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啦!」韓渥得不到答案,也與織羅一起吵嚷著要他們講。
「小姐,我有件事要告欣您。」楚雀看所有的男人都聚在韋莊那邊商量著某事,她趁亂地附著秋水的耳告訴她另外一個消息。「哦?真的?」秋水柳眉高揚。
楚雀頻頻點頭。
「我幫你,你可以開始期待了。」秋水眼眸閃著笑意,拍拍她的手。
「多謝小姐。」楚雀樂不可支,有小姐的幫忙事情一定會辦成。
「靜一靜,我有事要你們去辦。」秋水敲敲桌子對那群男人道。見織羅與韓渥听了韋莊的話後臉色都發慍,漲了滿肚子的怒氣。
「小姐,您要我們辦什麼事?」韋莊很高興地問著。
「你們還記得我說過大唐江山即將易主這事嗎?」秋水試探地問。
「秋水,唐人那邊已與我們無關了,我們封城了。」挑起風暴的主使人飛離,閑閑淡淡地喝著酒對她道。
「有關。大唐的存亡會危及隱城,現在不能封城,我算過唐國還有幾年,我們必須趁大唐未滅,在這幾年內把隱城里缺少的物資由外界補齊,再全面封城數年,直到外頭平靜了。」對隱城有犯之心的人被剿滅後就該開城,封城的時候還未到,要封也得等到物資收納完畢時再封。
「小姐,您要開城?」韋莊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看看其它人。
「我不單是為了這個理由開城,我自己也很想出城去走走。在隱城這麼多年不曾出過城見識外頭的人文事物、江山風光,飛離說過要帶我去江南,我想和他一起南游。」
秋水溫煦地握著飛離的手,她還沒去江南履約呢。
「飛師兄,你要帶小姐出城去?你不急吧?」韓渥微沁著汗,他們想出城?
可是出城的路已經被他們……
「我答應過要帶秋水去江南看芙蓉,現在正值花季。」飛離是打算在秋水把身體養好後就帶她去江南。
「飛師兄……那個芙蓉花小姐上回不是看過了嗎?何必大老遠地兼程去看?
我看你們還是別去了。「織羅搓著手不安地道。」為什麼別去?「飛離看他們個個一臉心虛的樣子,警覺地問。
「唐皇室在數年後將新易主,因此隱城所有的人尚有數年的時間可以離城,但在數年後務必回城避禍,想出城就只能在這幾年。」秋水對他們分析道。再過數年天下就因唐國宗室會大亂,她想在山河未變之前體驗唐國的風情。
「那就再等幾年吧。」韋莊試著拖延他們出游的心願,能把他們拖多久算多久。
「我不想等,我現在就想去,晚了就趕不上江南的花季了。」秋水看他們一再阻攔覺得很奇怪,怎麼每個人都反對她出城?
「可是我們已經出不了城了。」韓渥瞞不下去,老老實實地道。
「為什麼?我不是把出城之道畫給你了嗎?」都把路畫給他造了怎麼還會出不去?
「我……我把它撕了。」韓渥俯首認罪,那幅圖早成了他們那晚的下酒料了。
「小姐,我們也都有撕,不是韓渥一人的錯。」韋莊看韓渥把事情抖了出來,連忙跟著承擔罪名。
「撕圖的理由?」秋水抿緊了唇看他們。
「我們那時以為您可能過不了初五……而百姓也都不想再出城去,所以……
所以我們就自作主張把圖毀了,想留下來陪您和飛師兄。「韓渥囁嚅地道,撕圖的時候他們怎麼會知道往後事情的轉變那麼大。
「你們知道那是我在病卮時盡力畫的嗎?我若死了,豈不真的會在九泉之下因為你們這般做而惦心不已?」秋水微怒地道。還好她沒死,不然全城的人都跟著她埋藏在這深山里了。
「我們……」惹了秋水後,所有人都不敢直視那個像冰塊,冷颼颼瞪著他們的飛離。
「韓渥,我再畫一條路線給你,這回可別再撕了。」秋水氣歸氣,但還是面對現實,重新對韓渥交代。
「小姐,圖已經毀了,沒圖您怎麼畫路線?」韓渥鼓起勇氣問。要畫路線容易,可是地下城城圖只有一張,撕了後他可沒有圖能讓她畫。
「我重繪一張地下城的全覽圖,這不就有圖了嗎?」秋水簡單地告訴他!少圖就多畫一張嘛。
「地下城曲曲折折,路徑多如蟻道,您畫得出來?」韓渥滿心懷疑地問著。
那張攤開來有數尺長的繁圖,他師父在地下城里花了半生的精力才有法子全描繪出來,她說畫就能畫嗎?
「我看過圖就會記得,會一筆不差的。」秋水輕扯著嘴角笑道。
「真的?」過目不忘?這麼神?
「師弟,秋水沒什麼辦不到的,一張圖難不倒她。」最了解秋水本事的飛離要韓渥對她有信心,她連整座藏經閣的經書都能背完了,一張小小的地圖又算什麼?
「韋莊,不許你們再違棄我的命令,這一次就算了,記清楚你們身為堂主的身分和規矩,不要讓這種歪風令下屬仿效,把師弟妹們管好。」秋水努力地板起臉孔訓斥韋莊,飛離不在,韋莊就失了定力也去和兩個師弟攪和了。
「是。」韋莊慚愧地低下頭。
「還有,等出口造好時我就和飛離出城,城內事務就交給你和雀兒暫代,把另外兩個堂主借給我。」秋水想起了楚雀的請求,屈指算了半天順便對韋莊道。
「您要借織羅與韓渥?」要借那兩個師弟做什麼?
「織羅,城開之後你就往東;韓渥,你往西去。」秋水笑吟吟地對織羅和韓渥吩咐。
「出城做什麼?」听到有機會出城辦事,韓渥再高興不過。
「幫我去找兩樣東西。」她再抬起手指算算,應該是在那兩個方向沒錯。「什麼東西?」原來是要出城去找東西,韓渥有些失望,還以為她能交給他什麼大事。
「鎮城之物。」
「你听過有這種東西嗎?」織羅側著頭問知識比較淵博的韓渥。
「沒听過。」韓渥蹙緊了眉回答。打從有隱城以來哪有她說的這種東西?他在隱城城史里也沒讀過這項。
「有這兩樣鎮城之物後隱城會安寧許多,你們在這幾年內去把這兩樣東西找回來。」
秋水別有用意地道,要鎮隱城需先鎮護城的堂主,四個堂主里,現在就只剩他們兩個還沒被人鎮住。
「怎麼找?」已經被飛離搞得習慣當勞役的織羅很認命地問。
「你們會知道的,記得要在封城之前回來。」秋水神秘兮兮地笑道,細聲對他們叮嚀封城的時刻。
「小姐,您總要給我們它的一些資料,例如形狀和長相,不然我們從何找起?」韓渥按著快擰成一團的眉頭,找東西也要告訴他們要找什麼才行呀。
「照我說的方向去找,會找得到的。秋水慧黠的靈眸轉了轉,搖頭晃腦地道。
「什麼?這太籠統了吧?」韓渥張大了嘴,外頭地大物博,人海茫茫,他要怎麼去找一個不知名的東西?
「飛離,陪我去看城民好嗎?我還沒親自踏過咱們隱城的街道呢。」秋水站起身來技著飛離的手。
「好,我帶你去逛逛。」飛離親昵地攬著她的肩應允。
「小姐,沒目標沒目的,您要我們怎麼找哇?」韓渥迫在他們身後問。
「小姐,您講清楚!」織羅也慌了,放下酒杯追出去。一下子,歡喜的凌煙樓只剩韋莊和楚雀兩人,韋莊一手支著下巴,淡淡地問著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的愛妻,「雀兒,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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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個咱們就可以動身了,在下江南前我先帶你去長安看看。」飛離在收拾衣物時對正在撫弦彈琴的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