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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 第13頁

作者︰綠痕

「女乃為什麼不找曉或賽門﹖他們的勢力也很龐大。」被拿掉墨鏡後﹐他不禁要瞇著眼適應許久不見的強亮光線﹐而她像是明亮的光源﹐吸引著他這只飛蛾。

「他們不在亞洲﹐也不在我的心底﹐我要的人不是他們。」她欣賞的看著墨鏡被拿下後他的俊臉﹐他那一雙潭似的眸子﹐就是決定她投向他懷抱的主因。

燕赤凰勾攬著她的腰﹐把她拉到身上問道﹕「女乃心底的人是誰﹖」

「你。」她細細地撫模著他眼部的輪廓﹐側首在他的唇邊說﹕「只有你。」

「我會為女乃改變一切。」燕赤凰熾烈的吻著她﹐彷佛不是初次﹐因為他已在想象中排演過千百回。

「你相信我﹖你相信一個殺人不眨眼女人的話﹖」流芷晶在他縱情得不能收拾之前﹐接住他的唇。

「女乃的眼神從小到大都一樣﹐就是不會說謊﹐但即使女乃說的是謊言﹐我也會為女乃的謊言而做。」不管她說的是謊言與否﹐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完成她的心願。

「你對我的記憶很深刻﹖」過去的記憶太遙遠﹐他能對她記得什麼﹖

「我找女乃找了十七年。」燕赤凰雙手環緊她的腰﹐這一次找到她了後﹐他絕不要再放手。

「你找我﹖」她倒是從不知道這一點。

「若晶可以倚靠女乃﹐女乃呢﹖不把女乃找回我的身邊﹐女乃會躲在哪哭泣﹖」他可以想象她一個人在人後瑟縮哭泣的模樣﹐他想把她帶回懷拍撫安慰﹐誰說堅強的人就沒有悲傷和軟弱﹖

「別告訴其它人我軟弱的一面。」她忍不住轉過頭﹐他太了解她﹐反而讓她不知所措﹐連和她相識多年的曉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情。

「女乃強勢的用憤怒來取代傷心。即使懦弱也要堅強﹐透支了氣力也要假裝﹐除了我之外﹐他們看不出來。」別人怎麼能看得出來﹖她有太多的偽裝﹐用自信的眼神欺騙所有人。

「我那樣的殺人﹐你不害怕﹖你不用負面的評價來看待我﹖」那天晚上她是怎麼對待流遠伐的﹐他也看到了。

「我只難過我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知道﹐幫女乃動手。」他轉過她的瞼﹐表情有著埋怨。

「那一晚﹐你為什麼要流淚﹖」當所有人在為她喝采時﹐她卻獨獨看見他流下眼淚。

「替女乃流女乃流不出來的淚﹐也為女乃的境遇感到心痛。」她是承受著多大的憤怒和悲傷才會做那種事﹖當年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為什麼要被逼迫到那種地步﹖

「曉跟你一樣﹐他也說過相同的話。」流芷晶想起關懷她的曉﹐流淚的理由也跟他相同。

「女乃再怎麼殺人不眨眼也嚇不跑我﹐每天在刀口上過日子﹐女乃做的事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女乃恐怕要更狠毒才有可能嚇到我。」燕赤凰搖著頭告訴她﹐即使她全身是刺﹐他也能把她捉住抱牢。

「那已經是我的極限。」她不可能還能更狠。她也很難再有那種憤恨到極點的情緒。

「流遠伐讓女乃吃了很多苦﹖」他淡淡地問﹐手心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

「我不苦﹐但若晶苦﹐我是為了若晶殺他。」提到心口的最痛﹐憤怒立即死灰復燃。

「他讓若晶當了幾年的植物人﹖」

「我們一到日本﹐他就讓若晶成了植物人﹐十年﹐整整十年的光陰﹐連她腦死了﹐他都不放過她﹐還要她沒有靈魂的活著﹐好繼續控制我。」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但她的噩夢也一天天的持續﹐她總是會在恍惚中看見那個無助躺在血泊的妹妹。

燕赤凰拍撫著她的背﹐軟言軟語的對她勸說﹕「你讓若晶得到解月兌﹐也許這對她、對女乃都比較好。」

「我不在乎自己像商品被人賣來賣去﹐但他們這般擺布若晶的生命﹐我再也無法壓抑那股出籠的憤怒。」她可以是玩具、商品﹐但她那個愛哭愛笑的妹妹何其無辜﹖

「女乃還不能平息﹖」他以為她已經看開﹐沒想到她的怒意還是那麼深沉。

「城貴川還活著不是嗎﹖」她以凌厲的眼掃視他﹐死了一個流遠伐﹐但是還有一個城貴川。

「他一定要死的理由是什麼﹖」他不知道事情還扯到城貴川﹐難道他也做了什麼逼她的事﹖

「他不逼我們去日本若晶就不會死﹐他是凶手。」那個城貴川才是真正殺死若晶的凶手﹐她下一個目標就是要找他。

「我們先結婚﹐然後再用我們的力量毀了曾經賣過女乃和若晶的城貴川。」燕赤凰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後﹐將她按在身上﹐用溫暖的懷抱除去她一身的憤怒。

「我要告訴你﹐我不要你因為同情我而和我結婚﹐如果你對我只有同情﹐那我只與你聯盟就可以。」流芷晶抬起頭看著他﹐她的婚姻不要他的同情。

「我想和女乃結婚﹐是我自己想私藏女乃這顆光芒耀眼的鑽石﹐不為其它因素﹐女乃本身的魅力比其它的事情都大。」他撥開她被風吹亂的發﹐捧著她的臉龐告訴她。

「我想要听一個求婚的台詞。」她的唇邊冒出一個慧黠的微笑﹐把先前的怒意都忘了。

「女乃不知道女乃的一個眼神就足夠讓我愛上女乃﹖」燕赤凰好笑的問著她。

「所以你要把眼楮藏起來﹖」她把他的墨鏡又戴回他的臉上。

「那是因為我的雙眼只要看著女乃。」他又把墨鏡摘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能讓四個男子傾倒的模樣。

「這是我最想听的一句話。」

「見過女乃後﹐世界都失去了顏色﹐所以我緊緊收藏著女乃的色彩﹐等女乃來重新為我點亮。」看過今生唯一的色彩﹐他覺得他不再需要看其它的顏色﹐直到她再度出現。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她靠在他的懷問﹐她要來香港事先沒通知任何人﹐就連影尾也不知道。

「那晚女乃看著我﹐而我能解讀女乃雙眼對我說的話。」他明白她那時看著他的用意。

「我說了什麼﹖」流芷晶閉上眼問他。

「女乃需要我﹐壓力讓女乃幾近崩潰﹐再怎麼多的勝利也敵不過那份痛徹心肺的傷痛﹐女乃需要一個能讓女乃放心哭泣的懷抱。」燕赤凰把她緊按在懷﹐他怎麼能不去了解對她在向他求救的眼神﹖只是那時的情況﹐不容許他那麼做。

「把你的胸膛借給我。」她攀著他的頸子﹐把瞼埋在他的胸膛。

「只要女乃開口﹐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為女乃敞開雙臂。」在他的眼中﹐他看不見那個意氣風發的黑幫女帝﹐他彷佛又看見了一個愛哭的女孩。

「這十年來﹐看著若晶的那個模樣﹐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再怎麼呼喚若晶﹐若晶也不會睜開眼看她﹐身為孿生子﹐她能體會若晶的痛﹐但又愛莫能助。

「現在我在女乃的身邊﹐女乃可以解放女乃的眼淚了。」他摟緊顫抖的她﹐要她哭個夠。

「我好想她□□我要她活著□□」她鎖不住的淚水潰堤的落下﹐在他的懷放聲哭泣。

「女乃就是若晶最好的紀念品﹐當女乃想她的時候﹐照照鏡子就能看到她﹐當女乃微笑﹐女乃就可以再看到她的笑容﹐而女乃哭泣﹐她也會哭泣。」燕赤凰讓她哭了一陣後﹐徐徐地開導她。

「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我自己﹐十年了﹐在改變過後﹐我幾乎不知道要怎麼去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流芷晶的淚水稍歇﹐對落單的自己茫然得不知所措。

「在我這重新找到女乃自己好嗎﹖」他抹去她兩頰的淚﹐請求她。

「你要幫我﹐我一個人做不到。」她不斷的點頭﹐想從他的懷抱再度站起來。

「王子會用吻吻醒睡美人﹐讓她從噩夢中醒來﹐而且﹐他會吻干她的淚。」燕赤凰一吻一吻的吻著她的臉龐﹐讓她的瞼龐又清新得像不染塵埃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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