當是熬得過去才是。

「邊哭邊睡,應該算是還好。」六木同情地為打呼打得聲聲連天的靳旋璣蓋上簿被,並拿出條手絹為他擦擦嘴角流下來的口水。

南宮徹一手撐著下頷,壓根就不擔心靳旋璣的安危。

「你放心,解武丹只會造成他武功全失,不會有其他的影響。」換作別人的話,嗑上一粒解武丹早就掛了,哪像那個異於常人的靳旋璣還能呼呼大睡。

六木轉首著向桌前的那三人,「你們打算拿他怎麼辦?」他們應該不可能不想要卸武式,就此任靳旋璣這樣而放棄吧?

「嗯……」桌前動作一致撐著下巴苦苦思索的三人,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飛鳥無奈地攤著兩掌,「唯今之計,只好想辦法解掉他月復內的解武丹了。」卸武式就算靳旋璣能夠口述,但沒見過那難得一現的招式,誰也沒把握能在沒有靳旋璣的指導下學得來,所以靳旋璣非得恢復武功才行。

南宮徹朝她翻翻白眼,「怎麼解?」說得真是簡單。

「我正在頭痛這個問題。」她緊擰著眉心,芳容上寫著跟南宮徹一模一樣的煩惱。

東方朔慌張地看著她,「你不能解嗎?」要不是對有醫仙美名的她有把握,他才不敢讓靳旋璣吞下解武丹,誰曉得現在她居然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不能。」飛鳥徐徐搖首,「解武丹是西域傳來的秘藥,我只听過它的名字卻從沒研究過它的成分,而它的毒性更無法自脈象中查出,我沒法子解。」

「喂,你是用毒老手吧?」東方朔馬上把希望轉到南宮徹的身上。

「別指望我。」南宮徹也撥了他一盆冷水,「我沒制過那種毒,當然也煉不出解藥來。」

東方朔煩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慘了,北堂傲要是知道我沒把最後一式弄到手,還把靳旋璣弄成這樣沒法恢復武功,他一定又會帶著韓朝雲來找我算帳……」

沉吟了許久,飛鳥淡看著東方朔臉上的焦慮,又回頭看了看睡著的靳旋璣,她不自覺地絞扭著指尖,心底甚是掙扎猶豫。

她趕在自己反悔之前開口,「我有個法子能解靳旋璣體內的毒。」

「什麼法子?」東方朔如獲特赦地睜亮雙眼。

「上衡山主峰祝融峰采藥制丹。」

「上祝融峰……」一旁的南宮徹,不敢置信地握緊了雙拳,「你想去采戢戮果?」

「什麼戢戮果?」東方朔望著他們倆古怪的表神,多疑的心,因他們倆各異的神情而投下一顆不安的大石。

飛鳥不若南宮徹那般激動,也不去看他那雙對她一切都明明白白的雙眼,只是平靜的對東方朔淡述。

「在衡山七十二峰的峰頂上,有一株十年才結一次果的戢戮草,它能解百毒治百病。」只要能得到那顆果子,想化解掉毒性可能會在靳旋璣體內殘存一輩子的解武丹,這並不是件難事。

東方朔問得很仔細,「今年,是那株戢戮草結果的年份嗎?」他可沒有辦法等十年後才讓靳旋璣恢復武功。

「嗯。」對戢戮果了如指掌的飛鳥輕輕頷首,「今年中秋,它就會結果。」

他听了忍不住興奮地站起,「那我們就去采來制丹!」

聆听著東方朔振奮的聲音,絲絲的後悔,從飛鳥的心頭深處冒了出來。

本來,她是打算采戢戮果來治療自己的無味之癥,這五年來,她一直都在等待著那顆果子,倘若將它給了靳旋璣,那麼她又得要再等上十年。雖說一切的事物在不能改變時,即使再不適再不喜歡,也都會習慣的,而無味的感覺,她是已經習慣了,可是她真不願這份感覺又要持續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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