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旋璣緊按著他的肩頭拜托,「西門弟弟,你千萬不能再沮喪了,你得趕快振作起來!」
是天又塌了嗎?
「一個一個來。」西門烈適時地抬起一掌,要這些激動的人都冷靜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四個又緊張萬分地齊吼︰「有人來府里要見迷迭姑娘!」
「這又怎麼樣?」不過是有人要來見她而且,他們就十萬火急的沖來找他?
「那個人是迷迭姑娘以前的未婚夫!」這才是重點。
西門烈頓了頭,「什麼?」
西門炬心煩地在屋里走來走去,很為他的處境擔心。
「迷迭姑娘在外面可是很槍手的,一听說你不要她,爭著想娶她的人比比皆是,人多得已經從巡府大們前排到大街上了,而今天找上門來的就是來頭很大的偉尚書的兒子」來什麼人跟西門烈搶人都無所謂,可這一號情敵的爹不但在朝中根有勢力,而且他還跟迷迭有過盟約。
「她怎麼沒跟我說她曾有過未婚夫?」西門烈沒他們那麼緊張,反而不解地撫著下頷思索著。
「你還愣著做什麼?不怕迷迭姑娘被搶走嗎?」靳旋璣比他還擔心天鵝會就此伙搶走,直在他耳邊催促,「或許似有辦法抵抗迷迭姑娘的魅力,那可不代表被人搶破頭的她沒人要,快去看看你的情敵啦!」
「走走走,去把她搶回來!」其他沒空看他發呆的人,合作地七手八腳拉著他,急忙地往外跑去找人。
被人強行架至後花園的西門烈,站在遠處望著那時站在花園中的男女,在迷迭的臉上,他首次看見她出現了不耐煩的表情,令他更是好奇起迷迭曾經和那個偉尚書的兒子有過什麼過往。
「丹鳳。」他拉著也站在附近觀看的丹鳳,一手指著花園里的男人,「他是誰?」
丹鳳翻著白眼,「以前和小組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偉文賢。」
「迷迭曾訂過親?」西門烈沒空去想他胸口里的酸味,他只想知道為何總是笑臉迎人的迷迭會那麼的不快樂。
「很久以前。」她的表情變得很陰森,「不過小姐早就和他解除婚約了,因為他太傷小姐的心。」一想到那個男人,她還是根想拿刀去替小姐砍了他。
「怎麼說?」
「偉公子和小姐年紀差了十來歲,縱使知道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他卻等不及小姐長大,成天在外拈花惹草,還說反正小姐年紀還小。而且遲早都是要嫁他的,那麼在小姐出閣前,他在外頭玩玩也無妨,所以女人一個撿過一個,一點也不掩飾地的花心。」想起往事還是很激動的丹鳳,說到激動處更是揚高了音量,「他還叫小姐胸襟要寬大點,對他的荒唐事得睜只眼閉只眼,還要閉上嘴不許有怨,這才不失女人該有的婦德,所以小姐便主動和他退了親,從此不再與他往來。」
「既是退了親,那他為何又要回頭來找迷迭?」西門烈忙著拍撫著她,希望她能冷靜的把話說完。
丹鳳愈說愈是鄙視偉文賢。
「因為戀慕小姐的人太多,而小姐又是那麼地完美,偉公子察覺到他放手的小女孩長大後是難得求的女人,所以才又想再把小姐要回來。」好馬是不吃回頭草的,而那匹爛馬居然想吃回頭草,他不覺得臉皮厚,他們還覺得丟臉呢。
「我明白了。」听完了丹鳳的話後,西門烈兩手環著胸,臉上露出一抹著好戲的笑意。
靳旋璣瞪著他生根不動的兩腳,「西門弟弟,你就將站在這什麼事也不做?」
「不然呢?」他挑挑到眉,還是沒有下去擾攪的打算。
眾人異口同聲地在他耳邊代答,「下去和偉文賢搶呀!」
「犯不著。」他安適地靠著樹,滿期待花園里的好戲。「迷迭既然不要他,那她自然會把他打發走,輪不到我出場。」
丹鳳也對他的自信懷疑起來,「你這麼有把握?」
「當然有把握,我又不是被她追假的。」被她追了那麼久,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個下定決心就會貫徹始終的女人,那他這陣子干嘛要沮喪?
花園里本是兩人唱唱私話的對談音量,在不久後,忽然拔高了起來,讓站在遠處的人們皆听得一清二楚。
偉文賢額上的青筋直跳著,愈說愈憤怒難當。
「西門烈只是個小小師爺,而且他還不是西門大人的親兒子,他配不上你!」說了老半天,她竟然還是執意想嫁那個一無是處的秀才。
「這與你有關嗎?」迷迭涼涼地問。
「有關,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不斷重申他的主權。
「曾經是。」她慢條斯理的提醒他,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沒有那個資格這麼稱呼她了。
「我不信你的心底一點都沒有我,在解除婚約後,你一定是根後悔。」憑恃著自己過人的家世,和眾女無法抵擋的俊容,偉文賢高高地抬起了下巴,猶如一只驕傲的孔雀。
「真的要我說實話嗎?」迷迭掩著唇頗同情地望著他,「實話都是根不中听的幄。」她是不想講得那麼坦白啦。
「什麼實話?」偉文賢還以為她動搖了。
她攤著兩手,「倘若感情和婚姻是一道佳肴,那麼,西門烈是我的正餐,而你只是一道傷過我並引以為戒的點心。」
「難道我這道點心不可口?」偉文賢刻意挨近她的面前,挑逗地對她眨眨眼,「難道你忘了能嫁給我,你已算是很高攀了?」
「你在說笑話嗎?好好笑喔」她很敷衍地擠出一抹僵笑。
「你……」
迷迭不給面子地一把推開他的瞼,「事實上,我覺得你很惡心。而你,根本就配不上我。」靠得那麼近,他是想害她今晚吃不下飯嗎?
從沒被女人拒絕過的偉文賢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她邊掏出手絹拭著自己與他接觸過的小手,邊嫌棄地睨他一眼。
「我很討厭別人用過的二手、三手、或是四手貨,你已經是件別人用過不要的破衣了,我為何還要再拉來穿?我又沒有撿破舊的壩習慣,你不要來污辱我的雙手好不好?」她又不缺男人,要她回心轉意?她可不想拉個破爛回家擺著佔位置。
「南官迷迭!」偉文賢翩翩深灑的臉龐變得有點扭曲。
她笑吟吟地向他請教,「大老遠的跑來讓我想吐,你是認為你有哪點配得上我7」
「我偉府位高權重,比起西門烈,我更配得上你!」他馬上指出優勝劣敗的事實。
「位高權重的是你爹。」她隨即撥他一盆冷水,「你只是個九品的芝麻綠豆官,也才比秀才高一點而已,要笑西門烈之前,麻煩你先獎一下你自己好嗎」
「我……」他倒忘了他的官位還是買來的。
迷迭又扳著縴指細數,「說人才,我比你優秀,論武藝,我動動指頭就能打敗你了,其要論起錢財來的話,我南官府富可敵國,我橫看豎者,實在是不知道我為何要委屈自己嫁你這個比我差的男人。」
「西門烈他就配得上你?」比起他來,西門烈更是一無是處。
「對啊,所以我才會拼命追他呀。」她笑靨如花地直點著頭,眼眸里還漾著淡淡的幸福。
偉文賢簡直咽不下這口氣,「你真的不回來我身邊?」
「你慢慢去作夢好了。」她朝他搖搖縴指,「我希望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自取其辱,我很討厭傷人自尊心,請你不要逼我再犯錯了,那很罪過的。」
「好,我走。」他衣袖用力一拂,踩著憤怒的腳步悻悻然地離開。
「好毒的女人……」西門炬嘆為觀止地看著眼前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