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我們因鳳秋水自相殘殺,我認為應該從長計量,才能分得公平公正。」
左元承早有預料,笑著看一屋子貪婪的人。
「你有何高見?」李況喜形于色地問。
「先破了隱城奪來鳳秋水後,再安排一場鮑平的比武,勝者,鳳秋水便歸他,如何?」
左元承建議道。
「意思是要我們較功夫高低了?」慕容放面無懼色地听著他的安排。
「武功居首者得鳳秋水,這樣較服人心,我以為並無不妥。」左元承公平寬大地笑著,到那時就讓這些人為了鳳秋水去廝殺,武林里少了這些高手,他要出頭便容易多了,既然不能在朝為官,那當武林盟主也不錯。
「是無不妥,我同意。」公孫柳自認武功不下于在場的任何人,立即贊同。「我們也同意。」其它在場的人也紛紛同意這作法。
「但八大派不能師出無名,這般去攻隱城,恐日後會被江湖晚輩恥笑。」沒開口同意那項作法的李況又問。
「我有一計,絕對能不損八大派的門面,光明出師。」左元承心中對此問題早有月復案。
「你有什麼計策?」慕容放對左元承能輕易解決他們面臨的問題,疑心大起。
「武林年年有大會,咱們便說今年武林盟主選主大會的地點訂在隱城,且發帖給隱城,以論劍為名請入隱城。」左元承把想好的計畫告之,並認為此舉是最高明的一招。
「隱城若不肯同意呢?」慕容故睨著眼問。
「只要告訴隱城我們會群起圍攻!直至城破為止,他們自不會不同意。」左元承有十足的把握。
「好計。」公孫柳拍手叫道。
「左莊主,你大方的提供我們這些消息計策,你存的又是何種居心?」慕容故陰冷地瞇著眼問他,推測著他鼓動他們的心思。
「我哪有什麼居心?與你們同是為了應城的財富,但單憑我一人不可能成此事,于是只好與你們有福同享,成大事後共得隱城。」左元承故作可惜地道。
「假我們之手成事,左莊主,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城府倒不淺嘛。」慕容故淡嘲,他可沒因左元承說得天花亂墜而相信他,並開始對他起了戒心。
「咱們都各有漁利,同是一路之徒,我不過是個獻計之人。」左元承冷冷地笑道,指出他也是一丘之貉,今晚會聚在這里的人,每個人的人品也好他不到哪里去。「我們何日興師?」慕蓉故心中記下了他的貶損。
「隱城路途遙遠,我們明日就可先放程,而論劍的日子愈快愈好,免得咱們還沒到隱城,就先互相暗算彼此人馬。帖子的日期就訂于六月初五,如何?」左元承追不及待地想快點攻陷應城。
「好,就六月初五。」
※※※
「論劍?」織羅在凌煙樓里听到韓渥收到由八大派代表寄來的帖子後,怪腔怪調地叫著。
「帖子上的字是這麼寫的。」韓渥拿著發來的武林帖道。
「論什麼劍?我們這兒又不是華山!」有沒有搞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那些唐人想打個你死我活,跑來他們這里做什麼?
「他們今年改地點了。」韓渥懶懶地道,不屑地將帕子擲在桌上。
「放屁!要論劍哪都可以,什麼地點不挑,偏找我們隱城?說穿了還不是他們想行論劍之名行奪小姐之實。」織羅激動地捶著桌。華山論劍的獎品是武林盟主,而那些唐人這次論劍的獎品卻沖著他們小姐來,論劍?說的真好听。
「他們的手法是很低,因為連白痴都看得出他們的陰謀。」韓渥指桑罵槐。
他心情已經很不好了,織羅的特粗大嗓門又一直嚷個不停,搞得他愈來愈煩。
「你說我是白痴?」織羅吼道。
「你是嗎?」韓渥斜著眼看他。
織羅無法吼回去,因為韓渥擺明了就是要他自己承認,他只好轉移怒氣看著桌上的錦帖。
「用這種狗屁招數想來隱城,我明兒個就去殺了八大派的掌門讓他們沒法論什麼鬼劍!」他一掌拍在帖子上,什麼名門正派?還不都是一群偽善的鼠輩。
「織羅,說話就說話,不要加穢言。」韋莊皺皺眉頭,納涼地和飛離在一旁喝茶看他們兩個斗。「大師兄教訓得極是。」韓渥拍著手贊揚。
「你今天跟我過不去?」織羅一手扯過韓渥,捉著他的衣領問。
「誰教你的嗓子擾了我的耳根。」韓渥對于織羅粗魯的行為肝火變得更旺。
「到此為止,別吵了。」韋莊覺得茶喝了、戲也看完了,是該向他們談談正事了。
「大師兄,你認為咱們要不要接帖?」織羅忿忿地放開韓渥,把錦帖子扔給韋莊。「不接的話,八大派他們便要興師,你說我接不接?」韋莊看著帖子里的警言,轉過頭問還在喝茶的飛離。
「接,當然接。」飛離微看向韋莊,他的表情跟往常一樣,情緒還是不動如山。
「飛師兄,你要接帖讓那些唐人進隱城?」織羅瞠大了眼看他。
「他們想進來不是嗎?那就順他們的意。」飛離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又倒了杯茶給自己與韋莊。
「大師兄?」織羅問著也在喝茶的韋莊。
「這帖子造得挺精致的,接了也好。」韋莊放下杯子拿起錦帖。
「飛師兄,你幾夜沒睡了?」韓渥看著反常的飛離,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四、五天。」他這陣子都待在芙蓉閣里看顧秋水,找不出時間去睡覺。
「飛師兄,你快去休息,你一定是累壞了所以連思考都變得不正常。」韓渥緊張兮兮地道。飛離會對隱城安危漠不關心,一定是太過勞累所致,才會亂了心神。
「師弟,飛離很正常,睡眠對他來說有沒有都沒差。」韋莊朝天翻了翻白眼。
他這怪胎師弟從小就不重睡眠,想睡就睡,不想睡可以十來天都不休息,偏偏師父說他從沒教過飛離這種怪功夫,讓他想練這種不用睡覺的神功都煉不來。
「可是你們要讓唐人進來呀!你們明明知道那些唐人沒一個存好心,都是為了想得到小姐而來隱城,你們還要開門迎接他們?」織羅又拉開嗓子大吼,他們兩個怎麼會變得這麼笨?還肯讓那些心懷鬼胎的唐人進城?
「開門迎接?這就說到禮儀了。」韋莊撫著下巴道。
「師兄,師父一向很注重禮節的。」飛離給他意見。
「嗯,不能讓唐人說我們隱城不會待客納賓,太失禮了。」韋莊點點頭,一臉慎重地考慮。
「師兄!」居然在商量這種事?織羅捉狂地叫著。
「師弟,你派手下打點打點客人們來後的住處,還有,就把他們的論劍地點設在我們的校武場好了,我想校武場的場地應當是夠大。」韋莊要韓渥去安排。
「要我幫唐人做這種事?我不做!」韓渥听了聲音也變大了。
「師兄,別忘了,他們論完劍後的住處也要替他們打算。」飛離以肘撞撞韋莊,提示他們對客人還有別的安排。
「也對,是該幫他們找些好風水的地方安居。」韋莊附和。
「大師兄,你們還要留那些唐人長住?」韓渥張大了嘴問道。現在韋莊最大,他想怎麼做他們都要遵命。
「對。」韋莊揚起眉笑道。
「飛師兄,你不守城、不攻退他們,他們如果藉此搶走小姐怎麼辦?小姐是你未來的妻子,你要坐視不管嗎?」織羅又叫又跳。什麼時候起視小姐為心頭肉的飛離居然也不管小姐的安危了?
「織羅,听飛離把話說完再嚷,坐下。」韋莊有些受不了織羅的嗓音,他掩著耳道。