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承……嬤嬤呢?你們把她怎麼了?」秋水驚惶地問,看著他身後另外一個持劍的人,舉步跨過閣門外一具具匍臥在廊上的尸首,也走進閣內來。
「那個老女人啊,她太礙事了,你那些護閣的護衛也去投胎了。」左元承舌忝著別人滴落在手上的血滴,拉起衣襬毫不在乎地抹去劍上的血跡。
「果然是絕色。」公孫柳揚聲贊道,臉上怖著婬色,垂涎三尺地看著橫躺在床的天仙佳人。
「飛離……」秋水拉高了被褥,惶惶然地低叫著。
「你的四個堂主還在校武場傻傻地想幫我們主持論劍呢,即使你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左元承開懷暢笑道。
他在天剛破曉時,便帶著公孫柳避開那四個堂主的手下沒與其它人一起去校武場,反而沿著他昨晚發現的玉石磚一路無險地來到芙蓉閣下,雖然他的武功不濟,無法應付守在芙蓉閣下的護衛,但借著公孫柳的超卓武功還是輕易地殺上合來。
「別說有了她就能得天下,單憑她的容貌,也不枉我來隱城這一遭。」公孫柳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秋水的麗容。「小姐?」睡在隔壁的楚雀被左元承的笑聲吵醒,揉著眼推開門走進秋水的房間。「雀兒別出來。」秋水慌張地忙要她退出去。
「喲,還有一個小美人呢。」公孫柳驚艷地怪叫道,這芙蓉閣上的女人除了那個礙路的老女人外,個個都是美人。
「出去,否則我不客氣了。」楚雀看清了情況後立即跑向秋水,將身子護在秋水面前厲聲驅趕他們。
「我就喜歡這娘們的辣勁。」公孫柳舌忝著唇,色迷迷地看著護在床前的小美人。
「雀兒,你一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去叫飛離來。」秋水推著楚雀道。
楚雀現在的身子今非昔比,不能與他們硬戰,若出了事,她怎麼向韋莊交代?
「小姐……」楚雀面有憂色地轉頭看她。
「走啊,你听到了沒有?」秋水使力地推開她。
楚雀再三回頭看了看她,用力咬著唇跳離她的床邊朝門外奔去。
「小美人,讓你出去通報了可不好。」公孫柳快一步地在門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擋路。」楚雀兩手一張就使出掌法撲向公孫柳,在措不及防的公孫柳臉上抓過一條血痕。
「好潑辣呀。」公家柳撫著受傷的臉頰笑道。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用上乘的功力拆解楚雀精純的掌法,掌掌都是重擊。
與公孫柳拆打了四十來招後,楚雀體力漸感不支,采取守勢勉強抵著公孫柳,她暈眩無力地步步後退,被逼得離門更遠了。在她昏眩了半刻時,公孫柳見有機可乘便一舉擒下她,硬生生地將她的手折在身後讓她不能再使潑。「有兩手,你不是普通的奴婢。」
鮑孫柳將楚雀拉至懷中舌忝著她的耳朵。
「公孫兄,你若喜歡的話就把她一起帶走好了。」左元承雙手環胸地看著公孫柳急色鬼的色相!尖聲笑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
鮑孫柳才說完詰,稍稍恢復的楚雀不甘地轉過身子一掌擊在公孫柳的胸前,逼公孫柳放開她。
「臭娘們!」公孫柳發狠地對楚雀重下狠拳,楚崔邊退邊搖晃地一手護著月復部一手接拳。
「住手,不要傷她。快住手!」秋水連要移動都很艱難,眼看楚雀就快被公孫柳打死,她忙不迭地在床上喊著。
「鳳秋水,拒絕別人的滋味如何?求人的滋味又如何?當日你自視清高不救我舅父而毀了我的前程,現在知道後悔了吧,現在又有誰能來救你和你的隱城?」
左元承挑眉問她,看她求人的模樣更是讓他感到痛快。
「左元承,你的心胸好狹小……」秋水支著身子坐起來,掩著胸口的劇痛對他道。
「別管這女人了,鳳秋水才是重點。動作快,等韋莊他們發覺不對勁來此的話,我們就走不成了。」左元承在公孫柳下毒手前制止了他,點住楚雀的穴,推著公孫柳走向秋水。
「別過來。」秋水退縮至床角,點了死穴的她若不解開穴就連一步也動不了,要救楚雀唯有提早解開穴位。
「韋莊說你病了,看來所言屬實。」左元承見她面色如雪,手搓著下巴對她說道。
「跟大爺我走吧。」公孫柳笑呵呵地走近她,伸出手想將她拉下床來。
「你們不要逼我。」秋水拔下發上的芙蓉簪,舉在胸前喝阻他們。「怎麼,想死?」
左元承停頓了腳步,興奮地對她這︰「我的目的就是要你死,動手呀。」他所等的就是這一天,能讓她自己了結更好。
「左兄,這麼俏生生的俊泵娘你舍得讓她死?」公孫柳嘖聲嘆著左元承蛇蠍般的心腸,舍不得讓眼前的大美人自盡。
「壞了我的事,她就該死。」左元承兩眼期待地看著秋水。
「只要跟了我你就不必死,來,我會千萬倍地疼愛你的。」公孫柳軟言地道,伸出手想取下她手中的簪子。
秋水萬般無奈,狠狠地將芙蓉簪刺人死穴,選擇用最激烈的方法來解開穴道。
「小姐!」困坐在地上的楚雀失聲叫道,只見秋水潔白的簪子在刺人胸口後,迅速被血水沾紅。
「你……」左元承瞪直了眼看她胸前的簪子,想不到她真的會做。
「只剩一天……你為什麼不讓我好好活下去?」秋水低著頭看著沒人胸口的簪子,眼瞳固定在那朵不再是白色的芙蓉上,聲音清冷地問著。
鮑孫柳對她自戕後不但沒死,聲音反而變得比先前更清晰有力,不禁感到有些害怕,當秋水抬起頭下床穿了鞋後,他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不必怕她,她沒半點武功,快捉住她。」左元承推著公孫柳上前。
鮑孫柳才往前踏一步,秋水便舉起手,以楚雀所學的凌厲掌勢襲向公孫柳,一掌穿透他的胸膛。
「左元承!你騙我……」公孫柳痛號地嘶吼著,秋水又使上力以手臂穿破他的身子,終于使公孫柳斷了氣息垂下頭來,軟軟地靠在她身上。
「你……」左元承對她的殺人驚怕至極,她殺公孫柳甚至沒用完一招,只消一抬手就讓公孫柳魂歸西天。
「小姐?」楚雀怔怔地望著秋水,訝異不下于左元承,秋水是何時學了師父獨授她一人的掌法?她不是不僅半點武功嗎?「我爹爹鳳雛是一代武學宗師,身為女兒的我會辱沒他的威名嗎?」秋水一手按著公孫柳的肩,一手拔出穿過他身軀的手臂,推開已死的公孫柳。
「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下一個死的人一定是他。左元承急中生智,跳至楚雀的身後舉著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放了雀兒,我可以不殺你讓你出城。」秋水點了幾個穴為自己的胸口止血,揚著帶血的衣衫飄飄地向他走來。
「休想要我放了她!除非你真的放過我。」左元承架著楚雀退後。
「把雀兒還給我。」秋水像失了神般地直直走向他,伸手向他要。
「別過來,你別過來……」左元承倉皇地挾帶著楚雀逃出芙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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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城四位堂主並列在凌煙樓旁的校武場上。
「聚齊了嗎?」韋莊看看場上的人數,覺得比起昨天又好象少了更多,于是問向被派去刪人數的韓渥。
「剩下的都在校武場上了。」韓渥打了個阿欠,忙了一整晚,好累。
「四堂弟子已圍守在場外,隨時可以動手。」已經沒耐性的織羅催促道。
「怎麼不見左元承?」飛離兩眼在場上尋找了許久,卻沒找到他的頭號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