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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 第2頁

作者︰綠痕

他搔搔發﹐翻出隨身攜帶的黃歷﹐在太陽底下研究起他今天的風水好或不好﹐並沉痛地想起他現在會站在此地翻黃歷的原因流年不利﹐以及那個臭女人。

幾天前﹐他的運氣還不至于像現在那麼糟﹐可自他由六扇門的天牢逃出來後﹐他的運氣就□□唉﹐他當初不該和其它的同伴一起答應那個臭女人的買賣的﹐否則現在他也不用站在這﹐準備當個沒有錢途的刺客。

「刺客」﹐听起來就是短命又倒霉的職業﹐他怎麼會淪落到做這一行﹖他擰著眉心長聲嘆﹐開始為自己三天前的遭遇後悔不已話說京城第一神捕左斷所居住的六扇門﹐外外的燈火日夜不熄已有數日﹐尤其在六扇門內戒備最嚴密的天牢外﹐更是布下了百來名衙役﹐除非左斷親口命令﹐任誰也不許妄入天牢大門一步。只因為天牢頭特造的金鋼不壞牢房中﹐兩天前住進了五個名列懸賞榜首、赫赫有名的欽命要犯。

這五人已被京城第一神捕左斷追了又追、捉了又捉長達五年之久﹐即使左斷為了維護名捕之聲譽﹐立誓一定要將他們緝拿歸案﹐但好運總是偏向這五名欽命要犯﹐讓左斷次次出馬皆無功而返﹐屢戰屢敗的標簽已在他身上貼很久了。

不過世事無常﹐幸運之神也不是永遠都會眷顧他們五人。這次左斷出動了五萬兵馬圍住這五人齊聚的地點喪神山﹐好不容易一雪前恥﹐終于將這五人一網打盡。也因此﹐整個六扇門的衙役們﹐都因天牢頭的特殊人犯而精神緊張﹐個個戰戰兢兢﹐無人敢有絲毫松懈怠惰﹐生怕若是有個閃失﹐又會讓他們五人給逃了﹐到時可能又得再花個三年五載﹐才能像這次這麼好運﹐將他們全都捉到手。

月上柳梢頭時分﹐天牢外頭﹐人人皆因守衛了整整兩日而疲累不已、心境慘然﹔而天牢頭破關了兩日的人﹐心情也不比外頭的人好到哪去。

天牢內並列的五間牢房中﹐各關了一個手縛金色銬鎖的欽命要犯。

被關在最外側牢房的朝歌舉高了手中的銬鎖﹐往關在第二間牢房﹐兩手正忙碌不已的蓋聶看去。

「蓋聶﹐你解開了沒﹖」關進來兩天﹐蓋聶也對手上的銬鎖拆解了兩天﹐這個神偷到底是解開了沒有﹖「也不知這玩意兒是什麼鑄的﹐內力震不碎、外力扯不裂﹐用任何法子也解不開。這到底是誰造的﹖」外號神偷能解百鎖的蓋聶﹐生平第一次踢到鐵板﹐挫敗的瞪著手中怎麼也解不開的怪手銬。

「衛非﹐你有沒有法子﹖」關在第三間牢房的樂毅不再把希望放在蓋聶身上﹐直接問被關在第五間、頭腦最好的衛非。

藺析閑適地坐在第四間牢房的石床上﹐懶懶的說明芳鄰的情況﹐「他在陪周公釣魚。」那個衛非從太陽下山後就一直在睡覺。

「睡了兩天﹐這時他還能睡﹖」樂毅眉峰隱隱抽搐著﹐瞠大了眼瞪向在石床上躺得四平八穩的衛非。

「閉目養神總比你們白費力氣來得好。」藺析往後一靠﹐大大地打了個呵欠。

「我可不要一直關在這兒等左斷來砍我的頭。」樂毅使上全身蠻力﹐硬是要將手上的手銬摔開。

突地﹐一個清亮甜美的女音從他們牢房前的地板下傳來﹐制止了樂毅的舉動。

「大俠﹐對手上的銬鎖省點功夫﹐沒有我手中之鑰﹐你花再多力氣也是徒勞。」

除了還在睡覺的衛非﹐其它四人立刻翻身而起﹐站在牢門前訝然看著前頭的地板﹐眼看地板緩緩被挪開一角﹐露出一張賽似天仙的小小臉蛋。

「衛非﹐該起床了。」藺析端著冷臉﹐邊打量那個只露出頭﹐身子還在地板下的女人﹐邊叫他們五人中軍師級的衛非起來會客。

「這塊石頭可真重□□」左容容費力的推開石板﹐從下方的地道攀上地面﹐秀氣地自袖中掏出巾帕拭去泥污﹐整頓儀容。

「衛非﹐你醒了沒有﹖」朝歌對這能無聲無息潛入、連他們四人也沒發現行蹤的女人警戒得很﹐連忙揚聲催衛非起來認一認這是何方神聖。

衛非躺平的身子還是沒動﹐不過從地板下爬上來的左容容則是張大了一雙明眸張望著五間牢房﹐伸出素白的縴指點著人數。

「一、二、三、四、五。很好﹐一個也沒少。」都沒跑﹐這代表他們還沒盡全力離開這。或者﹐有人把這天牢當成客棧休息了。

扒聶和樂毅忍不住一塊兒大喊。「衛非﹐起床﹗」這個女人都在數人頭了﹐他大爺還能睡﹖左容容朝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別擾了那個衛非的安眠﹐而後款擺著縴細的腰肢走至第一間牢房﹐仰手看著朝歌並輕松的說著﹕「「朝歌﹐雲夢大澤僅存唯一龍騰鞭持鞭者﹐鞭法出神入化揮鞭無影﹐江湖人稱無影夫﹐輕功高超可一日百里不喘不歇﹐又稱神腿。」

朝歌的臉色瞬間即變﹐劍眉緊蹙地看她又走至下一間牢房前。「蓋聶﹐天下第一名劍落霞劍持有者﹐劍法高深精奧﹐劍起劍落無息無音﹐江湖人稱無音者﹐巧手可偷萬物解百鎖﹐有神偷之號。」

扒聶一言不發的凝視著這個女人﹐看她唇邊綻著笑﹐走至另一間牢房前對樂毅道﹕「樂毅﹐天下第一名刀夜磷刀持刀者﹐刀法無形如磷光飛閃﹐江湖人稱無形士。力大無窮可舉萬斤、破石開山﹐素有神力之稱。」

樂毅繃緊了全身﹐眼睜睜的看她又介紹起隔壁的藺析。「藺析﹐上古神兵器後羿弓持弓者﹐百步穿楊箭不須發﹐醫術卓絕﹐但又喜見死不救﹐江湖人稱無常君﹐又號神醫。」

藺析挑眉涼笑﹐朝她拱手致意﹐並請她移駕至沒來牢前迎接她的衛非那兒。

「衛非﹐鬼谷子第十六代弟子﹐無兵器﹐武功無法考據﹐僅知善易容﹐江湖人稱無相神﹐雖聰穎但性情反復難測﹐乃神算。

目前正假寐中﹐還不想搭理我這不速之客。」左容容漾出甜甜的笑意﹐想看那個裝睡的衛非還要裝多久。

既然衛非裝睡不接客﹐藺析就當仁不讓的代表其它滿月復疑水的同伴發問﹐「一個姑娘家卻把我們的底細模得這麼清楚﹐女乃是誰﹖」

「敝姓左﹐左容容﹐家居六扇門。」她移步至他們四人面前﹐有禮地欠身請安。

藺析微瞇起眼﹐根據他的記憶﹐名滿天下的神捕左斷﹐自也是神捕的雙親過世後﹐世間的親人僅剩一個嫡親的寶貝妹子。而這女人既姓左﹐又與左斷同住六扇門﹐還能夜半來此地「左斷是女乃什麼人﹖」藺析馬上變了臉﹐細細打量她與左斷截然不同的長相。

「神捕左斷乃家兄﹐也正是拘拿你們五人到案之人。」

藺析開始打起如意算盤﹐「只身來此﹐不怕我們殺了女乃﹖」捉了左斷的寶貝妹妹﹐他就不信左斷還敢不放他們。

「不怕。你們五位身懷絕技的高手會淪落至此﹐乃是因我向家兄獻計﹐將你們五人一舉成擒﹐以償家兄宿願。」她依然擺著恬適的笑﹐無懼地看著他們每個人手上的銬鎖。

藺析有絲愕然﹐「是女乃﹖」那個陷阱居然是她設計的﹖他胸中突然有股說不出口的嘔。

「我就知道絕不是左斷的笨腦子開翹了﹐原來是有個妹子幫他出主意。」朝歌更加瞧不起左斷了﹔自己老捉不到他們不反省﹐卻靠一個妹子耍陰的來維護他神捕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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