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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賴上我 第16頁

作者︰綠痕

又是一匹,而且還是狼中之狼。

冷冽得彷佛要殺人的凶光,不自覺地出現在任凌霄素來自制冷靜的臉上,他下意識的將湘湘擁得更緊,以佔有的眼神回敬戰拘。

站在遠處的任穹蒼看著那兩名互瞪的男子,忍不住搖搖頭,「天干物燥喔。」這兩個家伙是想在他的婚宴上打起來不成?就算他們想單挑,難道都不看日子的嗎?

「湘湘,我們回房。」任凌霄神色冷然地扶起湘湘,不願再讓她留在此招蜂引蝶,也不願再議她引來狼群,尤其是戰拘那匹狼。

「可是我玩得正開心……」看舞伎獻舞看得正高興的湘湘,朝他嘟起小嘴抗議。

「走。」任凌霄專制地摟著她的縴腰,完全不給主人任穹蒼面子,大剌剌地帶著她先行離席。

任穹蒼咬著牙咒罵︰「渾小子!」把所有的賓客都留給他,他一個人哪應付得過來?

被強迫拉回任凌霄房里的湘湘,一頭霧水地看著任凌霄從進門後就開始喝悶酒。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早就回來?」每個人都開開心心的,唯獨他這麼奇怪,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淨用那張冷臉嚇人。

「妳不需要明白。」任凌霄不想對她多作解釋。

湘湘挽著他的手,燦爛她笑問︰「因為很多人盯著我瞧,所以你才不高興對不對?」穹蒼哥哥說的沒錯,只要她好好打扮自己,凌霄哥哥就會變臉。

正舉杯欲飲的任凌霄,一手頓時僵直在半空中。

是她說中了他的心事,還是他一直沒有發覺這點?任凌霄在她的這席話中,彷佛看見腦海里的迷霧消散了一點,露出些許他近來反常的原因。

他用力地眨眨眼,在轉首看向她時,他看不見自己熟識的湘湘,看不見那名長不大的小孩。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當年那個愛賴在他大腿上睡覺的小女孩長大了,那個只愛黏著他的小女孩,此時此刻已有了煙黛的眉、秋水般的明眸,和燦放正熾的青春,還有一顆女人的心。

他不禁有些恍惚,也模不清此刻自己心底因地而擰成一團、紊亂難理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凌霄哥哥。」湘湘期待地偎在他的手臂上,「當我穿上鳳冠霞帔時,會不會也像新娘子那麼美?」雖然看不見新娘子的面貌,但那窕窈的身子,就讓她好生羨慕。

他心不在焉地應著︰「也許會吧。」

「其實我美不美,對你來說都無所謂是不是?」湘湘忽然仰首直視著他的眼眸,明媚的大眼里帶著淡淡的感傷。

任凌霄怔怔地盯著她過近的面容,幾乎無法去思考她方才到底說了什麼。

喝了點小酒的她,臉頰上浮起薄醉的酡紅,流動的眼波,像是盛了兩泓流蕩的隱泉,菱似的唇瓣,紅艷得今人忍不住想采擷……她怎麼可以在他不注意時長成這麼美?而他,為什麼會粗心得未曾發覺?

湘湘瞅著他,目光依舊熱切,「你應該要在乎的。」

「為什麼?」粗嗄的嗓音,讓他幾乎認不清那是自己的聲音,也使得他連忙更進一杯酒,沖淡喉中的梗啞。

「因為我要嫁給你。」湘湘揚起笑,摟著他宣布。

任凌霄差點被喉中的水酒給噎死。

「妳……」她在說什麼啊?

湘湘以指尖戳著他的胸膛,「我在四歲時就已經對你說過了。」他怎麼還是不能接受沖擊?都已經過了十四年了,他還是沒準備好?

「那時候妳還小,什麼都不懂。」任凌霄悶咳了一陣後,直對她搖著頭,而先前那些微妙的情愫,也都被這句話給嚇光了。

「我懂的可多了。」湘湘扳過他的臉要他面對現實,「我在那時就立誓要嫁給你。」

任凌霄抵死不認帳,「我不記得有那回事。」

「你騙人!」湘湘指著他的鼻尖大叫。

「我沒有,是妳記錯了。」不認、不認,他說什麼都不認。

「不要以為我當時年紀小,什麼都不記得。」湘湘氣惱地瞪著他賴皮的表情,「只要是與你有關的事,每一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那時就決定要把你捉牢陪我一輩子。」

任凌霄拍拍她的臉頰,「湘湘,不要看了新娘子的打扮很美,所以就想跟著效法。」早知道他就不帶她來看婚禮了。

「我不是想效法,我是在向你提醒我要嫁給你的這回事!」湘湘的脾氣也被他惹起來了,非要他承認不可。

「別鬧了。」任凌霄又把她當成無理取鬧的小孩。

湘湘突然垂下蠔首,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就算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也從不當一回事……」

「湘湘?」上當的任凌霄以為她又要哭了。

一個輕若花朵般的吻輕觸地印上他無防備的唇,任凌霄怔愣地睜大眼,看著湘湘捧著他的臉頰,用生澀的吻細捆密密地吻著他,就像一道暖暖柔柔的春風輕拂而過,令他的心狂跳不已。

「妳……」任凌霄猛然推開她,啞然無語地盯著她紅赧的俏顏。

「這次你不可以再忘了。」她伸手點著他的唇,對他漾出絕麗的笑顏,而後匆匆奔出他的房門外。

任凌霄的手綾緩地撫上她曾短暫停留的唇,唇間的香氣,令他又想起十四年前的那個午後。

其實他一直都記得,那一朵在他心頭初初綻放的春花。

※※※

湘湘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以一吻把任凌霄嚇呆之後,湘湘不斷地反省著自己的長相,到底是可怕得讓任凌霄對她避如蛇蠍,還是受歡迎得讓一大票蒼蠅圍著她嗡嗡叫。

自從在任穹蒼的婚禮上露過臉之後,這些天來,每天都有某些人士前來造訪沒沒無名、也跟任穹蒼非親非故的她,使得她搖身一變成為炙手可熱的待嫁姑娘,行情好到她也覺得莫名其妙。

這天清早,湘湘又微怒地抿著唇,心情惡劣地站在客房窗邊,盡可能地控制自己想尖叫的情緒。

「姓戰的,麻煩你拉長你那不靈光的耳朵,再仔細的听我說一遍。」她用僅存的耐性,試著向這個趕也趕不走、嚇也嚇不跑的男人重申立場。

在婚宴上就對湘湘傾心不已的戰拘,臉上仍保持著這些天來面對湘湘時一貫的笑意,無論是舉手投足或是進退應對,都溫文儒雅得令人找不出一絲缺點。即使湘湘對他擺出難看的臉色,他還是一副深深陶醉的模樣,對她的怒容絲毫不介意。

湘湘深吸一口氣,努力扯開嗓子朝他大嚷︰「我──對──你──沒──興──趣!」這個男人是耳背嗎?到底要她說幾次他才會識相的滾遠一點?

戰拘如沐春風地徐笑,「但戰某對班姑娘卻是興致濃厚。」

「拜托……」湘湘無力地趴在窗邊,「老兄,你回家照照鏡子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再來毒害我的雙眼了。」

戰拘瀟灑地輕搖羽扇,「班姑娘不造作的姿態正是戰某中意之處,世間已很少有人能像班姑娘如此率直了。」他最愛這種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往的女人。

「喂,你有毛病啊?」湘湘氣惱地指著他的鼻尖,「我是在說你配不上我!」這個男人長得那麼有礙觀瞻,她才不要這種丑得讓人發毛的男人!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山之石可以攻錯,他就不信他攻不下這位美人的芳心。

「別再來煩我了,把你的垃圾全都拿回去。」湘湘在趕人之余,也順便把戰拘這些天來一古腦往她這兒送的禮物,一一地批出窗外還給他。

戰拘抬首看向晴朗的天際,笑意盈然地伸手向她邀請,「我看今兒個天氣很好,挺適合賞花作樂,不知班姑娘可否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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