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堤真一的三千寵愛在關睢一身,我只是個失龍的女人,而這里,就是他去棄我的冷宮,我懷孩子有什麼用?」溥謹倩失聲的叫著,雙手拍打著自己的月復部。
趙子慕飛快的制止她,鼻酸又哽咽的請求,「別這樣……不要這樣……」
「你不懂我心里的苦,你不明白我心里的痛,你模模我的心,你模模我的痛……」她拉起他的手,按向她的胸口,要讓他體會那油煎似的痛楚。
「謹倩!」趙子慕崩潰的喊,再也不能忍受她這樣。
溥證倩睜大眼看著他眼角垂落的淚水,所有憤怒的情緒都在他的眼淚中靜止。
她溫柔的抬起他的臉,眼底有一種掩不住的期盼。「趙子慕,你疼我、你愛我的是不是?這麼多年來你對我最忠心了,你是不是會順從我的話…你是不是會為我辦任何事?」
「只要你說,我能辦得到的,我都會去做。」他不停的點頭,恨不得自己為地做些什麼。
「去把關睢的孩子拿掉。」她微笑靠在他耳邊吩咐。
「什麼?」他瞪大了眼,胸口一陣寒冷,徹底使他全身的血液變得冰涼。
「我不要她有孩子,只有我才能為堤真一生孩子,只有我才可以有繼承人。」她不再悲戚,神智恢復以往的冷靜,把自己散亂的發和不整的衣著打理好,邪惡的對他嬉笑。
「我不能,我不能對關睢這麼做,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拚命的搖頭,無法也不能對那個珍貴的關睢做出這種事。
她吐氣如蘭、撫媚似仙的撫模他的臉龐問︰「你要朋友,還是要我這個主子?」
「謹倩,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他緊掩著臉,聲音沙啞的向她重復。
「我知道你們都被那個關睢收買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她聳聳肩,對著破碎的鏡子化妝。
「求求妳,不要傷害關睢,她什麼事都沒有做,她是無辜的,請妳不要傷害她。」恐怖的顫栗襲上他的心頭,無法想象她在失去理智下會對關睢做出什麼事。
她輕巧的轉過身,白淨的手指著她的心房向他走來。「我的這里已經碎了,我要她賠償。」她的心碎了,那她也要關睢的心永遠縫不起來。
「使妳心碎的人不是關睢,是堤真一。」趙子慕用整個身子擋在門口。不肯讓她出去。
「我愛的堤真一是被她蠱惑才會讓我心碎,只要沒有她,真一就會回來我身邊。」她舉起手打掉他臉上請求的神情,推開的身子打開房門,挺直了背脊走出去。
「謹倩!」
***
奔醒嫻整張臉埋在辦公桌的文件里,四肢無力的趴在桌上,虛弱且斷斷續續的喊︰「我要休假……我要咖啡……」
「我怎麼還沒听到妳喊我要錢?」高縱倚在門口听她的哀嚎,心情很好的再幫她加上一句她常說的口頭禪。
「我要錢……」她氣若游絲的再喊下去。
奔醒嫻和高縱常去看關睢的事被堤真一知道後,辜醒嫻真的被佔有欲和報復心極重的堤真一整得很慘。
她每天要扮演堤真一高貴大方的第一未婚妻,在人前表演完後,堤真一馬上就變臉,立刻趕她去工作,並且派一個人緊緊的盯著她的行蹤,不準她蹺班、溜班跑去關睢那里,也不肯給她休息放假的時間。
包狠的是,堤真一還加重她的工作量,讓她每天通宵熬夜的加班,第二天還要小心的用化妝品掩飾臉上的黑眼圈,一天二十四小時,她平均睡不到三個鐘頭,連續多日下來,她快可以跟電視上拍廣告的女星比賽誰睡得少了。
斑縱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堤真一狠狠的痛揍修理一頓,痛得他跑去醫院掛病號,全身上下的傷還沒好,又被堤真一趕去那堆老人面前做間諜,還要全台灣跑透透的去搶愛新覺羅所有企業的大權,只差兩條腿沒跑斷,這一些他都還可以接受,最不能忍受的是,每天還要被迫跟八字不合的辜醒嫻共處,開會商討進度。
堤真一也沒給他休假,所以他臉上的黑眼圈跟辜醒嫻的差不多,所以當他們兩個坐在一起時,就像兩只嚇人的人形熊貓,沒戴墨鏡真的無法出門見人。
「休假真一不會給。咖啡我有但自己喝,而錢妳繼續慢慢賺,我看妳哪一天會賺死。」高縱自私的喝著香醇的咖啡,不對愛賺錢的辜醒嫻表示同情。
「休假那個魔頭當然不會給,而沒錢我會死,可是咖啡……那是我煮的!」她緊咬著牙抬頭,怒瞪那個正在喝她所煮的最後一壺咖啡的高縱。
「先喝的先贏。」高縱讓她去瞪,大大方方的仰頭喝盡所有的咖啡。
奔醒嫻寒音曬台的射向他。「你灌光了一整壺……」他居然把她今天最後一壺的精神糧食全喝光了,沒留半滴給她。
「多謝妳的關心,我今天下午一定會很有精神。」高縱優雅的向她領首致謝。
「誰要關心你……喂,你哪來這麼多花?」她才要跟他開戰,就看到擺在他桌上的大把花束。
「關睢傍我的。」高縱放下咖啡壺,興高采烈的看著擺在他桌上的鮮花。
奔醒嫻磨牙霍霍的問︰「我做得死去活來都沒溜班,你卻敢偷跑?」她被人盯得死死的不能去看關睢,他卻可以去?太不公平了!
斑縱顧盼自得的笑。「我的腳比妳的長,跑得快回來得也快。」他比較聰明,趕快去趕快回來,這樣堤真一就不知道他蹺班了。
「沒有給我的?」她吃味的瞪著那一大把顏色美麗的花朵。
「哪,關睢說這些要給妳。」高縱從中拿出一束,不情不願的轉交給她。
她伸出手指著他的臉,口氣不善的問︰「咖啡你喝光了,花你也有收,還擺著一張臭臉做什麼?」關睢很公平,每個人都有花,可是他的臉卻像是她欠他八百萬似的。
「妳的花比我的漂亮。」關睢偏心,雖然他也有花,但給她的花比較漂亮也比較香。
「這代表她對我的友情比你的深,嫉妒嗎?」她愛不釋手的捧著花,驕傲的瞥他一眼。
「妳老爸只生了妳這麼一個女兒,而妳是同性戀?」鼎鼎大名的辜氏財團只有她這麼一個繼承人,沒別的男了。
「我不是,不過我再和關睢接觸下去,可能會為她而變成同性戀也說不定,我想要她全部的友誼,當她的知己。」她很含糊的說明。
「右丞相,妳完全不愛真一?」他知道這個女人愛錢愛權愛得要死,可是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不曾愛過堤真一。
「堤真一是個自私、野蠻的男人,愛他?太浪費我的感情,我怎麼算也劃不來,要愛你自己去愛。」她請他先去投入堤真一的懷抱,她才不要和那個苦毒她的堤真一有感情糾葛。
「我才不當同性戀,妳也少嘴硬了,妳不是也愛過他?」他對男人沒有感覺,倒是她好象男女皆可。
奔醒嫻鄭重的向他說明︰「我不否認我曾愛過他,但從他身上,我只得到一點點我想要的東西,愛他,我的精神層面會很貧窮,我不喜歡當窮人。」愛堤真一只會落得像溥謹倩那樣的下場,她寧可去找別人。
「那關睢呢?」他很介意這一點,無法容忍一個女人去糾纏關睢。
「關睢有無私的心,在她身邊,即使是一下子也好,我可以忘了一切煩人的事,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能待在她的身邊是一種幸福。」她在提到關睢時臉上有微笑,只要閉上眼,就可以想到那只蝴蝶在心頭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